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找了,我在你上邊,準確的說,我就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你現在是我的房客,我該收你租金的。”馬程峰儘可能的放慢語速,讓她不那麼緊張。
“你……你是什麼人?這是哪裡?我的褲子呢?還我褲子!”王美麗遮着身子跑到了草叢中左右撒嘛着,最後,終於發現,聲音的源頭在頭頂的雲朵中。
“我就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我收容了你,若不然,你的魂魄就已毀滅,永世不得超生。”
“我?我死了嗎?你爲什麼要救我?我記得,昨晚我好像做了個夢,夢到一個男人在我身上……是你嘛?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王美麗把他當成了花不樂。
馬程峰說大妹子,玩笑可不能亂開,你已經是死人了,我不需要向你解釋這些,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昨夜爲何要勾引我的朋友?是不是要找替身?你又是怎麼死的?
王美麗告訴他,幾日前她經過水庫的時候,稀裡糊塗地就被一團水草纏住了腳腕子,那水草就跟有生命似的,竟把她拽進了深水裡,在水中,她覺得腳腕子上的不是什麼水草,而是一隻冰冷的死人手。在她彌留之際,就見渾濁的水中,好像出現了一張扭曲的鬼臉,那張臉正在衝自己冷冷笑着,然後就沒了知覺。等她醒來的時候,她正倒在岸邊,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自己的身體好像變得比以前輕巧了許多。
靈魂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她要找一個人,要找個人作伴。這種感覺就像是潛意識裡的本能,餓了吃飯,渴了喝水,很自然。也許那就是人之初的**吧!再後來,迷迷糊糊的就遇到了花不樂……於是乎……
“你是說你的肉身被一種邪惡的意識所控制了嗎?是水庫下的那東西嗎?”馬程峰又問她說。人剛剛降生的時候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和懵懂的。人死後基本上意識形態也類似於新生兒的狀態,她剛剛死亡,剛剛進入靈魂狀態,並不瞭解自己能做什麼,遭遇了什麼,就連自己的死訊都是剛從馬程峰口中聽說的。
王美麗唯一記得的是,她死前只有十九歲,是個很本分的鄉下女孩,長這麼大都沒談過戀愛,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卻不曾想自己意識最後的彌留之際竟然是跟一個陌生男人……而且自己竟然可以那麼風騷……那麼百般柔情……她覺得自己好髒,渾身上下所有部位都是髒的!就算自己現在還在陽世間恐怕也沒臉活下去了。
她不停地搖着腦袋,腦袋上的水珠嘩啦啦地灑在泉水中,再濺到半空中。“不知道,不知道,別問我,求你別問我,我什麼都記不得。”
馬程峰嘆了口氣說:“好吧,你也是個可憐之人,我這鬼瞳的世界就暫時借給你住下來吧,你放心,住在這裡不會有地府的鬼差把你緝走,你的魂魄也會在這個世界中吸取足夠的營養,但……我也不知道你住下來對你來說是好是壞,也許你從此以後將永世不得超生。”
“謝謝你!我哪也不想去,就讓我留在這裡吧。”王美麗雙手捂着胸口,微微擡頭仰視天空上的那一片片雲朵,她心中也在想象着,自己這位恩公到底長什麼模樣?
“我只在鬼瞳中養過妖精,從沒養過鬼魂,這裡的一切我也不是很熟悉,如果有時間我會讓我的狐狸進來陪陪你的,拜拜。”天空上的一朵雲朵越飄越遠,馬程峰的聲音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鬼瞳變了,雖然只有綠植和山川河流,但卻一直沒有其他生命氣息,也不知道養了王美麗後,算不算是一種生命形態,關於這個空間還有太多太多未知數,恐怕剩下的就需要王美麗來幫他探索了。胡小狸最近很少回鬼瞳中修行,這狐狸已經玩野了,她是隻受不了寂寞的狐狸,整天跟着他們吃吃喝喝,玩玩耍耍多快活?儘管鬼瞳中有她修行所需的瑞氣,但胡小狸情願永遠就是這副形態。
馬程峰躲在柴垛裡,只有柴垛裡光線較暗可以打開鬼瞳,他靜靜的靠在柴垛裡閉着雙眼,連呼吸都沒有,乍一看還以爲是個死人呢。
那咻,花不樂,胡小狸圍在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胡小狸也不知道從哪弄來根狗尾巴草,正在給他瘙癢。“嗬喲,程峰睡死了吧?他怎麼不喘氣?”
“不道呀,這不是你主子嗎?你不是在裡邊修行過嗎?”那咻咔吧咔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入定的狀態,捏捏馬程峰的耳朵,拽拽他的衣角。“馬程峰?x你大爺!!!你說話呀?”
這時,突然馬程峰的眼縫子裡滲出一道幽綠色的光芒。“你妹的!趁我進入鬼瞳你們玩我是不是?”
花不樂是最關心王美麗的人,見他醒了,趕緊問他:“程峰,美麗怎麼說?她是不是還恨我?是不是要殺了我呀?”
“擦,人家壓根都沒記清楚你長什麼模樣,別自作多情了,她可沒閒心找你復仇,正在鬼瞳裡洗澡呢。小狸,爲什麼鬼瞳中的世界有了河流?這跟我的靈魂有什麼關係嗎?”對於自己鬼瞳中的世界,胡小狸的瞭解要高於他。
胡小狸說因爲你最近動了真性情呀,是你的眼淚匯聚而成變成了河流,那此起彼伏的山巒就是你日益成熟的性情變幻而來,是你造就了鬼瞳中的世界,它會隨着你的性情日益成熟而逐漸變成一個富有生氣的新世界。
“那我能讓王美麗的冤魂長時間住在裡邊嗎?我是說……畢竟她只有一縷魂魄了,跟你當初的形態不同,你有修行在,她什麼都沒有,會不會被鬼瞳中的力量給徹底吞噬了呢?”
“應該不會呀,靈魂與我們妖精的妖魄性質差不多,而鬼瞳中的氣息恰好提供了我們修煉所休要的能量,不過我覺得她只是普通的魂魄而已,可能無法在鬼瞳中進化吧?畢竟像我這麼聰明貌美的狐仙世上找不到第二隻了嘛,嘿嘿……”胡小狸做了個萌萌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