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之下,她應是在往內裡拐的時候就被幻魔拉入了它的世界,而自己全然沒有發覺異樣,直到幻魔藉機靠近的時候,她才覺察出不妥。
如果它真心想要殺了自己的話……易如反掌。
科利爾眯起了眼,眼中殺機一閃而沒,“說起來,薩繆爾呢?”
“……薩繆爾姐姐說你睡醒過來後一定會揍她的,她就先走一步了。”克萊爾忽閃着大眼睛,瞄向科利爾的小眼神難得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
科利爾哼了一聲,“是不是薩繆爾對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克萊爾取了小鏡子給她,然後便不自覺退了幾步,似是在害怕科利爾過一會兒的反應。
科利爾挑了挑眉,也沒多做計較就看向小銀鏡裡的自己,然後……
沒有然後了……
“薩繆爾你給老孃滾出來!!”科利爾爆出了有史以來最爲洪亮的大喝,“出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可是薩繆爾姐姐已經收拾完東西回家了啊……”克萊爾怯怯道,但是她看向科利爾那張臉卻是帶着笑的。
於是……科利爾更就加暴躁了。
誰能跟她說這都是些什麼鬼?!
其實薩繆爾也不過就是給科利爾瞄了個眼線,畫了個煙燻妝,外帶抹了兩個幽藍色的眼影……整個一二十幾歲的哥特女孩兒的扮相。
這些都不是重點,薩繆爾在她的右眼角處用眉筆勾了一個紋樣——血色鳶尾。
可偏偏科利爾最恨的就是鳶尾,薩繆爾知道這點還明目張膽地觸她黴頭,簡直就是罪無可恕!而薩繆爾那貨給她妹妹畫的那個妝容還算得體,除了和她登對的那個鳶尾標誌,什麼都好。
“姐姐這樣子挺漂亮的。”不知爲何,克萊爾討好地朝她蹭過來,“就這樣吧,再不快點出去的話,集市都散了。”
“我去把這個洗掉。”科利爾面無表情地轉頭就想走,卻被克萊爾一把拉住了,“怎麼?”
“薩繆爾姐姐說那朵鳶尾和眼部妝容都是連在一起的,一洗就全部花了。”克萊爾一指自己左眼角的那朵血色鳶尾,“總覺得洗掉有些可惜。”
——薩繆爾到底給了克萊爾什麼好處才能讓她家小妹如此偏袒於她?!!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中徘徊了一秒就被她甩開了,只因自家小妹的下一句話——
“我趁着她給姐姐你化妝的時候在她的衣服裡塞了些好東西哦~~~”克萊爾笑嘻嘻道,“現在估計是回家洗澡去了。”
“……”那個……誰說自家小妹呆呆的沒有殺傷力的?
科利爾扯了扯嘴角,繼而好奇道:“你給她放了什麼?”
“化妝品裡的……她本打算加在姐姐的眼影裡的,被我偷出來灑在了她的衣領裡頭了。”克萊爾答得很老實,“看那效果,應該是類似於癢癢粉一類藥劑。”
科利爾開心了,真的,她覺得人生就這麼圓滿了——薩繆爾,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呵呵……
“克萊爾,幹得漂亮!”科利爾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短暫的愉悅讓她果斷無視了眼角那朵鳶尾,“今天要好好地玩一場!”
克萊爾暗地吐了吐舌,她纔不會告訴姐姐是自己想看才讓薩繆爾姐姐給畫的……(畫外音:克萊爾VS薩繆爾or科利爾,完勝!)
……
現在是寒冬,可大街上並沒有見多少人穿着厚重的衣服走來走去。女孩兒們最常見的打扮還是呢絨短裙,她們頂着編織帽,踢踏着小皮靴,每一步都歡樂得如同新生的小鹿在草原上奔跑。
至於男士,還是穩重地着了一身黑,或匆匆,或閒庭漫步。來去匆匆的,基本上每隔幾十秒都要去看一次懷錶,每看一次腳下的步子都要加快幾分。
而閒庭漫步的幾位,不出意外都是處於上層社會的名流之輩。他們是以顧客的身份出來的,自然不急,急得都是要去做生意的小商小販。
科利爾姐妹的出現毫無意外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雖然那不是讓人窒息的敵意,但是那赤裸裸地見着肥羊要立馬宰起的熱切還是讓人受不住。
科利爾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這羣人生吞活剝了,拉着克萊爾的手不由緊了緊。
“他們這是……怎麼了?”克萊爾還是不習慣那麼多人,“我們被認出來了麼?”
“沒事。”科利爾逮着個拐角,就把克萊爾帶上了一條小路,“先陪姐姐去個地方。”
克萊爾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科利爾有一種預感,她感覺老闆那不靠譜地應該會出現在附近,可惜自己進了這身體,感知力倒是被削了個七七八八,現在只能去東方商人的扎堆區碰碰運氣。
“砰——”
科利爾撓了撓被撞得生疼的額頭,條件反射就道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
兩隻一身黑的面面相覷,唯一不同的是一個是哥特蘿莉,還有一個是身形高大,長髮飄飄的男人,東方人……誒,東方人?!
“姐姐?”克萊爾不明所以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總覺得他們的氣氛有些詭異。
科利爾眯了眯眼,看向那東方的人的小眼神兒寫滿了不爽。
“你是誰?”
“你是誰?”
再一次的同步。
不僅僅是科利爾不爽了,就連那東方男人都擰起了眉。
“你們認識麼?”克萊爾有些怯怯地扯了扯科利爾的袖子,溼漉漉的眼眨巴着望着那男人,看上去竟是有些可憐了。
司命被她看得心頭一緊,總覺得自己是嚇到了人家小姑娘了。可她說得話自己根本就聽不懂,司命只好無助地看向和他共同語言的科利爾。
“我是不是嚇到她了?”
“你嚇到她了。”
同時開始,同時結束。科利爾也是醉了,這貨怎麼和老闆一樣那麼討人厭的?!
“抱歉。”司命張望了一下四周,再次悲哀地發現自己被老闆那混蛋給甩了,“我還有急事,可以讓一讓麼?”
“東方商人的駐紮地不是在這一塊兒,你走反了。”科利爾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繼而拉着克萊爾的手就往前走,不帶停地就切了語言,“克萊爾不用理他,這個東方人的腦子不大好使。”
要是司命聽得懂她的話,早就追上來打了,可事實是,司命完全不懂……他就這麼淡定地拐了個路子繼續往前走,也不知有沒有聽懂科利爾說得‘走反’是什麼意思。
於是乎,路癡成性的司命上神再度撞上了臉色不善的科利爾。
克萊爾倒是沒什麼芥蒂,指着他就拍手道:“啊!是那個腦子不大好使的東方人!”
司命好脾氣地朝克萊爾揮了揮手,顯然是沒有聽懂克萊爾她什麼意思,他只知道這小姑娘見了自己還挺熱情,直覺就對她有了好感。
科利爾頭都疼了,這貨是背後靈麼,怎麼走哪兒都能看見?!
他剛纔明明是和自己走了不同的岔口吧!怎麼轉眼就在三個街口不到的地方又撞了?!!
“姑娘,我們這算……有緣?”司命繼續好脾氣地對着科利爾笑,可科利爾還是一張冷臉對着他。他摸了摸鼻子,開始懷疑自己的皮相在這兒是不是不好用了……莫不是在西方的審美里自己長得醜?
不對啊……這姑娘明明說中文說得流利,應是能接受自己的長相……
思來想去,司命最終得出了結論——‘這姑娘審美有問題’。
而科利爾哼了一聲,甚至都沒和他搭腔,就牽着克萊爾的手繞過這人走了開去,獨留司命一人在風中凌亂。
一次兩次能算巧合,這三四次……科利爾咬牙切齒地瞪着這個依舊好脾氣微笑的東方男人,終是停下來,低吼道:“不知這位公子是什麼意思?”
“小姐是要前往何方?”司命維持着臉上的笑意,只不過他覺得自己快繃不住了。本來他就是一個不怎麼喜歡說話的,這……已經快到他的極限了。
“搭訕的話你可以找別的姑娘,恕不奉陪。”科利爾答得尖銳,她甚至是帶着些許敵意地瞪着這人,只求他快點消失。
克萊爾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這人會不會是迷路了?”
“……”科利爾默了,良久她才複雜地看向那個跟本沒有離開意思的男人,“公子可是迷路了?”
“……”
司命老臉一紅,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於是乎,這回輪到科利爾風中凌亂了。
——媽的,這些都是個什麼鬼?!!
(第二更完畢……我會告訴你我自己都笑成傻逼了麼呵呵噠~~~~~~司命是個蛇精病,我很早,很早就想到了。。。。。你想想,他爲了喝酒喝到自己掉酒缸子裡是什麼樣子………那絕壁就是黑歷史啊黑歷史,,,,嘛~~~司命的黑歷史不差這一兩件,我會告訴你天庭已經養不起他,才把他從醉酒裡搖醒,然後一腳把他踹下凡界麼呵呵呵……這纔是真相啊啊!!!正文裡會出現那個正常無比的絕壁是他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