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沒能力送他讀書,但是我會教他做人,別像他爸那樣的。”餘明霞顫抖着看了眼牀上熟睡的小寶說道。
馬騰聽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吼道:“就你?孩子父親打他的時候你在幹嘛?你敢攔嗎?跟那樣的畜生生活你願意你就過,請你別連累孩子啊,他是無辜的,你是成年人,你要犯賤沒人會攔你。”
李酌連忙上前拉了拉憤怒中的馬騰,沉聲對餘明霞說道:“我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現在給你個機會,安頓你們的未來,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爲孩子想想。讓我們把孩子帶走。”
“不行,你們憑什麼把孩子帶走?”餘明霞突然激動起來,衝過去一把抱住熟睡中的小寶,對李酌兩人叫道。
“憑什麼?憑我們不會毆打,不會虐待孩子,憑我們能教他做人,憑我們能給他一個好的生活環境。”馬騰憤怒地吼道。
“不行,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你們帶走,不能讓你們帶走。”
看着餘明霞幾乎不講道理的行爲,馬騰一陣火大,恨不得衝上去暴打她一頓。瞪着眼睛,憤怒的盯着一臉淚水的餘明霞喘着粗氣。
李酌拍了拍馬騰的肩膀,安慰了下,對餘明霞問道:“能告訴我們爲什麼你要在這樣的家庭裡生活嗎?還要帶着孩子受罪?”
沒想到柔聲的問話反而讓餘明霞突然暴躁起來,一臉憤怒的吼道:“是我犯賤,我犯賤,我該死,我不要你們管,滾,滾出去。”
“我們走,媽的,這就是個變態的瘋子,受虐狂。”馬騰實在受不了了,罵了句,伸手就要拉着李酌離開。
“等等,再等等。”李酌連忙阻止馬騰,轉過頭去對餘明霞柔聲問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說說原因,我們也好去給陳國強一個交代。你覺得呢?”說着又拍了拍馬騰的肩膀,讓他出去休息休息。
餘明霞聽到李酌的問話突然又大笑起來,笑道:“是我自己犯賤,選擇了朱忠實,我瞎了眼。”吼了兩句突然又哭了起來,抱着被吵醒的小寶哭着嘀咕道:“我能怎麼辦?我受夠了別人罵我不知廉恥,罵我下賤,但是我只能聽着,因爲我就是不知廉恥,我就是下賤,我拿着老陳的錢來養活這個家,我對不起他,這就是我的命啊!命啊!我能怎麼辦?我這輩子除了不知廉恥,就是在犯賤。我實在不想面對老陳,我沒臉面對他,我知道朱忠實經常找他要錢,我也知道朱忠實經常拿我威脅他,但是我能怎麼辦?我只是個女人,他是我現在的愛人,我有什麼辦法?我要維護這個家啊!我忍着他的毒打,忍住他的辱罵,看着小寶也被他毒打,難道我就不心疼嗎?但是我能有什麼選擇?帶着小寶流落街頭嗎?”
“難倒你不覺得流落街頭要比現在強百倍?”李酌看着一臉迷茫嘀咕着的餘明霞問道。
“哈哈,哈哈,是啊,流落
街頭比現在都要強,起碼能安靜,起碼小寶不會被毒打,辱罵。哈哈。”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但是我不想孩子被別人瞧不起,他再怎麼打,再怎麼罵,畢竟這也是他的兒子,我這輩子受夠了別人鄙視,我也就只配跟朱忠實這樣的人在一起。是孩子命苦啊。”
“其實你有別的選擇的,不是嗎?”李酌心裡沒有一絲不忍,只有滿腔怒火,這個婦人這輩子沒做過一件對的選擇,從當初背棄陳國強,到選擇朱忠實,到選擇生孩子,到縱容朱忠實,再到現在。
李酌似乎說到了餘明霞的痛楚,突然大吼起來:“我難道不知道嗎?你以爲我願意欺騙老陳嗎?我還不是爲了這個家,爲了孩子嗎?我也希望朱忠實好啊,我也希望他回頭啊,但是我沒有辦法啊。”
“呵呵,別哭了,我現在問你,你根本就沒愛過陳國強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爲陳國強想過是不是?你甚至根本就覺得拿他的錢是理所應當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愧疚是不是?你甚至連你的孩子都不愛,你只愛朱忠實,是不是?你還是人嗎?”李酌突然大吼着對餘明霞質問道,他聽着餘明霞的話心裡跟刀絞似的,他爲陳國強不值,從餘明霞的話裡他聽到的全部都是餘明霞的無奈,之所以無奈是因爲她壓根就沒想過離開,自私的只爲跟朱忠實一起,甚至不惜孩子的未來,而且最讓李酌發怒的是因爲她還一直找着藉口,連自己都騙不過去的藉口。
“沒有,沒有,我是愛小寶的,我愛小寶...”餘明霞聽完李酌的質問後一個勁的說着愛小寶,愛小寶,跟自我催眠似的。
李酌心裡不禁想到,難倒她真的是受虐狂嗎?嘆了口氣,沉聲對餘明霞說道:“你別裝了,我最後說幾句話,你聽好了,然後自己想吧。陳國強對你一直是愛的,而朱忠實對你的是愛嗎?我不知道他給你喝了什麼藥,或者愛情是迷茫的,但是現在不是你迷茫的時候,不管怎麼樣你都有了孩子,小寶!他是無辜的,他沒必要爲你錯誤的抉擇買單,他還是個孩子,他還什麼都不懂,但是你呢?你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受折磨,你有沒想過,朱忠實哪天賭博被抓,吸毒死了,你怎麼辦?孩子怎麼辦?到時候就只有你跟小寶相依爲命,到時候孩子纔是你的唯一,要說是你想跟着朱忠實一起,那你就別連累孩子,既然你給了他生命,就要讓他爲自己的人生做抉擇。而不是你強制的爲他抉擇,甚至是強制的讓他跟你一起犯賤。朱忠實一直威脅陳國強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是說你跟他有一腿,然後威脅他拿錢,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陳國強孤家寡人一個,他要顧及什麼?他難道不是爲了顧全你嗎?他要找個比你好百倍的女人找不到嗎?他跟我說的是說本來有成家的念頭,但是遇到你給擱淺了,因爲他知道你過的不好,所以他儘自己的努力去照顧你,可是你做了什麼?你拿着他給你們母子生活或者說生存的錢去給朱忠
實賭,去吸毒,好,就當是陳國強犯賤。但是你就沒有點慚愧嗎?你就拿的心安理得嗎?別給我說你沒有心安理得,你沒有就不會讓陳國強都覺得你是在欺騙他,逼的他離開,錢對於他來說是小事,但是他了解朱忠實,他知道他在撒謊,但是每次都滿足他,給他錢,還要拿錢給你們母子生活?他爲了什麼?他不就是怕只給你們母子生活費的話,會被他拿去賭,拿去吸毒,然後你們母子受苦嗎?可是你做了什麼?他的錢上面沒有屎,都是自己賺來的,酒樓裡的菜也是他自己種出來的,哪分錢沒經過他的手?但是他依然給朱忠實去揮霍,給你們母子生活。你見過他賭嗎?你見過他吸毒嗎?你也的確是犯賤,你居然還有臉去找他拿錢?我都佩服你。”
看着一臉迷茫的餘明霞,李酌嘆了口氣,說道:“陳國強已經死了。”
“呵呵,不相信嗎?”看着一臉震驚看着自己的餘明霞,李酌譏笑的問道。
“他怎麼死的?”餘明霞鬆開懷裡的小寶,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李酌,癡呆的問道。
“呵呵。你現在要知道幹嘛?我爲他感到不值,我覺得他這輩子比你還要犯賤。”李酌說完苦笑了兩聲,轉身向門外走去。
“是不是與朱忠實有關?”
李酌聽到身後傳來一句平靜的聲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餘明霞問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餘明霞一臉癡呆的看着李酌嘀咕道。
李酌掃了眼餘明霞,轉頭看向牀上一臉迷茫的小寶,僵硬的笑了笑,嘆了口氣說道:“你要是還有一點點良知,希望今天晚上的事你別傳出去。”說着轉身離開。
“走吧。”李酌看着蹲在門口的馬騰,無奈的說道。
馬騰連忙站了起來,連頭都不想回,轉身就走,嘴裡還不停的哼着氣。看樣子真被氣的不輕。
“去哪?”見李酌上車,馬騰一臉憤怒的問道。
李酌白了眼馬騰,抽出個煙拋過去,才玩笑着說道:“你對我兇個什麼勁啊,我也很火啊!”說着自己也點上抽了起來。
“媽的,不知道那個醜八婆是不是有病。”馬騰抽着煙,一臉鬱悶的抱怨着。
李酌笑了笑,說道:“走吧,去西郊。”
“去西郊幹嘛?”
“做準備。”李酌嘆了口氣,看着窗外嘀咕了聲。
馬騰詫異的轉過頭看着李酌問道:“準備什麼?”
“做好最壞的打算,要是那個餘明霞還不知所謂,那我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聽着李酌的嘀咕,馬騰沒想到一直淡定的李酌也被那個死八婆氣的不輕。頓時心裡一陣興奮,踩着油門,也不顧理會李酌,向西郊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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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