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蹦上一棵老樹,攀上高處,放眼望去,就見翻過這道山樑,前邊隱約好像是有亮光的地方。但那片有林子,鬼瞳也無法看清林子裡邊亮光的東西是戶人家呀,還是亂葬崗子裡的鬼火。
“二位照顧好婆婆,暫時休息下,我去去就回。”馬程峰囑咐他倆說。
“小夥子,這靈州野山裡也不太平啊,你可千萬當心了。”
“婆婆放心吧,該當心的是你們,這荒山野嶺的,你們又都是老弱病殘的,有異常千萬喊我。”馬程峰甩下這句話後就朝山後跑狂奔而去。
小曼笑着看了看樸老蔫。“前輩,他好像是在罵咱們?”
“呵呵……隨他去吧,這小子命硬的很,你不必爲他擔心。對了,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把事辦了呀?”
水婆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慈祥地握着小曼的手也問:“是啊,常姑娘,我看這小夥子待你不錯,不似現在城裡的那些年輕人一般朝三暮四的,你們倆這麼合拍,定然是段不錯的姻緣,早點把事辦了吧。要知道,好男人是打着燈籠都尋不到的喲。”
“哎呀,二位前輩,現在不是我想不想,而是……而是我們都沒到歲數呢,再說了,程峰身邊向來不缺美人,到時候人家願不願意娶我還另一說呢。”小曼羞澀地說道。
“他敢!五丫頭,你放心,今兒我樸老蔫就敢給你做主,倘若馬程峰以後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看我不打斷他這條狗腿的,讓他飛?我看他還能飛到哪去?到時候乖乖地給你在家種地養崽子!”
“哈哈……瞧您說的,程峰不是這樣的人。不過……”常小曼望着山谷東側,東邊是自己的家鄉熱河,也不知道熱河的胡小狸現在在幹嘛?是不是還像往常一樣脫的一絲不掛,四仰八叉地倒在牀上睡覺,要麼,或者就是跟着黑子出去抓老鼠了?也許正跟喬汐兒在外邊耍也有可能。不管怎麼說,程峰娶不娶自己也甩不掉她這個第三者了。
這江南的山區跟東北不一樣,在東北山比較少,東北人對風水學的認識跟南方人不同,一直覺得住在地勢較高的地方,可居高臨下,這樣的陽宅聚財。所以在東北,但凡你能看到山,那肯定就能找到人家。可在江南就不同了,人們都喜歡把房子蓋在地勢相對而言比較平緩的地方。馬程峰翻過這座山頭,往下一瞅,奇怪,前邊林子裡的光怎麼又消失了呢?
南方的樹木馬程峰也不認得,這片林子矮啪啪的,他鑽過滿是潮氣的林子又往裡走了會兒,就見前邊一道白光嗖地下晃過去了,那東西速度極快,馬程峰都沒來得及看清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人家就已經消失了。
他們折騰了這麼長時間,尤其是水婆婆,恐怕早就飢腸轆轆了。野外難得遇到這些小獸,馬程峰就想抓來給大夥打打牙祭。他縱身一躍也跟了上去,與那東西飛快地在林中追逐起來。
“嘿嘿……咯咯咯咯咯……嘿嘿嘿……”追着追着,前邊的那東西竟然笑出聲來了,而且那笑聲好似是個不大的孩子。
“你別跑,你誰家孩子呀?這麼晚了你家大人呢?”馬程峰問他。
可他越是朝前邊喊話,那孩子跑的就越快。馬程峰的輕功造詣這裡就不必在描述了,世上能跟他跑上一分鐘的人都沒幾個,更別說個小孩了。可馬程峰他又追了幾分鐘,眼瞅着那孩子的身影愈發的虛幻起來,追着追着,竟然追丟了。
“嘶……”馬程峰站在林子正中央咂嘴,有點不敢追了,這荒山野嶺的,尋常人家的小孩怎麼會跑這兒來玩?
馬程峰站在原地,用眼角餘光左右掃了掃,見還是沒有那小崽子的影子,趕緊就往回走。可能是剛纔追這孩子把體能消耗的差不多了吧,回去的路上走的格外的累,連續翻過幾個山頭已經累的呼哧帶喘坐在地上站不身來了。自己才18歲呀,這就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嗯?不對呀!馬程峰仔細又一想,剛纔自己追這孩子一路過來,明明只翻了一個山頭,如今自己連續都跑了能有一個多鐘頭了,按照自己的腳力,這麼長時間少說也得跑出去五十來裡地了吧?怎麼還不見小曼他們三人呢?
馬程峰坐在這兒細細地觀察着山林中的景緻,哎喲,自己怎麼還在這片林子裡?雖然剛纔連續翻過好幾個山頭,但好像根本就沒跑出過這片林子的範圍呀?難道自己是遇上鬼打牆了?壞了,剛纔那小崽子肯定不是個好玩應,自己身上帶着七星刃,七星刃辟邪,它肯定是感受到了七星刃上的殺氣,所以不管他怎麼追也追不上。但既然那小崽子怕他,爲何又施法蒙上了自己的雙眼,把自己困在林子裡呢?
破鬼打牆有很多種法子,像他們這些常年在山中行走的江湖人都常有遇到。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小東西應該還躲在附近哪個角落裡窺探着自己呢。
以前在東北山裡,小時候六七歲的時候,馬程峰也碰到過一次鬼打牆。別看小時候馬程峰沒啥本事,但膽子卻異常的大。他現在還能清楚的回憶起來那次鬼打牆的遭遇。
記得那次他跟慧芳在屯子後邊的小溪邊撈魚,都到了晚上八點了,還是沒撈上來,慧芳說她回家再拿個大網來讓他在這兒等着。他一個人坐在小河邊百無聊賴地看着天上的星星發呆,看着看着,突然就覺得背後汗毛倒豎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背地裡一直有個什麼東西正在偷窺自己一樣。
回頭一瞅,竟然是一隻賊眉鼠眼的小黃皮子正趴在河對岸的石頭縫子裡偷窺自己呢。小孩也不懂那麼多講究,擡手拿小石頭就砸,馬程峰打的再準點,直打在了黃皮子腦門上,打的小傢伙吱吱亂叫,回頭撒腿就跑進了林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