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敏擦乾眼淚,說昨晚上十二點多時候,門口就傳來了一聲急剎車,透過窗戶就見兩臺轎車停在門口,從裡邊下來七八個壯漢,他們沒命的砸門。我想去與他們理論,程峰卻說那夥人是來找他的,並囑咐我趕緊躲到櫥櫃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出來。
秋敏沒什麼功夫,就是個翻牆躍戶的小飛賊而已,自知是沒有辦法幫馬程峰,只好躲了起來。果然,那夥人不大會兒就破門而入,帶走了馬程峰。
“你……你看清是誰的人了嗎?是無雙的,還是佟四喜的?”那咻問她。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你這腦子怎麼長的呀?一問三不知,如今咱們去哪找他呀?萬一那夥人起了歹念可咋整?”那咻越想越着急,責備她道。
“都怪我,都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馬大哥。對了,馬大哥把這個留了下來,說讓你們趕緊走,回熱河!”她攤開手掌,只見手裡攥着的竟是那黃仙姑的小寶匣。
小曼接過那寶匣說,那夥人不管是誰派來的,他們不見這小匣子,必然不敢傷害程峰。咱們必須趕緊走,程峰這麼說肯定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雖然熱河也是盜門的地盤,不過在熱河咱們幹啥總會方便些,總好過這人生地不熟的奢嶺吧?
“那……那張鐵雞不找了嗎?”那咻不願輕易放棄。
小曼說:“我看你真是傻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張鐵雞就是謝鎖匠,昨夜他來救咱們卻都是臉上蒙着黑巾,就是不願讓人識破了他的真面目,讓人拿住把柄。他比誰都看的明白,你咋不懂啊?”
那咻沒有小曼聰明,問:“啊?他……他爲何不幫忙?”
“你用你後腳跟仔細想想,張鐵雞師承莫小柒,莫小柒是誰?無雙的太姥姥?而且人家又不是姓馬的。不知吉凶怎麼可能幫程峰啊?”
那咻又說,可就算咱們回了熱河又能怎麼樣?關東四省全都是盜門董家的天下,難不成……咱……咱要找條子保護嗎?恐怕條子都不敢得罪了董家!你以爲劉麻子和湯疤子,李大海那些熱河的江湖大佬會站在咱們這邊嗎?
三人陷入了沉思,是啊,回去了又能怎麼樣?能保住這寶貝嗎?連張鐵雞都覺得它是燙手的山芋,還有誰敢幫他們這三個孩子的?但馬程峰這麼說了,肯定就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可他昨夜並沒跟秋敏言明其中意味。
“對了,我想我明白程峰的意思了。”小曼跟程峰在一起時間長,最瞭解程峰的心思。“我們爲何來興安嶺?程峰爲何要盜黃仙姑寶匣?”
“爲了白素呀?素姐被黃仙姑的邪氣所侵,咱們不得不破解這個謎團。”那咻答道。
“是啊,那就對了,如今寶匣到手了,爲何我們不去小布達拉宮找普慈大師呢?他是高人,一來這寶匣到手了,可能他有法子救你的白素,二來,他可能也能幫程峰度過此劫呀!小布達拉宮畢竟是佛門清淨之地,就算無雙和佟四喜有手眼通天也不敢去那造次吧?”小曼解釋說。
三人齊齊點頭,終於明白馬程峰的用意了。
還記得數月之前,要不是那咻趕到,普慈大師就把馬程峰囚禁在小布達拉宮裡了。當時那咻還不覺得普慈大師多厲害,可程峰卻說,自己無法忍受普慈大師高深的佛法,好像自己的靈魂天生就與佛學無緣,聽到誦經的動靜都覺得頭昏腦漲。
當時那咻聽到馬程峰這麼說還不能理解,後來仔細一想,好兄弟乃是賊星轉世,靈魂中邪氣很重,肯定是無法承受那大乘佛法的犀利。賊星轉世都是如此呢,更何況魁星轉世的無雙了?所以說,天底下如果有人能治住無雙,那肯定就是熱河的普慈大師。
三人趕緊收拾妥當,租了臺車,直往家鄉熱河跑。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熱河就算再窮再小總好過在這羣雄聚首的寬城子要安全多了。退一萬步講,普慈大師若是不肯幫忙,那咻還有一法,就是去找自己師傅五靈真人幫忙!
他們三這邊暫且不說。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馬程峰昨晚被一夥賊人綁了肉票,坐在車上被人矇住雙眼,就不知去往何方了。只聽得車中馬達轟鳴,連續開了足足一宿,那夥人倒也沒爲難他,連捆都沒有捆。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跟他多言。
一直開到了地兒,頭上的面罩摘下。馬程峰微微睜開眼睛,被推了出來,外邊已是豔陽高照,陽光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前邊是一棟舊宅,此處正是一片農莊,農莊裡牛羊叫嚷着啃吃着青草地,好不快哉。那夥黑衣人把他帶進來後,直接關上了大門退出去了。
這處農莊可不小,別看外邊散養着牛羊,但裡邊卻是好幾棟小樓,樓上都是青磚碧瓦,一看就是處隱居之所,想來必然住着哪位江湖老前輩了。
馬程峰本以爲綁了他的肯定是無雙的人,或者佟四喜的人,可現在一看這架勢,人家對自己相敬如賓並無爲難。而且這農莊老宅絕非是無雙偏好的風格,會是誰呢?既來之則安之,聽天由命吧!反正那寶貝不在身上,對方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他渾身是傷,衣服裡邊裹着好幾層白紗布,笨重的就跟個糉子似的,一瘸一拐順着農莊就走了進去。
後宅是片花園,花園裡種植着許多珍奇植被,正中間是個小涼亭,涼亭裡早已擺好了簡單的酒菜。一個老頭,背對着他,正給一旁的花草澆水施肥呢。
馬程峰一路都被蒙上了眼睛,所以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去處,這是鼻子裡嗅到附近的花草氣息極濃,到處充斥着大自然的芬芳之氣。這絕非是一個小小農莊,想來,農莊之外肯定全都是茂密的森林覆蓋。
“不知前輩請程峰來所爲何意呀?”馬程峰雙手抱拳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