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先他們一步進來偷走了右側的?可既然下來了,不取明器專門就是爲了這表情古怪的女人俑而來的嗎?那這盜墓賊的口味可是挺重呀!
“葬室裡邊的墓主人是女性!”馬程峰斷言道。如果這些人俑全部是男人的話,那不用想也知道,墓主人的性別也是男。可偏偏葬室門口出現了個女人,恐怕這就應該是墓主人省錢身邊最器重的侍女了。不過至於爲何這侍女會穿着漢人服飾,馬程峰也不得而知了。
“峰哥,這娘們咋長的這麼磕磣呢?就算是陪葬的也選點好看的呀?古代少數民族娘們就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嗎?”姜老大一邊說,一邊還要伸手去戳那女人俑的臉蛋。這女人俑跟其他陪葬石俑差不多,臉部五官生動,雕工極其精湛,跟活人沒什麼區別。
馬程峰大駭,心道你個傻x!剛纔的教訓忘了嗎?萬一再弄出來那麼多屍蟞可咋整?他想去阻止姜老大,可已經來不及了,姜老大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女俑的臉蛋上。也不知道他摸上去手感如何,只是那一剎那,姜老大的表情就跟人俑一樣,靜止不動了。
衆人以爲姜老大這是又重蹈覆轍,被那冤魂鬼影襲擊了呢!常小曼趕緊就想救他,可馬程峰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示意她先別動。大夥嘴張的老大,方纔所有人的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姜老大隻是用手輕輕戳了下那女俑的臉蛋,而那女俑中也不見有什麼鬼影出來呀?怎麼會突然這般反應?
過了許久,姜老大終於開口說話了。“有……有彈性……好像……好像是活的?”
他這一句話好似病毒一般,恐懼瞬間在幾個人中蔓延開來,尤其是他弟弟姜二。這邊境下的地宮古墓估計也得有五百年以上了,這女人真要是還有活人的形態,不是殭屍還是啥呀?嚇得姜二舉起手中的獵槍對準女俑腦袋就要開槍。
“別開槍!你就不怕這女人身體裡都是屍蟞蟲蛹嗎?”馬程峰打掉他手裡的槍喊道。
四人慢慢退後,死死盯着那女人生怕她突然發生異動。
“應該沒什麼問題,我覺得這女人死前身體裡興許是灌了水銀,要不然也不會保存的這麼完好。先別熱她,咱時間有限。二位,你們在葬室門口等着,這裡邊空間狹窄,人多了反而不好動手。我和小曼姑娘進去,稍後就回來,記住,別亂動這裡邊的東西。”馬程峰是千叮嚀萬囑咐,就怕這倆人惹禍。二人頻頻點頭說峰哥放心吧,這墓室裡邊陰氣可挺重,你們千萬多加小心。
這間不大的葬室是個矮啪啪的小房,純粹是用方石堆積而成,葬室上邊用青石堆成了塔尖的形狀,看上去就好像是個濃縮版的金字塔。最上方戳着一條彩旗,彩旗隨着墓室中的陰風左右搖擺不定,上邊的字跡早已模糊不堪無法辨認。
葬室沒有門,正前方只有一個低矮的小窟窿好似狗洞一般,也就是七八十公分見方的董建,二人彎腰鑽了進去,揮起火把一瞅。這葬室正中間果然有一具屍體,而且正如馬程峰猜測的那般,是一具女屍。
女屍躺在棺牀上,身着一套頗有古代北方遊牧民族特色的長裙,裙子上有許多野獸的花案,裙襬下還掛着一圈上了鏽的銅鈴鐺。長髮盤在頭頂,裡邊插滿了名貴的寶石和黃金珠釵,這些明器在黑暗的葬室中顯得格外扎眼。女屍腳上穿的是馬靴,懷中倒插着一把月牙形的彎刀。這打扮讓二人有些模棱兩可了,從古墓的規模上來看,絕對符合遊牧民族裡王宮貴族的禮制。但這女人的打扮又有些不對勁兒,雖然腦袋上也插着許多名貴的珠花,可身上這套衣服……又跟普通女子相差不多,哪有皇宮裡的公主穿這麼一身獸皮長裙的?
這具女屍被外邊的衣物包裹的嚴嚴實實,從輪廓看起來,她身材婀娜,像是位妙齡女子。她手上戴着一副羊皮手套,腳上是馬靴,臉上則是一張猙獰的獸皮面具,那面具竟然是狼頭的造型。從眼前情況判斷,這具屍體保存的應該十分完整。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她體內灌了水銀,或者也成爲了那些屍蟞的寄生體。
“哎?是不是不太對呀?咱找錯了吧?”小曼顫顫地說道。
“是啊,我怎麼覺得雲強當日根本就沒進入這間葬室呢?你看她臉上的面具根本沒動過,又怎麼會張嘴咬人傳染了屍毒呢?”馬程峰也同意小曼的說法。
“程峰,這女屍有古怪呀,你絕不覺得她身上陰氣很重,而且我站在這裡就覺得有一股無形的氣場,就好像……就好像她隨時都有可能復活一樣。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如果不是她,咱們趕緊離開再找其他糉子。時間可不多了。”常小曼望着那具詭異的女屍就心生懼意。
“別急,好不容易下來的,死了這麼多人呢,咱就算是幫死去的兄弟們完成最後的遺願了。也不差這一兩分鐘,要不咱倆瞅瞅這胡人娘們到底長啥樣?”每個人都有獵奇的心,眼看着這就是墓主人,馬程峰無法抵禦好奇心作祟,也想一睹真容。
“那你最好快點,這古墓裡邊確實不對勁兒呀!你別忘了,剛纔那鬼影……”小曼一邊說,一邊盯在了那女屍的雙手上。
只見,女屍雙手平置於胸口住,雙手中好像壓着一塊羊皮卷,羊皮卷是背面朝上的,也看不清上邊記載了什麼,不過看形狀真的與他們從興安嶺黃仙姑寶匣中取出的那塊羊皮卷差不了多少。
馬程峰眼前一亮,立刻露出了貪婪的目光。他心道,真是老天眷顧,這難道又是一塊殘卷嗎?如果我得到它,加上黃仙姑留下的,再加上秦皇九鼎上的記載,可就是三張了,豈不是距離探求長生不老的仙術近在咫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