其實也不用見多識廣的馮春生來說,我都看得出來,柯白澤要懸。
並不是說柯白澤實力不如阿骨,而是阿骨的手段,有些邪門,剛好能對上柯白澤的軟肋。
這阿骨做了什麼?
他在和柯白澤拉開了距離之後,亮出了一柄短刀,對着自己的手腕,狠狠一劃。
他把自己的左手給砍了下來。
然後,他對着柯白澤一指。
那左手,在地上,竟然飛快的爬了起來。
並且,這左手每爬一次,還發出巨大的響聲。
本來柯白澤的眼睛就是盲的,看不見面前的一切,都是靠耳朵來聽聲辯位。
現在一個人,變成了一人一手,這就擾亂了柯白澤的耳朵了。
手爬起來聲音也響,那人走起來聲音也響,柯白澤根本聽不清。
我喊道:白澤兄弟,那人砍下了一隻手——那手,能自己爬動。
柯白澤重新調整,再次用古絃去拿那阿骨。
不過,阿骨只是快速的躲那柯白澤的發難,至於那隻手,從剛纔爬起來發出巨大的聲音,眸的變得悄無聲息起來,它摸到了柯白澤的身後。
柯白澤壓根沒聽見那手,只是在找那阿骨。
說時遲那時快,那隻手猛地騰空,直接拍向了柯白澤的背心。
這一巴掌,我們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力量,但可以預見,只要拍實了,柯白澤估計得骨斷筋折。
好在剛纔我瞧見那手的時候,就跟龍二說了,讓他擋下這一巴掌,我們這一局,算認輸了。
我總不能因爲一場比鬥,讓柯白澤被打廢!
實在話,這一場,柯白澤是吃了“阿骨”那邪門陰術的虧——他也沒想到,一個人還能把手砍下來後,那手還能動。
就在那巴掌要落在柯白澤背上的時候,龍二甩出了“天官印”,把那隻手給打飛了。
接着,我喊道:這一局我認了,我們紋身店,輸了!
“還沒輸呢。”柯白澤吼道。
我則湊到了柯白澤的耳邊,說道:白澤兄弟,剛纔那隻斷手摸到了你的後面。
“我就算捱了那一巴掌,我也能打輸這個阿骨。”
“沒必要!只是比鬥而已——要是你出了點什麼事,我們就得不償失了。”我拍了拍柯白澤的肩膀,將他帶到了身邊。
我不是陰三爺——兄弟的命,我看得比自己還貴重呢。
第一局,柯白澤輸給了阿骨。
陰三爺抱拳,陰笑連連,他冷笑道:承讓——三局兩勝,我們先拔頭籌,對不住啦。
我冷冷的笑道:接下來,有你好看的。
這時候,馮春生把陳雨昊喊道了我們身邊,他說道:小雨哥——下一局咱們輸不了了。
輸了!
那陰三爺就得走。
贏了,我們還有一局的機會。
機會還是有的。
“注意那幾個泰國陰人的陰術,太古怪了。”馮春生對陳雨昊說。
柯白澤輸也不是輸在手藝上——他輸就輸在不瞭解泰國人的陰術。
馮春生說:剛纔那個人的手段,我瞭解一下,他是練出了一個法身,就是他那隻手——泰國陰術,多以邪門著稱,血液、身體,運用極多!
他現在像個教練似的,在跟陳雨昊訴說泰國陰術。
陳雨昊扭了扭頭,對柯白澤說道:一場輸了不要緊,還有我呢。
說完,陳雨昊轉身站到了空地中間。
“嘿嘿!戰神陳雨昊?”陰三爺說道:我一向是欽佩你的實力——不過,我這兒也有一個高手,他未必輸你。
說完,陰三爺喊了一個人和陳雨昊放對。
這個人,名字叫巴西木,身材十分高大,肩膀很寬闊。
巴西木上了場,我差不多相信韓莉說的是真的了。
韓莉說陰三爺不過就是這羣泰國陰人推到臺前的代言人——他本身實力雖然強,但在這羣泰國陰人裡面,不算最強的。
連續兩場和柯白澤、陳雨昊較量的高手都不是陰三爺嗎,證明韓莉所說不虛。
巴西木指着陳雨昊說道:聽說你叫戰神——我今天要打死你!
“放馬過來。”陳雨昊和那巴西木說道。
巴西木亮出了他的兵刃。
他的兵刃很奇特,就是一把小斧頭,斧頭上,雕刻着一尊白骨人頭。
陳雨昊揚起了手上的鐵棍。
鐵棍自動延長,最後一直長成了“龍神戟”。
“嘿!”
巴西木直接衝了上來,和陳雨昊鬥在了一起。
這巴西木,力氣極大,手段大開大合。
陳雨昊和這巴西木迎戰,力量上,也不算吃虧,兩人開始鬥了一個平分秋色。
不過……這巴西木,力量卻一直都在增加,虎虎生風。
陳雨昊越發的有些吃力。
他也屬於天生勇武的人,不過是人,力氣都有消耗的時候,陳雨昊鬥着鬥着,明顯力氣衰減了很多,但那巴西木,卻越發的兇猛,像是遠古兇獸似的,到處都是花不完的力氣。
“咦?很奇怪啊。”我跟馮春生說:這巴西木還算陰人嗎?這都不像人?
馮春生說:搞不好小雨哥也得輸啊!
“不會!不會。”我說陳雨昊只要消耗掉那巴西木的力氣,巴西木肯定鬥不過陳雨昊。
不過……關鍵問題是,陳雨昊真的沒辦法消耗那巴西木的力氣——巴西木越來越勇猛,一腳踩踏下去,能把地板給踩裂,這地上鋪的可都是石磚啊。
我開始仔細琢磨那巴西木的怪異之處。
我覺得,沒有一個人,力氣能越用越大,我瞧了十幾秒鐘後,我發現不對勁了。
這巴西木使詐了——他斧頭上的人頭,一直都是鮮紅的狀態,我還瞧見,他的背後,隱隱有一抹鮮紅在飄揚。
我再往陰三爺那邊一瞧,我從人縫裡瞧見,這鮮紅,似乎是從陰三爺背後一個坐着輪椅的“泰國陰人”傳出來的。
我把這事,說給了馮春生聽。
馮春生聽完,罵道:靠!這巴西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是兩個人在戰鬥。
他跟我說,說泰國有一種陰術,叫“血鼎”,要使出這陰術,得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戰鬥,另外一個,不停的消耗自己的鮮血,然後給另外一個人加持“血氣”。
血氣翻滾,力無窮盡。
那個坐在陰三爺身後的泰國陰人,一直都在加持這巴西木的力量。
這等於兩個打一個!這羣泰國陰人,好生不要臉。
我跟陳雨昊說道:小雨哥!這個巴西木有問題啊——這人的背後,有人用陰術幫他加持力量!所以他才能如此兇猛。
“宵小之輩!”陳雨昊聽了,整個人都怒了。
他等於一直都被人在當猴耍呢。
如果是正常的戰鬥,陳雨昊大可以直接衝過去,一戟先把那加持的人給戮死,然後再收拾巴西木。
可這是比鬥——先去殺那加持的人,實在不太像樣子。
陰三爺的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明顯,陰三爺覺得勝券在握。
不過,陳雨昊的名頭,那可不是白來的。
他猛地撕開了自己的上衣,那雪練的皮膚上,九龍拉棺鬼紋身開始動了。
很快,九個龍頭,一起咆哮,發出了一陣清鳴嘯聲。
“吼!”
九龍威勢之下,竟然直接把那巴西木的紅色人骨的斧頭,給喊成了原來的白色。
馮春生猛地拍掌,叫好——九龍拉棺,天下極兇——這一聲吼,那泰國陰人,無法使出“血鼎”來加持巴西木了。
巴西木沒了加持,體力消耗太快了。
陳雨昊連續薩三戟下去,巴西木的斧頭已經無法抵擋。
最後,陳雨昊直接用戟尖挑開了巴西木的斧子,然後再用勢大力沉的龍神戟,一戟抽在了巴西木的背上。
吭哧一聲脆響,那巴西木直挺挺的趴在了地板上,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宵小。”陳雨昊揹負龍神戟,直接從那巴西木的頭上,跨了過去。
這一場,陳雨昊完勝。
我看向了陰三爺,說道:你們泰國陰人,骯髒手段是真多,不過,我們可不是白給的。
這泰國陰人,第一手用“分身”來迷惑柯白澤,專門攻柯白澤的“眼盲”,這已經算是下三濫了,第二手乾脆用兩個對一個!
陰三爺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接着他擡起頭,對我說道:於水兄弟啊……你們兩場,贏一場,輸一場,咱們之間的比鬥,已經塵埃落定了!再見!
說完,陰三爺要帶着泰國陰人離開茶堂。
我喊住陰三爺:還有一場沒比完呢!
“沒比完?已經比完了。”陰三爺說道:你們紋身店就兩個大高手,柯白澤和陳雨昊,他們贏一場,輸一場——剩下的一場,你還有人嗎?沒人,那就是輸!
靠——這陰三爺,真欺負我們無人啊。
“有人!”
“有人!”在我吼的時候,我還聽見了一個聲音,我回頭一看,發現是馮春生在喊。
不過,現在的馮春生,表情和往常,不太一樣。
往常的馮春生,吊兒郎當的,不過這時候的馮春生,一副肅殺的模樣,寶相莊嚴。
馮春生走到了我的面前,跟我說:於水,你讓開!我曾經說過!我要在天下人的面前,讓所有的人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尋龍之術!今天,這第三場的擔子,扛在我肩膀上了。
我一聽馮春生的話,頓時心裡清楚了——這馮春生,已經不是每天和我們嘻嘻哈哈的那個馮春生了。
真正的馮大先生來了——馮春生在認識我之前,死過一次——那個鬼魂,一直都在和祖鬼生活在一起。
我曾經有幸見了馮大先生一面,馮大先生孤傲、狂妄,他說他總有一天,要回到春哥的身上,讓世人一睹“風水之術”的風采!
現在看馮春生的模樣,真正的馮大先生回來了——一個不把風影放在眼裡的馮大先生。
ps:第二更到了哈!這兩天狀態好差,第二更都寫到好晚,老墨得把狀態調整調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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