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早啊!各位,早啊!”剛進朱家門,看見展昭和衆衙役揮揮手,打聲招呼。
一衙役用手肘碰了碰隔壁衙役的胳膊,小聲說道:“天都黑了,這陽姑娘還早呢。”
隔壁的衙役望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展昭,回道:“許是這個時候是陽姑娘開始活動的時間。”
……
“陽姑娘,展某可不覺得早了。”展昭淡淡說道。說好的“明日見”,他卻沒想到她的明日竟是這般時候。
陽子莫望了望還沒黑透的天空,皺了皺眉:“我也是失策了,本來應該再晚點來的。”
衆人嘴角抽抽。
陽子莫晲了一眼朱老爺的臥房,問道:“可有進展?”
“朱家人今日一直在布米,並且朱家所有的豬都已經放生了。”展昭說道。
陽子莫點點頭,看着展昭並無欣喜的臉,她瞭然,事情並沒有進展。“我去看看。”
說完,便跨進了朱老爺臥房,展昭也跟着其進去。
臥房內,朱老爺正坐在牀上笑的正歡,一見陽子莫進來,趕緊收了臉上的笑。
他不笑,陽子莫倒是笑了。“呵呵,還是這裡比較涼快。”
朱老爺謹慎地看着陽子莫,後者找了張近的椅子坐下,不理會朱老爺,對展昭說道:“我看他挺高興的,你們做的已經很好了。”
展昭汗顏,無奈地說道:“那豬魂爲什麼還在朱老爺的身上?”
“展昭。”陽子莫的眼神嚴肅,說:“我昨晚一直在想,然後到天亮,然後到天黑。”陽子莫看了一眼展昭,表示自己不是有意來晚的,是因爲想問題!看對方的態度還挺認真,便接着說道:“你說一頭豬不用輪迴,不用害怕被屠殺,可以用人的身體活着,它還會想消失嗎?”
展昭腦中閃過什麼,他凝神:“陽姑娘的意思是或許這怨氣早已沒有了,這豬之所以還在是因爲執念?”
陽子莫點點頭:“你看,它整日還笑着能有什麼怨氣?”
展昭汗顏,感情他們的方向走錯了。只不過能讓朱家做做善事,積積善德還是不錯的。
聽着陽子莫的話,那邊的豬老爺坐不住了,臉上的害怕立即換上了一種悲憤的神情。陽子莫“嘖嘖”兩聲:“豬都會演戲了。”
“陽姑娘,我們難道沒有辦法讓這豬消失了麼?”竟然連善德都無法感化它,還能怎麼辦。
陽子莫笑笑:“今個兒白玉堂來了麼?”
展昭一僵,然後緩緩答道:“沒有。白兄今日一直不見身影。”
“你看吧,要豬消失的辦法應該是嚇它!”
“呃……”展昭說的這個“豬”指的是白玉堂?也就是說昨天白玉堂真被她給嚇了?陽子莫然後用白玉堂這個豬比這個“豬”老爺……她是說這豬需要嚇?
正在心裡腹貶着,陽子莫眼裡竟是不懷好意地看向牀上的“豬”老爺,站起身漸漸走近。
朱老爺趕緊收了收身子,看着陽子莫的靠近瑟瑟發抖。
站在牀前,陽子莫的聲音不可一世。
“既然它怕我,就讓我來嚇它。”
*
陽子莫要怎麼嚇這隻“豬”?
展昭只看見陽子莫用麻繩將朱老爺綁了個嚴實,然後裝進一個麻袋裡拖着出了朱府,還揚言不許有人跟着她。
所以,沒有人知道陽子莫是怎麼制服這個“豬”的。
只知道陽子莫第二天依舊拖着麻袋回來,而這次回來朱老爺的的確確是一具屍體了。
白玉堂看到的時候瞠目結舌:“陽子莫沒想到你力氣這麼大……”
展昭卻是好奇她到底用的什麼辦法。
陽子莫挑挑眉,略帶得意地說道:“本姑娘可是花了整晚纔想出來的主意!”
陽子莫能想什麼主意?她一個做媒的,自然想的就是做媒的主意。
聽說豬怕狼,於是她將裝着朱老爺的麻袋拖到了狼窩……
事情是這樣的——
月黑風高,狼聲不斷。
陽子莫成功地用帶血的豬肉引來衆多狼魂,然後愜意地打開麻袋。朱老爺的頭剛露出來,看着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又嚇得縮了回去。
陽子莫興味十足:“嘿嘿,你看這裡面哪一隻你比較鐘意啊?”她拍了拍朱老爺的腦袋,“我馬上就給你寫到陰緣薄上去。”
朱老爺瑟縮地發抖,身體只晃晃。
似乎看懂了朱老爺的不情願,陽子莫再接再厲:“別介啊……你瞧,這裡面哪一個不是英俊威武?你別看你是附在朱老爺身上的,我一眼就瞧出了你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就需要這種威武的男孩子來保護……”用手生硬地將朱老爺死死拽住的麻袋撥開,繼續:“就算我陽子莫看走眼了,你是個男孩子,也沒關係啦,真愛無敵啦,我是不會嘲笑你的!”
這回朱老爺晃得更加厲害了。
黑夜的風帶着冰冷,看着綠色的眸子朱老爺瑟瑟發抖,想往陽子莫的身邊靠,陽子莫根本不給它這個機會。
用手捂着打了個哈欠,然後懶懶地說道:“我先回去睡一覺,明天再來問你消息哈!”
說完陽子莫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陽子莫來驗收成果。還在一米以外,聞見從朱老爺身上傳來的陣陣惡臭,陽子莫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至於那豬魂到底是自己消失的還是被那羣狼魂給吞嚥入腹的,陽子莫不關心。大功告成,打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