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奎明雖說對妖怪恨之入骨,可並不是什麼鐵骨錚錚的漢子。
如果他真是那種鐵骨錚錚,正義感爆棚的人,也不會在對付妖怪的時候,順帶着把相關的人全部殺光了。
他之所以如此做,並不是什麼狗屁的因爲和妖怪勾結,而是怕那些和妖怪關係深厚的人報復。
以至於到後面他甚至陷入魔症,但凡是和妖怪有一丁點關係,他都容不下,必須得把所有人都給殺光才行。
青水自然是不想停手。
她因爲吳奎明多年的洗腦,同樣對妖怪恨之入骨,並且在她心目中,一直也認爲自己老師吳奎明是那種爲了對付妖魔,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的偉大的人。
可現在吳奎明那哭喊聲,瞬間讓多年來吳奎明在青水心目中的形象崩塌掉了。
以至於青水終於停了下來。
林曉峰看到機會,立馬發難,一刀劈過去。
不過這刀並不是想要她性命,而是讓她握不住手中的長劍,讓長劍掉在了地上,傳出清脆的響聲。
“你輸了。”林曉峰妖刀抵在她的脖子說。
雖然贏得有點卑鄙,不過林曉峰也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在經歷這麼多後,特比是聖教那次比武后,他深刻的明白,只要能贏,過程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畢竟真要想光明正大的擊敗青水,他還真的夠嗆。
“胖子,趕緊找根繩子綁了。”林曉峰喊道。
“好!”黃胖子雖然嘴是貧了點,可現在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時候,直接把青水給五花大綁了起來。
綁好後,黃胖子長出了口氣:“這丫頭片子還真是夠厲害的。”
說着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漬。
青水此時眼神暗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之後,將吳奎明和青水丟在一起,小虎鼠跳了出來。
它沒想到的是,大名鼎鼎的除魔小隊竟然落在了他們的手裡。
“胖哥,你們讓開,讓我來親自會會這倆除魔小隊的人。”小虎鼠此時威風一抖,朝着他倆就要踹。
胖子拉住小虎鼠:“剛纔打起來你躲哪去了,現在跑出來逞什麼威風。”
小虎鼠道:“我這不是怕給胖哥你們添亂嘛,再說,他們都想要我命了,難不成我還不能踹兩腳解解氣。”
胖子一琢磨,這話也有道理,也就隨他了,不過提醒說:“先說好啊,這吳奎明隨便你踹,那丫頭可別亂來。”
“是是。”小虎鼠趕忙點頭,其實真讓小虎鼠去踹青水,它估計心裡也打鼓,畢竟這丫頭剛纔展現出來的實力讓它現在還有些後怕呢。
小虎鼠跑上去,衝着吳奎明就來了兩腳,踢得吳奎明慘叫起來,罵道:“區區一個鼠妖,以後我早晚得把你碎屍萬段!”
“好了,踹兩腳就夠了。”林曉峰此時也終於緩過勁來。
剛纔和青水打了一場,累得還真是夠嗆,此時來到兩人面前,看他們被綁在地上,眉頭死死的皺起。
震風刀刃問:“怎麼處理?”
林琛臉色平淡的說:“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這話說得不假,吳奎明就不說了,光說這青水,如果之後對他們幾人懷恨在心,再來報復,也是很麻煩的事,
“不行。”林曉峰搖頭起來:“咱們又不是魔教的人,亂殺人這種事,我做不出來。”
林曉峰雖然會鬼術,但剛出來時候就一直遵循着師父的話,必須得嚴守本心,否則遲早會陷入魔道。
林曉峰此時回想起來,這真的沒錯,特別是在聖教比武的時候,越來越感覺殺死一個人無所謂。
如果再不嚴守本心,恐怕墮入魔道是遲早的事。
想到這,他長吐了口氣:“你們有沒有什麼主意?”
一羣人沉思了起來,小虎鼠,林琛自然是主張殺了他們二人,以絕後患。
震風道人此時卻說:“我倒有個主意,吳奎明這些年殺瞭如此多的人,難不成就讓他逍遙法外?不然送到劉局長那裡,讓他處理。”
吳奎明忽然擡起頭,說道:“我那是伸張正義,你們竟然想把我送入公安局之中?哈哈,可笑!”
“青水。”林曉峰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青水,問:“你是怎麼想的。”
青水擡起頭,厭惡的看了一眼林曉峰他們:“別裝好人了,你們說這麼多,遲早會殺了我們。”
“我們爲什麼要殺了你。”
青水冷笑:“你們和妖怪勾結,難不成算是什麼好人不成。”
聽到此,林曉峰也不由有些佩服吳奎明這傢伙,他雖然道術一般,但洗腦功夫更強,不去幹傳.銷還真是可惜了。
“青水,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林曉峰蹲在了青水面前,看着她說:“你認爲你們所做的事,是鋤強扶弱,除魔衛道嗎?”
青水反駁:“可我們總歸是在斬殺妖魔。”
這句話顯然她自己也動搖了之前除魔衛道的信念。
“我相信死在你們手中的邪魔有,可善良的妖怪卻更多,而普通人則更多。”林曉峰不急不慢的說。
青水眼睛中慢慢出現眼淚,她捏緊拳頭:“我從小家人便被妖怪殺死,是老師收養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死了,我恨妖魔。”
林曉峰笑了起來:“你其實心裡並不恨妖魔吧。”
這句話一說出,青水渾身一震。
林曉峰接着說:“你是想報答吳奎明,你知道他的願望便是斬妖除魔,爲了報答他,才裝出了對妖魔的仇恨,一直以來,幫他對付邪魔。”
吳奎明憤怒的吼道:“怎麼可能不恨妖魔,她全家都被妖魔給殺光的,她自然是想報仇!”
青水低着頭,沒有說話。
林曉峰問:“那我問你,你收養青水的時候,她多大?”
“五歲。”吳奎明回答道。
“一個五歲的孩子,即便家人被人殺死,時間也早就沖淡了仇恨纔對,甚至有可能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父母的樣貌了,更別說什麼強烈要報仇的心。”林曉峰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