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到吃完早飯,張慧芳都沒開口說到底要求他什麼事。她不說馬程峰也不便問。吃過了早飯,差不多也到上課的點了,他打了臺車,帶着張慧芳就往學校走。
到了學校門口這麼一瞅呀,哎喲喲,可了不得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學校門口的大匾也換了“程峰應用技術學院”,另外,老師和學生們舉着條幅,熱烈歡迎馬副院長駕臨指導工作。一羣穿着短裙的女同學拿着花束在門口蹦蹦噠噠地,那個熱鬧喲!
“副院長您回來了,快快快,老師和同學們都等着您來作報告呢!”王校長親切地獄馬程峰握手錶示熱烈歡迎。
這特麼哪是來上學的呀?簡直就是康熙微服私訪來了,全變味兒了,同學們對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態度了。老師們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恭維的,就連施老先生也立在校門口衝自己卑躬屈膝!全變了!不是學校變了,是馬程峰變了!坦白說,這樣的感覺他不喜歡!他情願做回從前的自己!
學校裡給他準備了單獨的辦公室,另外,學校後花園裡還正在爲他修小樓。他坐在自己的實木桌子前,喝着小秘書泡好的龍井茶,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惆悵。是該高興還是該後悔呀?這樣的生活挺好,可卻不是自己追求的!不是自己人生的巔峰,它並不是自己要追求的節奏,他屬於江湖,他是陰陽鬼盜!
看着衣架上學校爲他準備好的那套西裝和領帶,他只能選擇逃避!看來他這輩子註定只能是個江湖人!
中午,喬汐兒的車把他接走了。
“馬大哥,上次你讓我打聽的消息有眉目了,手下人回報,靈州的貓仙祠在宋朝的時候經過了翻修,但根據當地縣誌記載,翻修的過程中並沒有動地基,另外主體結構依舊延續了老祠堂的風格。當初挖地基的時候死了不少人,當地還流傳着一些黑段子,都跟貓仙伺有關,另外,貓仙伺裡供奉着的那隻貓爺與王尊壁上雕的那隻很像,我們有理由下結論,王尊壁上的秘密與靈州的貓仙祠有關。”喬汐兒說道。
“消息可靠嗎?是從誰那得到的?劉麻子知道此事嗎?”馬程峰最擔心的就是劉麻子,雖說從數月前開始,喬汐兒入主熱河後漸漸就把董家的勢力擠出去了,但劉麻子始終都沒走。這傢伙可是個老江湖,表面上風平浪靜,向來不參與江湖紛爭。不過他是董家的耳目,別看以前罩着馬程峰,但如果真到了馬程峰與董家的矛盾到了不可調節的地步,他肯定會毅然決然地站在董家那邊。
別說劉麻子不仗義,人家是吃董家飯的,各爲其主嘛!這劉麻子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之所以沒有離開熱河,想必也跟馬程峰有關。當然,喬汐兒也是出身江湖世家的,自然也不是白給的。現在熱河地區也來了不少陝西和陝北人,這些人遍佈大街小巷,經營着他們當地特產和小吃,但這些都是幌子。他們也是喬汐兒的眼線。
據手下回報,這幾日來劉麻子府上是熱鬧非凡,江湖人士進進出出絡繹不絕,來的大多數都是察哈爾的牧民打扮。
前邊咱可說過了,熱河這地方是個咽喉,想出關就要通過熱河,熱河三扇大門,北通察哈爾,西連中原,東邊是關東三省。一般來講馬程峰出門很少走西邊,西邊乃是京都,皇城根底下可不是他們這些江湖人去的地界兒。經常是繞遠道走察哈爾,如今很明顯董家加強了與察哈爾方面的生意往來,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劉麻子那邊我也不敢派人過去盯梢,爺爺說他是老江湖了,資歷不比我爺爺低,而且一輩子做的就是這行買賣,讓咱倆千萬謹慎一點。不過察哈爾方便跟他走的過於頻繁,前幾天我從陝西那邊運來的幾批貨都被察哈爾的草原馬幫劫了,我一直還沒去交涉呢。”面對劉麻子這樣的老江湖,就算是喬汐兒也只能認栽,劉麻子做事滴水不漏,相信他就是幕後指使者。
“哦?這麼快就開始圍剿咱們了?可西邊的道不能走啊,必須想想法子了,這不是要斷了咱們的財路嗎?”
“是啊馬大哥,我今天來主要就是跟你談這件事的,不瞞你說,咱們的馬隊辛辛苦苦從湘西運來的苗茶和苗藥,要走我們陝北,然後穿行大半個版圖一千多裡地才能到達熱河,最近苗茶的生意不錯,正有一批貨要過察哈爾,估計現在已經到張北縣境內了,我擔心這批貨不出一位還會被那羣馬匪劫了。貨的成本不高,但運費太高了,連續幾次都被劫咱們的損失太大!”喬汐兒從房車茶几下的抽屜裡把賬本拽了出來遞給了馬程峰。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馬程峰的心都在滴血呀!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被劫了兩次,光是運費就讓他們損失了上百萬呀!那個年代百萬是什麼數字呀?一個千人的工廠好幾個月的工資呀!夠養活多少人的了?
“嗯,這倒是當下必須要解決的事,張北距離察哈爾方面不遠了,立刻給兄弟們去電話,就說讓他們在張北城外駐紮,我立刻就趕過去。倒要看看,是誰在給我上眼藥!”馬程峰重重一拳砸在茶几上怒道。
諸位也許要問了,喬汐兒的買賣最多是喬家的,跟馬程峰有啥關係?這不還是馬程峰給人家喬家當大手嗎?怎麼他就成了熱河之主了呢?
那個年代江湖上的生意跟咱們現在在市場上開店鋪不同,現在很簡單,你是股東你佔多少股份那你就分紅多少。生意只要沾上了江湖人,那就要按江湖規矩來辦了。喬汐兒是跟着馬程峰來到熱河的,沒有馬程峰喬家再是家大業大也進不來,要知道,川陝甘跟熱河相隔千里之遙。馬程峰乃是熱河第一人,是一面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