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拉女王灰飛煙滅,按說她們搬山道人世代的詛咒應該被解除了吧?”
“嗯……這個我不知道了,不過看她背的那個眼球印記好像眼色變淡了許多,反正咱們能做的都做了,仁至義盡!該來的總會來,要走的你留也留不住,更何況她也不是什麼善類,留在身邊未必會真心幫咱們。 ”
“嗯,你說的有理!”馬程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今晚,石油小鎮出的熱鬧,小鎮裡現在已經有了四萬居民,鎮子裡張燈結綵,燈火通明,來自大漠的少數民族老鄉圍着火堆翩翩起舞,歌唱着他們本民族的熱情歌曲,慶祝馬程峰死而復生!
西域少數民族不少,這些老鄉很淳樸,思想一點都不復雜,他們不管馬程峰是不是窮兇極惡的鬍匪,也不管馬程峰的出身,更不會計較馬程峰的地位。他們只知道,在這片荒蕪的死亡沙漠,只有馬程峰能夠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之所,能夠讓他們不受人欺負。
他們的日子很簡單,只要沒人欺負,只要能吃好穿好,又足夠的淡水喝,他們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熱情的維族姑娘拉起馬程峰的手,邀請他跟自己跳一曲。
哈薩克老漢手捧着烈酒與他撞杯。
達斡爾人把本民族的手工服飾送給了他們的心頭領。
土爾扈特人少女爲他獻潔白的哈達。
這些都是他本該擁有的一切,在這裡,他是真正的王者!
今天本該是高興的日子,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馬程峰打了個酒嗝,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怎麼了?想她了?”
“額……我要是承認了,今晚你是不是不讓我牀了?”
“我有那麼小家子氣嗎?小狸爲你做了很多很多,我都看在眼裡,也許他們說的對,這裡不是原,我沒必要再恪守原人的規矩。你放心吧,今天我已經重新派出兄弟去大漠找她了。”
二人坐在月光下,望着這片蒼涼的大漠,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哎?程峰?”突然,常小曼扭過頭來直勾勾地盯着馬程峰的眼睛,給馬程峰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你別動……別動……”常小曼雙手捧住馬程峰的臉,又換了個角度去觀察。
這雙眼睛是沒問題,還是馬程峰的鬼瞳,可……可爲何他的眼神這麼怪?尤其是他眯起眼睛的時候,那眼神竟好似蘊含着女孩子的溫柔。
“幹嘛?哎呀,別這麼看我好不好?雖說哥們的綠眼睛挺帥,可你也不用這麼盯着看吧?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馬程峰撓了撓後腦勺尷尬地說道。
“你眯下眼睛?”
“啊?”
馬程峰微微眯起眼睛,在下眼皮要合到一起的剎那間,眼縫子裡流露出的神魄,竟有些狐媚的感覺,看的常小曼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不樂?湘雲?卡修拉?你們快來!快來!”常小曼跟發了瘋一樣大吼大叫着。
不大會兒,大夥都被她吵醒了,問她不睡覺喊什麼。
“那個俄國眼科大夫呢?不是說他一直要等到程峰痊癒才走嘛?他在哪?”
“小曼,我忘記跟你說了,下午的時候我已經派人把他送走了。”卡修拉道。
“快!快把他追回來!”
“不是……你這大半夜的抽風了呀?小曼,程峰的眼睛已經康復了,而且又不用咱花錢,你非把人家弄回來幹啥呀?”花不樂不解地說道。
“說了你們也不懂,去,有多少人派出去多少人!不許讓他走!”常小曼轉身朝停車場倉庫跑了個過去,不等其他手下來呢,自己了咔嚓,一腳油門衝進了大漠。
衆人卡巴卡巴眼睛,一個個都有點莫名其妙。
“程峰,你媳婦兒來大姨媽這麼可怕嗎?”花不樂小聲道。
“滾犢子!都去睡覺,甭搭理她!誰知道那根弦兒搭錯了?”
第二天早九點多,常小曼把那俄國眼科大夫給綁回來了,連續在大漠炎熱的環境下奔襲了一宿時間,她連口水也顧不喝,直把老毛子推進程峰的辦公室,此時,辦公室裡所有人都在場。
“說!告訴他,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常小曼揪住老毛子的脖領子吼道。
“我……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眼角膜手術啊?這個手術也是有風險的,也是有百分之十的失敗機率的,我盡力了!”老毛子嚇傻了,以爲是馬程峰的手術失敗了,他們要找他麻煩呢!
“你這個騙子!你當初爲何不告訴我,這個手術需要把其他人的眼角膜移植到程峰眼睛裡?”當初爲馬程峰手術之前,他給常小曼簽了手術協議。
那個年代,國沒有眼角膜移植手術的案例,常小曼又不懂醫,一心想着讓馬程峰趕緊好起來,也沒仔細看手術協議直接簽了。她以爲眼角膜是某種人造醫學器械呢。
“我們的手術協議寫的很清楚,有人肯爲馬先生免費提供眼角膜,這個手術必須同時進行,我沒有做錯,你憑什麼抓我!快放了我!”老毛子仰着頭喊道。
“等等……”馬程峰有點聽明白了,放下筆從辦公桌裡走了出來。“大夫,眼角膜是什麼東西?相當於我的眼睛對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眼角膜是人眼睛表面的一層晶體結構,可以起到保護眼睛的作用,你當初是因爲眼角膜受損導致雙眼失明的!”
“不不不,我還是不明白,這個眼角膜是我的眼睛?那麼,你的意思是說,竟然有人肯白白挖了自己的眼睛移植給我?一分錢不要?”
“對不起,那個姑娘與我事先簽訂了保密協議,我不能說出她的身份!”俄國大夫很有職業操守。面對這麼多鬍子,竟然不卑不亢。
“鏡子!給我鏡子!”馬程峰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他拿過楚湘雲化妝包裡的小鏡子對着自己的雙眼這麼一照……登時明白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