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啥東西?下邊的。“若”《ruo》“看”《kan》“小”《.com》“說”“網””馬壯忽然愣了楞說道。
我順着馬壯指着的地方看了過去,這纔看到在血紅的睚眥下面,有一塊不知道是鐵的還是石頭的鋪墊,成長方形,兩邊微卷,那東西不大,不過邊角處隱隱透着一種說不出的白霧一樣的光芒,還帶點金色。
看樣子這東西的確是寶物,連鋪墊都有來歷。
我正說着,村長對我們說道:“你拿走它們吧。這東西的確是該你拿走的。我們在這裡守護了幾百年,就等着你來了。”
我愕然的看着他說道:“你是說,我說對了?”
老村長點點頭,把剛纔一直不離身的青銅片遞給我,上面赫然寫着:“因果雷劫禍根種,鐵卷出世笑崆峒!”筆法蒼勁有力,渾然一體,每一筆都是鐵畫銀鉤,當真龍飛鳳舞一手好字。
可是這個時候我卻一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自從來到這個怪村,我也變得這麼古怪?明明不會的東西怎麼可能就會了?
我相信道家有秘法能夠控制人的口舌,可是我確定我的心神沒被別人控制啊,那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就隨口一蒙竟然就蒙對了?
瘋子不顧我的驚愕,推了推我,我這才擡起頭,眼前就是那血紅的半隻睚眥。睚眥面目兇惡,霸氣十足,有一種非天既我的獨霸氣質。地上有一地碎裂的木屑,應該就是原本包裹這東西的檀木盒子,剛纔被雷劈碎了。
我連同那個底座一起端了起來,這才發現睚眥不是鑲嵌在底座上的,相反,而是和底座分離開來的。底座一入手,我渾身頓時涌上一股悲愴的情緒,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明明與我沒什麼關係的物件,可是卻偏偏讓我產生情緒。
我把睚眥交到了瘋子手裡,然後專心去看那底座,那底座通體似鐵似石,銀白色煞是晃眼,更讓我們驚異非常的是那上面竟然也有四個大字,上書:“免罪免死”
字體是古宋體字,其實這種宋體字我還了解一點,這種字是秦檜發明的,秦檜博學多才,在書法上很有造詣。他綜合前人之長,自成一家,創立了一種用於印刷的字體。
按一般的習慣,應該叫秦體字纔對。可是由於他人品太差,在抗金斗爭中,是投降派的代表人物,曾以莫須有的罪名殺害了民族英雄岳飛父子,成爲千古罪人,所以人們痛恨他,雖然應用他創立的字體,可是卻把字體命名爲宋體。
雖然我們現在所用的字是源於宋代的,但是宋體字在明代確立。不過我手中的這塊是確確實實的古宋體,和我們現在的宋體字還有很大的不同。邊角勾畫都有區別。
“這是什麼?”瘋子看了半天問道。
希殤音卻情緒激動的就要伸手去拿,同時說道:“這是免死金牌!”
瘋子讓過他的手,又翻了翻看道:“忽悠誰啊?這玩意可不是金的。”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周圍忽然天色大變,老村長等人因爲也都圍着看我手裡的東西,竟然沒看到周圍的變化,等我們在擡起頭的時候,周圍景色豁然變化,變成了一片深山野林,那些房屋,殘垣斷壁,包括直徑三十米的深坑,竟然都不知所蹤了。
老村長嚇壞了,當即臉色一變道:“怎麼回事?”
此時正是半夜,再加上天上鉛雲滾滾,黑燈瞎火也看不太清楚,可是現在天竟然已經沒有了鉛雲,天空無星無月,周圍的景物變幻的非常可怖,我們置身的山林處只有我們幾個人。那些村民不知道哪裡去了,除了我們一行四人,就剩下了一個老村長。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叫我的名字,聲音特別耳熟,但是我又想不起來是誰,猛然,一道閃電劃過腦海,那聲音……不正是南老三的嗎?
我想都沒想就向那個聲音跑了過去,前面還是漆黑一片,看不見人,瘋子他們在身後喊我我能聽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個想法,如果我現在不跟過去,肯定會再次錯過見到南老三的機會,那樣的話這一堆的謎題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開了。
不行,我得追。可是跑了一段時間,氣喘吁吁,前面依舊是影影棟棟的森林,漆黑的樹影在空氣中出現各種各樣的姿態,彷彿下一秒就會活過來。我心裡有點虛,我下意識想回頭看看瘋子他們的時候,前面那聲音又響起來了。
“方賢,還不快點到我身邊來?千萬別回頭,回頭要出大事。”
我心神一動,暗道一聲好險,看來應該是南老三想要救我,不行,我得趕緊趕過去。想到這裡,我繼續向前跑着,夜風呼呼的吹過我的耳際,腳下的路崎嶇難走,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堅持要見到南老三的決心。
就這樣向前跑的氣喘吁吁,我忽然聽到身後瘋子焦急的罵道:“你他媽的瘋了?別跑了,這地方不對勁。”
我頭也不回的說道:“我知道這地方不對勁,你沒聽見我師父在叫我嗎?趕緊跟着我走,師父定是來救我們的。”
瘋子痛罵道:“你他媽的瘋了?哪裡有誰叫你?這附近鬼哭狼嚎的,你別走了,不對勁,真不對勁,賢弟。”
我看瘋子是真的急了,就想回頭和他說兩句話,可是我耳邊再次響起南老三的聲音:“你怎麼不聽我的話?別回頭,斷了回頭的念頭,那不是你朋友。都是惡靈作祟。別停,繼續跑,往前跑。”
我立刻晃神,連連點頭繼續向前面奔馳而去,可是跑了一會兒,身後瘋子的聲音距離越來越遠,而且彷彿無比焦急。我猶豫了一下,這一猶豫的工夫,腳下一滑,摔了個跟頭。我的眼睛立刻看到了那睚眥。
此時那睚眥兩個眼睛竟然變得漆黑如墨,黑色的眼中最中間的一點是一個血紅色的小點。我心中一慌,這是怎麼回事?這睚眥兩個眼睛明明通紅如血,現在怎會變成這樣了?
本能裡我覺得事有蹊蹺。大腦也清明瞭幾分。不,不對勁。如果是南老三真的想救我,應該會直接出現,不會用這種方式。還有,剛纔我們明明身處一片廢墟之中,三十米直徑的坑洞歷歷在目,怎麼忽然就到了這個地方?然後那麼巧,南老三的聲音就出現了?
我暗罵自己糊塗,因爲今天天見異象,所以思維不自覺的沉浸在一種不現實的狀態中,要是平常時候,我肯定不至於這樣魂神不守。
想到這裡,我擡起頭,可是剛一擡頭,就看到我西邊的位置一閃而過幾個亮點。我揉揉眼睛在看,那亮點彷彿是我的錯覺,竟然不見了。
我心裡咕咚咕咚在打鼓,我該不該去看看?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盤膝而坐,口中念着《正一符》裡面的清心守魂咒,這東西原來是咒字頭寫符用的,但是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遍一遍的唸誦,想辦法讓自己靈臺清明。
唸了能有十遍以後,我決然回頭,可是身後蒼茫一片,什麼都沒有,只有漆黑的樹影,瘋子他們的身影早就不知道被我落到多遠了。
我知道自己可能中招了,來人很有可能是衝着我手中的半個睚眥來的。此時我心中暗恨自己的莽撞,明明知道村子裡還有除了我們這些外鄉人以外的第六個人,爲什麼還傻了吧唧拿着睚眥呆站着?什麼事情不能回屋子裡慢慢琢磨?
想到這裡,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又過了幾分鐘,我得出的結論是:“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得想辦法弄清楚這一切。
是神是鬼我也得死個明白。
收斂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我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向着西面剛剛亮起光亮的地方走了過去。越走心中越是覺得不對勁。這周圍的景色不管我怎麼走,彷彿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難道我現在所處的地方都是幻覺嗎?
我強迫自己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看清楚很多東西。就這樣,我向西邊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走的筋疲力盡,那幾個光點依舊看不到。
我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於是沉下心來開始回憶自己看過的那些書。只想了一會兒,我忽然就明白了。
“五行困魂陣。沒錯,一定是五行困魂陣。”這陣法還是當初在南老三給我的《遊魂散記》裡面看到的,不過只一想到,我心中又是一陣焦急。
這五行困魂陣,是利用周圍的環境設局,在五個地方分別埋下五行的五種材料,金木水火土。這五種材料埋下還不夠,需要施陣法者有很高深的領悟能力,要立沙盤,點七星燈。非七七四十九天沒辦法成陣。
想到這裡,我當下駭然,這人看來爲了我手中的東西,已經籌謀良久了,這才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着了他的道。
不過既然他想要爲什麼不自己去拿?還有,那詩爲什麼偏偏是我能背出來?這一切暗中又有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