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正巴不得晚上跟我來蹲點,雖然正在大哥喪事期間,但做這行的先生,碰到這種神秘的事情,都會表現出極大的求知‘欲’望。再說大哥鬼魂也下了地府,他心裡有數,所以守不守靈無所謂。
我們回到縣城裡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蘇瑤按照我們提供的地址,來到旅館。沈冰一見我們跟蘇瑤一塊來了,感到非常驚奇。又看見我們倆衣服破爛,灰頭土臉的狼狽樣,更感訝異。
因爲我們手機都報廢了,昨晚一夜沒回來,大家聯繫不上,都急得不得了,正打算要去找我們呢。我們把事情一說,他們明白原來又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全都驚心不已。蘇瑤跟沈冰聊了幾句近況後,就回警局去了。
我和陸飛洗了澡一覺睡到中午,沈冰和曲陌又重新給我們買了衣服換上,這個時候蘇瑤和老公來請我們吃飯了。本來陸飛說中午請客的,因爲到了他的家鄉。可是人家既然兩口子一塊來了,也不能駁了面子,於是大傢伙就跟着他們夫妻,去了一家高檔的飯店。
蘇瑤長的‘挺’水靈一個姑娘,誰承想她老公就不搭配了,長的跟沒張開的茄子一樣,又矮又瘦,滿臉疙裡疙瘩的,看着讓人有種揍他一頓的衝動。陸飛跟我擠眉‘弄’眼的嘆口氣,好像在說,多好的一棵大白菜啊,結果讓豬給拱了。
我小聲問沈冰,蘇瑤咋看上這麼一個沒水準的男人的?沈冰也是一臉的疑‘惑’,說我們訂婚時,她還是單身呢,誰知道哪根神經搭錯,嫁了這麼一個矮茄子。
蘇瑤老公叫單明山,在‘交’通部‘門’上班,看上去是個老實巴‘交’的孩子,不怎麼喜歡說話,酒席上就指着蘇瑤活躍氣氛。我跟單明山碰了幾碗白酒,沒想到人雖然矮小,酒量卻不小,連喝幾碗,半點醉意都沒有。
結果,我最後喝的舌頭有點直,但那小子居然啥事都沒有,這讓我感覺有點丟臉。
回到旅館倒頭又睡到天黑,剛起來吃了東西,蘇瑤又開車來了,她還惦記着晚上去那座墳那兒蹲點的事。大家一聽有活動,全都踊躍報名。我說車上容不下這麼多人,不如陸飛就別去了,但蘇瑤卻告訴我們,她來的時候是開了麪包車,再有五個人也容得下。
汗,她這是明顯早有預謀,要把我們全帶上。
我說先別走,符沒了,我要做點符才行,不然沒這玩意,心裡不踏實。王子俊立馬從包裡抓出一沓黃符,得意的跟我說:“師父,我今天做了好多呢,快走吧。”
這猴崽子,做的符‘挺’正規,比我差不了多少,就將這用吧。於是我們全都上了麪包車,浩浩‘蕩’‘蕩’的開往城東。到了地頭才晚上八點多,距離十二點還有不到四個小時,沈冰跟蘇瑤聊的‘挺’開心,王子俊和陸飛在不住鬥嘴,我就悄悄下車,想到那個土地廟看看去。
誰知剛下道,曲陌跟着來了,我說你跟着來幹嘛,要是讓這兩小子看到我們單獨去溜達,還不殺了我啊?
“你是怕沈冰殺了你吧?”曲陌捂嘴笑道。
呃,被她看穿心思,老臉禁不住一紅,小聲說:“我要去看看前面那個小廟,咱們快去快回。”
曲陌跟在後面說:“就知道你下車有特別活動。”
我們很快從田間走到了小廟跟前。小廟也太小了,並且非常破落,只有四五平米大,屋檐上長滿了枯草,‘門’雖然上着鎖,但‘門’板都破的不成模樣,往裡開了一條大縫子。我拿起手電往裡照看一下,裡面就有一尊一米多高的泥塑神像,油彩也都剝落的差不多了,都‘露’出裡面的泥土。
屋子裡到處結滿了蛛網,看上去很久沒人進去過。地上灰塵多厚,也沒啥明顯的新腳印。看來是我想多了,這小廟沒什麼情況。纔要轉身走的時候,忽然發現土地神像面目不像平時見到那種笑容可掬的模樣,可能是臉部油彩脫落了,但總之感覺‘挺’嚴肅,有股子不怒自威的神態。
又看了兩眼後,我驀地心頭一凜,這面目太熟悉了,讓我想起了一尊神像!
我跟曲陌說:“你看土地爺像不像小官?”
曲陌隨即睜大了眼睛,驚詫的說:“像,太像了,簡直就是同一個神像!”
她是曾經看過小官祠裡的神像的,經我一指點,立馬就認出來,這兩尊神像的神情面目,幾乎一模一樣!
草他二大爺的,這是咋回事?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做的?
我們倆在這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就趕緊回去了。以防他們長時間不見了我們,以爲我們偷情去了呢。
回到路上,他們果然在路邊等着呢,因爲看到了我們手電光,知道我們去了小廟。陸飛、王子俊和沈冰都是一臉的猜疑,好像在說,你們爲啥不叫大傢伙一塊去?
曲陌微笑一下爲大家解疑:“剛纔習風要看看那邊是否有邪祟,見大家聊的正高興,所以就叫我一塊去了。”
沈冰和陸飛一聽倒是明白啥意思了,知道我想利用曲陌身上靈狐嗅覺去探查。而王子俊就不明白了,撓頭道:“爲‘毛’不叫上我呢,我正跟陸飛擡槓呢,那還叫高興啊?”
陸飛哼了聲說:“叫你幹嘛,再被邪祟給‘迷’了神智,反手害自己兄弟?”
這一踩到王子俊的痛腳,猴崽子立馬就不吭聲了,那是他的恥辱啊。
回到車上後,王子俊一直都沒出聲,不知道是因爲被陸飛揭了瘡疤,還是因爲我跟曲陌單獨出沒吃醋了。我們幾個人聊了半夜,看看錶已經十二點了,全都緊張的趴在車窗前,往墳頭那邊盯着。
“你們看,出來了!”王子俊這會兒倒是開口了,指着那邊一臉驚訝神‘色’。
其他人誰都沒說話,全都緊張的看着那邊。今晚還算不錯有月光,隱約看見五條黑影,逐一從墳頭上冒出來。他們出來同時,轎子也擡在了身上,我不禁感到特別不解,那麼小點一個口子,鑽出人不稀奇,可是這麼大的轎子怎麼‘弄’出來的?
說是那頂紙糊的小轎子吧,那也不對,因爲紙糊的東西是燒給‘陰’間死鬼們用的,這叫“冥物”,也只有開了‘陰’陽眼纔看得到。我們可是都沒開眼,這又是咋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