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劫起,剋星誅鬼!”命盤裡面,升騰起了那八個金字。
馮春生連忙站起了身,說道:完了……命盤裡的命,就是豆三的命,命盤提示豆三的生死劫來了,咱們得把這事停下。
這命盤如果一停下來……奇聞小鬼就沒了——豆三的紋身,也肯定做不成了。
千載難逢的機會,即刻消亡。
馮春生對我說:水子,沒辦法了,我停了命盤吧。
命盤一停,作爲剋星的“馬柳”,就要跟隨着命盤,誅掉奇聞小鬼。
我一擡手,問馮春生: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死劫,又是什麼?
“一念生,一念死!在生死交替的邊緣,就叫生死劫。”馮春生說完,走到了命盤處,要一巴掌摁住命盤,停掉命盤,救下豆三的命。
我卻搖了搖頭,喊道:春哥,命盤不能停。
“爲啥?”
“我們都需要這個紋身,你需要,我需要,豆三也需要。”我說。
這次“奇聞小鬼”的陰陽繡,我們三個人都需要。
豆三需要“奇聞小鬼”,成爲能夠掌控人心秘密的鼠王。
我需要“奇聞小鬼”,找出白衣獠、金蛟先生那羣人。
馮春生需要“奇聞小鬼”,找回被風影奚落的場子。
風影也是奚落過我……說我如果能夠做出一個“鬼紋身”,算他輸,也奚落了馮春生,說他風影是天下第一風水師,不管馮春生到底是第二、第三還是第一百,都和風影不是同一個檔次的風水師!
風影奚落我,我可以忍——但是馮春生被風影嘲諷,這個不能忍。
馮春生當年是和風影齊名的風水師,甚至馮春生當年還稍微壓了風影一頭……他現在被風影如此嘲笑,心裡肯定十分落寞。
我知道,馮春生髮自肺腑的想爭這一口氣回來。
馮春生聽了我的話,說:我知道,我們都需要你做成這個鬼紋身!可是……豆三的命也是命——咱們不能爲了一己私慾,不顧豆三的小命吧?
馮春生還是打算停命盤。
我再次喊住了馮春生,說:我覺得命盤提示的生死劫,並不是一定要了豆三的性命!春哥你想啊,現在豆三是在於生和死之間——我們根本不知道豆三到底是生還是死……
“他現在面臨命劫!十死無生。”馮春生喊了我一句。
我伸手擋住了馮春生,說:不……小鬼入體,鬼紋身出現,也是一種劫!豆三面對劫數,是生還是死……並不一定。”水子!這不是你的風格,你不能因爲一些野心,將豆三的性命,制止於不顧吧?”馮春生喊了起來。
他怕我中了心魔,做出了我自己平常不願意做出的事情來。
我對馮春生說:春哥,我很清醒——我不是在害豆三……我是對我的手藝,有百分之一百二的自信!我這次做鬼紋身的思路,是絕對不可能有錯的!我堅信,這次鬼紋身,能夠做成功……這是源於我對練習了十幾年的陰陽繡的自信。
“你……?”馮春生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我對馮春生說:聽我的……紋身店裡,我是老闆,我第一次行使老闆的權利!做一次主,命盤不能停,豆三出了什麼事,我擔着!
馮春生沒有說話了,他只是遮住了馬柳的眉心。
我想,馬柳既然是這一次命盤裡的剋星,他來充當斬鬼的責任,現在馮春生遮住他的眉心,想來馬柳誅鬼的辦法,應該是靠着眉心聚集起來的陽氣——馬柳是一個陽氣十分剛猛的人。
我也算明白,爲什麼馮春生找命盤剋星,需要找陽氣十分剛猛的人來。
馮春生聽了我的建議,沒有讓馬柳誅殺“奇聞小鬼”,我則繼續觀望着紋身的融合。
慢慢!鬼紋身融合得越來越多,那命盤上空出現的“生死劫起,剋星誅鬼”這八個字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生”字。
這個“生”字,從十分明亮,接着又變得十分黯淡,然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異常明亮的金色“死”字!
看到“死”字的一剎那,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難道我的一意孤行,真的是在害豆三嗎?
然而,那“死”字,又和剛纔的“生”字一樣,從明亮變得黯淡,再到消亡。
就這樣,“生”字和“死”字,不停的交替了起來。
每一次交替,我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大概交替了七八次後,在命盤的上方,出現了一個“生”字。
這個“生”字一出現,命盤“天池”裡的指針,再次胡亂的轉了幾圈後,猛然定住不動了。
接着,命盤裡射出的金光,徹底消失。
一切詭異的現象,都沒了——我清楚的看見,在豆三的後腦勺上,出現了一副顏色異常飽滿的“鬼紋身”——奇聞小鬼!
我看向了馮春生,心裡無比的激動。
馮春生更是激動,先是懵了一會兒,緊接着,猛的跑到了我的面前,狠狠的跳到了我的身上,給我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的——水子,有你的!你小子真特麼自信,命盤的指示都不聽了。
他高興,我更高興——鬼紋身落成,陰陽繡崛起。
我兩隻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對着天花板狂吼,這一瞬間,我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興奮、激動。
我喊了足足十來秒,才停了下來,心裡依然樂開了花。
“把陰陽繡發揚光大,帶領閩南陰行,正式崛起!”我心裡狠狠的立下了這個心願。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感覺——這個一直以來的目標,並不是不可觸碰的,它是真正能夠實現的目標。
陰陽繡,鬼紋身,成了!
馮春生激動得點了根菸,狠狠的拍着我的胸脯,吼道:水子,你特麼真牛逼啊!剛纔那種情況,命盤直接提示了生死劫,你還敢玩?是特麼牛逼……我估計,就算風影在這兒,他的想法,也是第一時間停止命盤!你爲什麼就敢玩?
我哈哈大笑,說道:我自信……我相信我對陰陽繡的理解不會出現任何偏差的,在陰陽繡裡,就算天王老子說我錯了,我也不認,我就相信我自己。
“牛逼!”馮春生狠狠的拍着牀,吼道:風影……你今天晚上,就等着道歉吧!
在我和馮春生無比激動的時候,豆三忽然慘叫了起來。
他忽然長出了八隻耳朵,接着他轉頭的時候,又出現了四隻眼睛——和奇聞小鬼一模一樣。
我靠!
我當時心又提起來了,不會這豆三被我的鬼紋身變成了一個怪物吧?
顯然,我的擔心有些多餘,因爲豆三再接下來的一分鐘後,又變成了正常模樣,不過,他有些暈乎乎的,站起來走路都走得不是太穩,一頭撞到了馬柳的肚子上。
馬柳扶住了豆三。
豆三接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緊接着,豆三直接蹦到了牀上,躺得四仰八叉的,笑得有點癲狂。
我問豆三:你小子笑啥!
豆三指着馬柳,繼續哈哈大笑:他……他在牀上,只能堅持兩分鐘!哈哈哈!他在牀上只能堅持兩分鐘,吃了性藥,也只能堅持個十分鐘!哈哈哈!他還被四個女人包養了,哈哈哈哈!
豆三一陣大笑,我心裡是樂開了花,奇聞小鬼,擅長的就是聽到人的秘密,顯然,剛纔那一下,豆三聽出了馬柳的秘密。
豆三真的通過“奇聞小鬼”的鬼紋身,獲得了奇聞小鬼的能力。
我和馮春生都知道,馬柳被四個女鬼給包養了嘛!
只是,我們壓根不知道——馬柳竟然只能堅持這麼短的時間……這傢伙,生理有些缺陷啊。
馬柳被豆三刺破了心裡的小秘密,頓時臉色十分難堪,男人嘛,房事就是自己的臉面,牀上堅持的時間太短,多少會覺得有些羞愧。
馬柳捂着臉,躲避尷尬。
我一巴掌拍在豆三的肚皮上,說你特麼別笑了……老取笑人家的痛處,多不合適?
就在我訓斥豆三的時候,馬柳卻插了一句話:別看我就能玩兩分鐘,但是我那兩分鐘的質量,超高的,那幾個富婆,我兩分鐘裡把她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噗!
我本來讓豆三不要取笑馬柳,但馬柳這句“點睛”的話,實在讓我有點受不了,我也和馮春生一起笑出了聲——雖然我知道這樣十分不禮貌,但實在是被馬柳戳中了笑點——大哥,兩分鐘就不要談質量了!
我笑了幾聲之後,把馬柳給拉到了門外,跟馬柳說:兄弟,剛纔笑話你了,確實不對,你的事,我也給你辦……對了,我先說說啊,我懷疑包養你的那四個富婆,可能不是人……
“是不是人跟你有什麼關係?”馬柳盯着我。
我很嚴肅的對馬柳說:她們不是人的話……可能要害你……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她們,也許是……髒東西!
“什麼髒東西我也不怕!她們不會害我的,要害我早就害了。”馬柳對我說:你以爲我不明白她們四個人有問題?我知道……但我相信……這就是緣分,她們四個人,估計是愛上我了,所以才幫我賺錢。
我吸了一口涼氣,我覺得這馬柳的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他原來真的如馮春生說的——他是真的知道那四個女鬼是有問題的,但是依然不害怕,還覺得那四個女鬼是愛上他了?
我看向了馬柳,說:小馬,你覺得他們愛上了你什麼?
“說不清楚,感覺就是緣分吧。”馬柳說。
我很認真的對馬柳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說那四個女鬼稀裡糊塗的愛上你了,那是戲文,不是真的!
“你甭管這麼多!給我做個恢復精氣的紋身就好了。”馬柳強硬的說掉。
要說我鬼紋身成功的喜悅,瞬間被“懵懂自戀”的馬柳給破壞掉了,我說:小馬,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ps:本來說請個假就更新一章的,但躺在牀上心裡老是覺得沒着落,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哈,我就起牀了,還是寫出了第二更哈,麼麼噠,柷大家小長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