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心叵測,這黃土高坡的老百姓也不是每一個都淳樸呀!依我看咱們誰的話都不能信!”馬程峰倒在小火炕上說。
“那咱們下一步呢?”
下一步?其實誰也不願再回到那個詭異的朱家村了,那地方一旦入夜,就跟地獄沒什麼分別。但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總不能空手而歸吧?再說了,既然已經得到穆王陵下的艾美拉之眼,剩下的一枚就在面前,如果離開就前功盡棄!
小曼說,其實咱們應該把問題想簡單點,不管老書記是不是姓程的,憨娃終究是無辜的吧?如果不是咱們來,憨娃也不會這般下場,咱們還是先想法子把憨娃帶走。
“我現在想起來,憨娃之所以走丟,恐怕跟咱們沒多大關係了。這一切應該都是老書記設計的,是他偷偷放走了憨娃,你們想想,一個瘋子,怎麼可能自己走到古渡口前游過去?那黃河水勢之雞咱們三顆是見識過了。他是故意用憨娃爲引,騙咱們過去給他當踩雷的工兵呀!”馬程峰迴憶說。
“我靠,想不到咱們三在江湖上混的風生水起,玩起心計來都不如這個黃土高原老漢?”
“那兄,他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莊稼漢,沒聽嘛?人家是卸嶺後裔,真正的江湖老前輩呀!”
可就算是要回去救憨娃,他們也得從長計議。第一,必須白天去,再不能半夜跟羣屍爲敵了;第二,憨娃又壯又胖,怎麼把他帶出來?
第二枚艾美拉之眼的事倒是不急,反正那魔眼在朱家村已經五六十年了。
三人在小村好好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重新踏上旅途。這次三人做了充足準備。不過依舊是沒打算在朱家村過夜。
古村裡,黃沙依舊。孤寂的老村猶如被上蒼遺忘了一般,到處是荒涼之景。
“怎麼辦?還去朱家老宅找人嗎?”站在古村殘破的城牆前,小曼問他。
“不,這次是去要人!”三人直接朝着朱家老宅走去。
他們穿過一條條古老的街道,街道兩側蒼涼依舊,但卻十分乾淨,村中間的幾條老街全都被守村人清掃的乾乾淨淨。
老宅門前的臺階上,守村老人正坐在那兒曬太陽呢,一眼迎面他們三人又回來了,立刻就站起身來瞪着他們怒道:“你們還有膽子回來?”
“把那孩子交出來!”馬程峰這次沒有跟他客氣。畢竟人就在朱家村,他們也是有理有據!
“什麼人?”他心裡揣着明白卻裝糊塗。
“呵呵……前輩,你我就不要再打啞謎了,魔眼的事咱們先不提,那孩子是無辜的,我們今天必須帶走他!”馬程峰已經亮出了七星刃。
“帶走他也沒用,他已經是魔鬼的奴隸,誰也無法喚醒他!”
“這就不勞您老操心了,我們自有法子!放不放,您給句痛快話!”馬程峰手中的短刀已然龍吟瀟瀟。他一旦發狠,身上的殺氣立刻迸發而出,那股強大氣場是不容你拒絕的。
“好狂妄的後生。”守村人眯着眼睛看着馬程峰手裡那把明晃晃的七星刃還是膽怯了。“隨我來吧。”
朱家老宅東院裡,憨娃安然無恙地躺在棺材裡,好像睡着了一樣,並不像昨夜那般狂躁了。
“你們幾個把一個瘋子帶出去有意義嗎?沒人能治好他!”
馬程峰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憨娃跟那些隱藏在古村中的殭屍不同,他還活着,只是靈魂暫時被艾美拉之眼控制了而已。只要有活人的意識那就好辦,至少,他的肉身無法抵禦藥物的作用。
小曼扒開他的袖子,爲他注射了一針鎮靜劑,然後把他扶到了那咻背上。那咻是一臉的不情願,這傢伙昨天晚上差點沒把自己給掐死,現在自己還得被他揹回去?而且他這大體格子就快趕上自己兩個沉了,揹着他爬過一道道黃土高坡,自己這小體格子估計都得散架。
“前輩,你是朱家後人對吧?我要是問你那寶物藏在何處,你自然也是不會說的?”
“你們果然是爲了那東西來的,還是那句話,早點走吧,有多遠走多遠,真正見到那枚眼睛後恐怕就走不了了。”守村人拿着麻布,一邊擦拭着老屋裡的灰塵,一邊頭也不回對他們說。
“程峰,趁天亮還是趕緊走吧,咱們日後再做打算。”小曼小聲嘀咕說。
“前輩,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相信過不了多少時候,咱們還會再見的。”馬程峰幫着那咻在身後扶着憨娃已經走出了老屋,可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您不想出去看看嗎?守着這老村幾十年了,外邊的世界早就大變天了。孤老終生太淒涼了,您難道想跟村中的活屍一樣嘛?”
“哎!”守村人嘆了口氣。“談何容易呀?先祖接下這寶物那日開始,註定了,睡也逃不掉!報應!報應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讓我們這些後人爲他還債吧!”
回去的路極其坎坷,馬程峰和那咻輪番揹着憨娃往幾十公里外的老村走去,這倆人,平時練功都沒這麼累過。走了五個多鐘頭的山路,總算是見到了羣山環繞的老村。
“等會兒!”他腹下神來,把憨娃從背上放了下來。
“我就說嘛,你幹啥一口氣往回走啊?老子骨頭都快要散架子了!都是你!”那咻坐到地上就不願意起來。
“你倆先去那邊躲一會兒,我打算試試那東西到底管用不!”馬程峰從懷中掏出那個小錦盒,錦盒中裝着的是從穆王陵中順出來的艾美拉之眼。他要驗證一下,村中的那個長者的話是否真實。
艾美拉之眼的能量一直都不穩定,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馬程峰把它藏在身上已有數月了,身體並未感到不適。他自己也有點想不通,按說無雙是上古殺神轉世,靈魂之強大肯定是他所不能及的。但連無雙的靈魂都無法倖免,爲何自己到現在還安然無事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這雙鬼瞳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