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圈裡的瘋子和孫銓隆兩個人身手都非常不錯,也都立刻反應過來,從那符咒的圈子裡跳出來。我緊張的低頭去看周圍的地下,可是漆黑一片,除了搖曳的七星燈的光亮以外,還是一無所獲。
忽然,黎瞳緊張的道:“方賢,你看那裡……”
我猛的擡頭向黎瞳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前面竟然有一個佝僂的身影,人不人鬼不鬼的,而那傢伙的手中提着一盞白色燈籠,飄飄悠悠的看不清是人是鬼。
“草,這他媽的大半夜荒山野嶺,那東西絕對不是人!”瘋子臉色大變怒罵道。
“要麼弄死,要麼跑!”孫銓隆的聲音傳來,沒錯,現在要麼就是和這鬼東西一決生死,要麼趕緊想辦法救猴子然後我們快速的下山。
我是希望選擇第一種,畢竟只有破解纔是王道,可是我們又不知道對方的實力,連對方的影子都抓不到,這架怎麼打?
“我覺得有個地方不太對勁。”黎瞳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大姐,有什麼不對勁你倒是快說啊,再不說我們就他孃的掛了。”瘋子急道。
黎瞳卻咬了咬嘴脣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有古怪的地方!”
瘋子翻了個白眼,手中拿起我給他的滯靈符謹慎的看着周圍。
“手!”孫銓隆忽然冷聲道。手?什麼意思?我還沒想懂他的話,黎瞳卻忽然臉色一邊猛然道:“他說的沒錯,就是手!那個東西爲什麼沒有傷害到我們只是用手抓了一下孫銓隆的腳踝?你們有沒有想過也許那東西根本就沒辦法在圈子裡傷害到我們,所以他只能勉強捏出個手印,而它真正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出圈~!
別忘了,圈子中間有七星燈!”
聽黎瞳這話說完,我登時就是一身的冷汗,忽然,我想到了個最重要的問題:“傷害不到我們?那猴子呢?猴子去哪了?”
瘋子也站在我這邊問道:“是啊,傷害不到怎麼可能把猴子拉到地下去了?現在他生死未卜。”
孫銓隆卻搖搖頭說:“拉不下去。”
黎瞳氣急了怒道:“你們是不是白癡?靈體是無實質的物體,而泥土是有實質的物體,而猴子一樣是有實質的活生生的人,一個無實質的靈體怎麼可能讓兩個有實質的物體抵消相互間的實質碰撞?”
我猛的一愣,是啊。鬼神之說雖然很玄妙,但是如果靈體是借用它的無實質帶動有實質的出現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可以理解,因爲空氣也是無實質的。但是土地是有實質的,可以摸得到,抓得住泥土。任何東西都是有其規則的,我是一個方士,怎麼能像磚家叫獸那樣有點事情就推給靈異現象?
靈異事件也有靈異事件的規律,如果鬼是無所不能的,鬼就不在是鬼,而是神了。
想通了這一點,我連忙讓他們進圈子裡面,可是我還沒等說什麼,孫銓隆卻說道:“晚了!”
我們擡頭一看,果然,那七盞七星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滅了六盞,只剩下最後一盞,在夜風中搖搖曳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我臉色一變,大聲道:“大家看好最後一盞七星燈,千萬不能讓它滅掉!”
五個人頓時再次跳進了圈子裡面,我、孫銓隆、瘋子三個人後背朝裡,面朝外。而黎瞳就在最中央雙手護住了七星燈。
“賢弟,你趕緊想辦法啊?一味的抵擋也不是事兒,難道我們要這樣堅持一夜嗎?就算我們能堅持,那黃癩子也未必願意啊。”
瘋子臉色難看的說。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不過一時之間我頭腦一片混亂,又是猴子莫名失蹤的事情,又是圈裡圈外,又是剛纔遠處飄過去的白色燈籠和鬼影,再加上孫銓隆腳上的腳印……
太多的線索紛至沓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在當時我只不過是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我的思維能力和現在是沒辦法相比的。
最後還是孫銓隆一語點醒夢中人,他沉聲道:“線團!”
我沒懂他的意思,但是顯然身後的黎瞳聽懂了,她驚喜道:“沒錯,線團看似混亂,但是隻要找到線頭,一切問題都有解了。現在我們跟前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可是我們只要抓住問題的重點,我想都會有解釋的。”
我眼睛一亮,的確。這些事情都是有聯繫的,最起碼我知道作祟的惡靈是黃癩子的,我也知道黃癩子是衝着我們來的。因爲我們要奪回竹竿的舍。它做那麼多事情就是想讓我們出圈,那證明七星燈在,黃癩子的惡靈傷不了我們。
想到這裡,我把想到的都說了出來,其他幾個人都連連點頭,孫銓隆忽然說道“破廟老頭兒!”
我瞬間有如醍醐灌頂一般想通了事情的關節,沒錯,因爲那破廟老頭兒只是個普通人,所以在他眼裡的靈體都是詭異恐怖的,那些村子裡聽來的有的沒的的傳說,無形中增長了他對未知事物的恐怖。
想來那黃癩子在村裡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所以都說人畏惡鬼,他把他的想法轉達給了我們,讓我們潛意識的認爲那惡靈有多麼的恐怖,可是在恐怖它也只是一個剛死沒多久的靈體,怎麼可能與那些百年惡靈相比?
“猴子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失蹤,既然這樣說起來,那就是障眼法了?”瘋子忽然說道。
瘋子的話也是讓我一愣,對呀,障眼法?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靈體使用障眼法無非就是“鬼遮眼”
想到這裡我靈機一動,連忙對身邊的瘋子幾個人說道:“你們誰口袋裡有五角錢的硬幣,年代越久越好。”
當時的五毛錢不像現在這麼貶值,買可樂兩塊五,買零食也總有五毛的零頭,所以五毛錢硬幣並不少見,幾個人雖然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還是從口袋裡都掏出了五毛硬幣,我在中間選了四個98年的,一個02年的,是這些五毛硬幣裡面最老版的硬幣了。
我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紅絲線,把五個五毛硬幣綁在一起,然後放在剛纔猴子站着的位置上。
其實五毛硬幣是當做古錢使用的,古錢加紅絲線可以破除鬼遮眼。不過我雖然放在那裡卻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怎麼回事?沒效果啊?”瘋子問道。
我心裡也是一涼,這是怎麼回事?硬幣加紅絲線本身就是破邪的東西,怎麼會沒效果?
“除非……不是鬼遮眼,而是人!”旁邊的黎瞳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我們同時看向她,黎瞳深呼吸一口氣道:“我聽說有很多方士會一些術法,也就是陰陽五行的那些東西,不知道會不會是我們中了什麼陣法?”
我心中咯噔一聲,但還是覺得不對勁,連忙對她說道:“怎麼可能?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人?再說了,黃癩子死了他家裡人都給他立衣冠冢了,更不可能隨便拽一個方士出來。況且……誰又知道我們會來這裡?”
“破廟老頭!”忽然,孫銓隆冷冷的插話道。
我當即就是一愣,破廟老頭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瞳眼睛一亮,忙道:“孫銓隆說的沒錯,知道咱們來這裡的就是破廟老頭,也許那老頭真的懂些這方面的東西,所以他纔會來干擾我們尋人。”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沒必要這麼做吧?他只是好心勸勸我們,見勸不成也就作罷了,根本沒有那個必要這樣啊。”我從心裡不太相信,在好心的人也不可能大半夜跑到這裡來阻止我們,他吃飽了撐的?
我看向瘋子,只有瘋子還沒有發言。
瘋子卻對我點點頭道:“非常有可能。”
我這次是真的驚訝了,怎麼連瘋子也不站在我這邊。我有點不高興的問瘋子什麼意思。
瘋子嘆了口氣說道:“如果說鬼事,你比我懂。可是如果說人心,我只能說你太稚嫩。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老頭根本就不是好心呢?”
“不是好心?”我怔愣了一下,不是好心他千方百計攔着我們幹什麼?
瘋子又道:“如果……他和黃癩子是舊識呢?我們能爲兄弟這樣做,年齡大的就不會爲朋友不顧一切了嗎?是,年齡大了要顧忌家庭老婆孩子,可是老乞丐那樣子你看他無親無故,他還會顧忌什麼呢?
況且剛開始在破廟我就感覺說起黃癩子的時候,那老頭似乎有一份異樣的感情在裡面,我猜測那黃癩子應該對老乞丐有恩,或者其他的什麼淵源。”
聽瘋子這麼說,我徹底呆了,不過猴子的失蹤又的確不是鬼遮眼,陣法?會是什麼陣法?哪有一種陣法會把一個大活人生生的變沒了?
我把我的疑慮說了出來,旁邊的瘋子卻說道:“變沒了那是扯淡,但是既然你能想到鬼遮眼,有沒有陣法可以遮住人的眼睛?也就是人遮眼?我記得鬼打牆就是類似的作用吧?可以讓人看不到回家的路。”
瘋子這一句話徹底點醒了我,我猛的一拍腦袋:“回光陣!!!是回光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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