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初年,銘豐帝劉寅逝世,其幼子劉乾即位,改年號爲羲和。劉寅留詔書一封,在號命劉乾即位的同時,封劉楚爲攝政王,輔佐幼帝。
按照輩分,劉楚是劉乾的四叔,朝裡都稱他一聲四爺。在劉乾尚未有能力理政的時候,各大文書都經由劉楚之手批改整理,然後再彙總給劉乾。
可以說,劉楚纔是這個帝國的幕後皇帝。
因此待劉乾長成了些,聽着饒舌的宮人閒時在裡頭沒完沒了地嚼舌根,便對這位從小就親近的四叔生了嫌隙,性子也越發暴戾。
青玉令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種陰鬼之物向來都是皇宮中的禁忌,尤其是對於看管之人。十世之內他的家族必受其影響,性子乖戾嗜殺不說,慘死的可能性更是遠遠大於常人,最後也逃不過滅族的命運。
傳聞先祖開元皇帝劉豐年年少之時得一高人相助,將敵軍十萬兵馬坑殺在鬼淵。而這位高人本着不用白不用的道理,將這十萬兵馬煉成了鬼軍,先祖靠着這支神出鬼沒的軍隊打下了劉氏江山,再去尋這位高人時,他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控制十萬鬼軍的鑰匙——青玉令。
青玉令在劉氏皇帝手中一向是代代相傳的,爲了那勞什子的至高權利,生生無視了它的危險性。然而報應終究是來了,到了第八代皇帝,詭異之事就從來沒有在皇宮消停過。
比如這種大半夜的能聽到有人在隱隱啜泣或是在尖叫哭號的,其實真的只能算是小兒科了。鬧得最兇的一次是那個可憐皇帝在睡夢中差點被掐死,喚太醫來查看,愣是半天都沒看出脖子上有什麼問題,然而他分明能在鏡中看見道道烏青的掐痕。而最讓他感覺不安的是,當日輪值的宮人甚至是那個夜夜蹲在他房樑上看守的密衛都壓根沒有看見或是聽到有人潛入自己的寢殿……
最終他年僅三十就暴斃在了軟榻之上,死時雙目圓瞪,極盡驚恐,彷彿是親眼見到了修羅地獄。
第九代皇帝不信這個邪,揚言要把這個該死的詛咒給破了,哪知一個月不到,他就萎靡不振,一有不如意的,就斬殺宮人,毫不顧忌朝中大臣的勸阻,甚至有些撞上槍口的重臣直接被他填餵了刀口。一時間,朝中人人自危,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三個月不到,他酒醉而歸,失足落入了寒潭。
第十代皇帝是個殺伐果決的,登基當日連夜與內侍以及其近臣在書房商討,三日後,最後決定把這個青玉令交給了某一個世家大族保管,而那個家族由於祖上受皇室恩典,答應並且接受了世代不得官及六品以上等等霸王條約,只因青玉令只接受保管者的號令。
當然這個家族自此隱退出了朝政,並且更換了姓氏。它一直處在大內密衛監視下,一有異動,無需上報,立即抹殺。
在這樣高強度的威壓下,這個家族總算激起了當權者一點可憐見的同情心。在財物等不涉及權勢的方面,當權者向來毫不吝嗇。
而如今的朝局,皇帝與攝政王在朝中的勢力對等,那麼最後的較量無疑是那塊傳說中的青玉令。
巽家,已經暴露,就看誰的動作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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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都城西子,非攬香柳鶯鶯莫屬。
此刻,她正恨不得想一腳踹死那個嘴硬的像蚌殼一般的男人,啊不,準確點來說,他的確是說了一大堆話,可他孃的除了調戲還是調戲!!
柳鶯鶯真的憤怒了,她對着男子微醺的俊臉,不斷地做着齜牙咧嘴,吐舌等非淑女性動作。反正他已經爛醉了,什麼都看不見,她肆無忌憚的很。
“哼哼,你不說老孃賢良淑德麼,老孃就掐給你看。”柳鶯鶯盯着他光滑的皮膚,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魔爪就直接掐上了。天知道,一貫維持着風度的柳鶯鶯是怎麼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的,而她並沒有深究自己的反常從何而來。
揉搓一番後,她看着男子依舊平穩的呼吸,實在是無力的很。一想起主上交給自己的任務,她就煩躁不已,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後,她所幸一甩袖離開了自己的廂房。
隨着砰的一記摔門聲,隔間內恢復了平靜。柔和的女兒香悠悠散着,圍繞在鼻翼間久久不曾離去,彷彿她依舊在那裡,跪在蒲團上,纖纖素手倒吊着壺器,透明的酒水泛着醉人的光澤。
榻上的男人睜開了雙眼,清澈純粹的眸子早已不見了醉意。他伸手探了探臉上,溫度不再,可那隱隱的痛楚昭示着那個女人不久前的惡行。
“嘖,下手真狠。”他嘟囔了聲,似在不滿,可那眉角卻是帶着笑意。
這美人恩,真是他費了太長時間。下次要不要小小得賣一回老友呢,巽清應該不會殺了自己吧,他自顧自的想着,嘴角卻是咧的合都合不上。
他翻了個身,裹緊身上的被褥,終是沉沉地睡去了,清淺的呼吸變得綿長而悠然。
暴風雨之前,先讓自己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