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猛地給我打電話,他在電話裡喊,說道:無字天書有指示了。
我立馬從牀上彈了起來,詢問馮春生:有什麼指示?
前兩天,不是馮春生破譯了無字天書的前面四個字麼?那無字天書指示我們,說讓
我相信身邊的人,才能生意財源廣進,事情順心如意,當時馮春生就提出了一個想
法,讓我把無字天書,給他帶着,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看看有沒有什麼異變。
這兩天,馮春生都覺得晚上睡覺的時候,那無字天書會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音,然
後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特殊的動靜。
於是,馮春生白天把無字天書給我保管,晚上他帶着無字天書睡覺。
這一次,馮春生是真的聽出了無字天書裡頭有不一樣的東西嗎?
我立馬詢問,馮春生得到了什麼指示。
馮春生說:我這個人,晚上不怎麼做夢的,就算做夢,我也是記不清楚我的夢!
這個我知道,我們紋身店的人都知道,馮春生還因爲這個問題,問過陳詞,說自己
老是不做夢或者做夢記不得,算不算一種病,會不會影響身心幸福的。
結果陳詞直接來一句:你不做夢或者做夢記不得,代表你的睡眠質量高!這是好事。
就這,馮春生還在我們紋身店裡炫耀了好久呢。
我跟馮春生說:我知道啊……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還記得非常清楚。”馮春生跟我說:我的
夢,就是一家鋪子開門,然後店主遇見了一個熟人,兩人詳聊了許久。
我說這個夢,代表什麼意思?
“有玄機。”
馮春生說:這老年間啊,有個規矩,因爲生意人最講究吉利嘛,所以早上的第一個
客人,只要客人抱拳,說一句“開市大吉,客似雲來”,那生意人就會給這客人一個
小小的優惠,算是最早的“打折”了。
那客人享受了生意人的優惠,還要抱拳說一聲:貪財,貪財!
馮春生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其實暗示了一句話:開市大吉,客似雲來。
他這個夢,估計是“無字天書”給他託的夢,那“無字天書”想說的話,應該就是“開
市大吉”這句話,所以馮春生推斷,我早點去紋身店,也許……能有收穫!
我一聽,頓時覺得馮春生說得有些道理,連忙開始穿衣,然後去了紋身店裡。
出門上計程車,我還給馮春生回了一個電話,說我出發了,接着我還說:春哥,你
怎麼懂這麼多東西?
這老年間開個張的規矩,馮春生都明白。
馮春生哈哈一笑,說道:這給陰人當師爺的,就得見識廣,咱肚子裡是個雜貨鋪啊!
“可以的!”我掛了電話,讓的士師傅帶我去紋身店。
很快,我到了紋身店,今天我來得早,那倉鼠都沒開張,我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了,然後,把店裡收拾了一陣,地也掃了,窗戶也擦乾淨了,這纔打開了門。
不過,我並不像馮春生想的——開市大吉,事實上,我等了半個小時,除了馮春生過
來了,一個客人都沒有。
我問坐在我身邊的馮春生:春哥,你說的事,準確不?
“必須的,要有耐心,等。”
馮春生說。
接着,馮春生又跟我說:水子,你小子,再過兩天就要發達了……要當閩南陰行的老
大啦。
“嘿,咱不管怎麼說,對付白衣獠的兩條路啊,第一條算是走通了。”我說。
我們要對付白衣獠嘛,開始就制定了兩條路線,第一條,就是當陰行老大,然後舉
閩南陰行之力,把那白衣獠給找出來。
第二條路子,那就是無字天書了。
那白衣獠也是祖鬼之一,曾經就被無字天書給收拾過——如果我們能夠趕在白衣獠神
通大成之前,激活這無字天書,那咱們對付白衣獠,那是手到擒來啊。
現在陰行老大,近在咫尺,這無字天書的事,也得抓點緊了。
馮春生還跟我說:小心陰三爺……你現在應該就剩下最後一個對手陰三爺了,這個人
總是藏在暗處!得防着。
“防,就得防那陰三爺。”
我和馮春生現在心情也不錯,一頓瞎聊,一直從早上,聊到了中午,也沒見一個客
人過來。
我對馮春生說:春哥,開市大吉呢?這都中午了!
“嘿,可能……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吧。”馮春生也哭笑不得,說中午請我們幾個去喝
酒,算是爲這出烏龍,道歉了。
我笑着說:必須得你請。
我喊上了倉鼠,打算把門店關兩個小時,出去先吃飯的,結果,在我要關店門的時
候,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走向了我,問我:你……你好,請問……請問……你是於水先
生嗎?
這個西裝男人說話十分靦腆,手指還在發抖,他這是?
我詢問西裝男人:請問你是?
“哦!我想找你辦點事情。”西裝男人對我說。
咦?
這個男人找我辦事?那就是我的客戶了?
接着,西裝男人說:我……我這個人很自卑……我其實早上七點多就來了……但一直不敢
進來,我怕我付不起您的勞務費!
好傢伙!
他是我的客人,早上七點多來了?我轉頭,看向了馮春生,我給了他一個狂喜的眼色。
剛纔我還鄙視馮春生的“夢”不對呢,這會兒,還真是應了他的夢。
只是這個穿西裝的客人,因爲自卑,不敢進來而已,還真是“開門大吉”的客人。
我連忙對那西裝男人說:錢是小事,兄弟,進來說話。
我立馬把店門給打開了,然後讓陳詞和倉鼠先去吃飯。
我、馮春生和那西裝男人,坐在了店裡的大堂。
我先打量了這個西裝男人一眼,他穿的西服,很劣質,西裝應該就是兩百多一套的
那種,面料比較次,但是他穿得很用心,袖子、領口,都收拾得很整齊。
我猜測,這個西裝男人,應該就是纔來城市裡打拼的年輕人,手上沒閒錢。
他說他很自卑,其實我何嘗又不是?
我來市裡開紋身店的第一年,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的超市和商場,我都不怎麼敢多逛
的,見了人,也不敢打招呼,處處都把自己給包在套子裡——那時候,我逛街還要掂
量掂量自己的錢包,如果錢不夠,一定不去店裡逛,不像後來,我臉皮厚了,哪怕
口袋沒錢,也先逛逛再說,逛街嘛!就在這個逛字上。
那西服男在進了我的店裡之後,依然還是非常緊張,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最後,給我和馮春生,一人遞了一張名片。
我看了看名片,上面介紹了這位西服男人。
他的名字叫喬小樂,是三元里一家“婚姻中介公司”策劃人。
其實說是“策劃人”,擱在老年間,得叫“媒婆。”
我問喬小樂:你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喬小樂這時候,目光在躲閃,說道:是爲了我一客戶的事……但是……我……我可能付不
起你們的勞務費。
他說他全身的家當,就只有三四千了,房租還沒交呢。
我說這都是小事唄,你大大方方的把事說出來,我於水,也不是事事都看錢。
喬小樂聽我這麼一說,纔講出了他的事。
原來,喬小樂一個半月前,才從老家來城裡上班,他念了一箇中專,來市裡找了一
家婚姻中介“策劃人”的工作。
不過,喬小樂這人,性格靦腆,天生自卑,說話也不是很溜,但人很勤快,很誠
懇,正是因爲這個優點,那婚姻中介的店長,才決定讓喬小樂試一試!畢竟不會說
話是可以鍛鍊的嘛!
可惜,喬小樂這人嘴實在是笨,有時候想多說話呢,又容易得罪客戶,少說話呢,
更是談不了單子。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喬小樂一筆單子都沒談成——按照他們公司的規定,他這樣的
業績是過不了試用期的。
結果,就在試用期的最後一天,喬小樂談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單子——這單子,他都
覺得不成,結果,那天偏偏就成了。
這是一個什麼單子?一個養雞場的工人和一個遊戲公司的總裁女助理,這兩個客
戶,湊在了一起,竟然成了。
分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竟然湊在了一塊,相親談成了。
馮春生驚呆了,說道:我先不說你這樁單子是怎麼成的,我就問問……這兩個人是怎
麼分配到一起去的呢?
要知道,這相親公司,安排相親也不是瞎安排的,一般都安排自身條件差不多的男
客戶和女客戶到一起,吃飯、喝茶、聯絡感情之類的。
這把一養雞場工人和一總裁女助理安排到一起去?這事,婚介公司也辦得太不專業
了吧?
喬小樂說:這是當時的系統發生了錯誤,亂排了一組,結果被我撞上了,然後這兩
人就成了。
我豎起大拇指,說:牛逼……然後呢?
“然後,前幾天,那個女方的家人,突然找上了我,說他的女兒失蹤了,還說是我
給他女兒排對象的問題,非要找我的麻煩。”喬小樂說。
我說他女兒失蹤了,跟你有個屁的關係?這事,不得去找公安局嗎?
喬小樂說:公安局他們也找了,可是公安局也不知道他女兒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人
間蒸發一樣。
馮春生問喬小樂:會不會是那個養雞工……把那總裁女助理給搞失蹤了的呢?
說完,馮春生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這動作的意思,不言而喻。
ps:又來了一更哈!今天還差一更!可能寫不出來了哈!國慶節,家裡客人太多
了,吵來吵去寫不好——剩下的一更,我還是這兩天抽時間給補上啦!差大家一更
哈,老墨記着在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