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瀲灩準確無誤且堅定的指向一個地方,那裡是他們剛纔走過的一個地方,看起來比之其他地方看起來更加的不起眼,但瀲灩卻指着那裡說,“就是那裡,那東西在那裡。”
順着瀲灩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南離只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人蛹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蜷縮着,想比之下,它的個頭比其他困着遊魂的人蛹要小上好幾圈,那樣子就好像裡面禁錮的不是一個遊魂,而是一個小貓小狗一般。
南離讓瀲灩站在原地不要動,他自己則慢慢的往那個小人蛹所在的地方飛了過去,等到了那人蛹邊上,他才驚訝的發現,這哪裡是個人蛹,這東西竟然是個實心的。“瀲灩,這東西是實心的,它真的是。。”
接下來的話南離沒有說下去,他激動歸激動,但是還沒有不理智的去把這東西的名字說出來,否則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的又是演戲又是苦肉計的就都白費了。
瀲灩點了點頭,按照剛纔記憶裡走的路線慢慢的往南離的方向挪過去,她在心中計算了一下蔣的狀況,大致知道他還能維持個幾分鐘,也就放下了心。
“這東西不好弄出來,而且外面的殼很難剝離。”瀲灩走到南離的身邊蹲下身用手摸了一下那個白色的人蛹一樣的東西,半晌才說了一句。她在心中不斷的過濾可能有用的方法,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擡頭看向南離。
南離被猛地擡頭看向自己的瀲灩嚇了一跳,再看看她猩紅眼睛裡跳動的光斑,一時之間竟是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當然這些瀲灩沒感覺到,畢竟她的眼睛現在只是個擺設。
“你去告訴蔣,讓他按照之前你說的話去做,我要讓死亡之花生出。”瀲灩說完,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的南離一陣頭皮發麻,她真的變了,和以前那個瀲灩姐姐根本不是同一個類型的。
“我這就去。”南離扭頭就想走,卻被瀲灩給喚住了,“告訴完他之後你立刻來這邊,我有事需要你做。”這上百的遊魂不能不管,單一個閻王血的死亡之氣不夠,但也不能讓這些無辜的遊魂去頂上。
南離胡亂的點了點就往蔣的方向飄,根本忘記了他的點頭瀲灩根本看不見。瀲灩卻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南離是不是聽到了自己的話,她已經再次蹲在了地上去查看那個白色的小人蛹。
白色的表皮柔嫩光滑,看樣子已經長的不錯了。瀲灩又用時候在人蛹周圍各自按了幾下,發現裡面會微微傳來反抗的力道,她的臉上笑容就更加的大了,長的不錯不說竟然還有了些意識,也虧的有這死亡之樹養護了。
南離很快就從蔣的方向飛了回來,隨着他的到來,蔣那邊也不斷的傳來了一聲聲高亢的念出咒法的聲音。“瀲灩,蔣已經開始做了,接下來要怎麼辦?”南離看着蹲在地上的瀲灩問到,他可不知道這東西究竟幹什麼用的,爲什麼那人和瀲灩都這麼想要得到。
“你幫我把這數百遊魂都放出來弄走。”瀲灩說着卻是自己在手中握了黑色的長劍,劍身黑色的猶如絲帶一般的死亡之氣不斷的來回盤繞着,看起來竟然會覺得無比的美。
南離撇了撇嘴,這遊魂是他抓的,現在還得他自己去放,早知道當初就不抓了。但想歸想,他還是揚起雙手在身前快速結印,不多時,一道道灰藍色的靈氣就如同綻放的煙花一般飛去了各個人蛹上。
正當南離集中精神把遊魂從人蛹中一個個弄出來時,瀲灩已經雙手舉起長劍越過頭頂,她的神色平靜且虔誠,似乎是在做什麼祭祀一般。這樣保持雙手在頭頂舉劍的姿勢,讓她裹着無袖長裙的身姿顯得更加窈窕可人。
南離回頭就看到了這一幕,他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跟着南幽去看墨龍族祭祀時的情景,那時的瀲灩也是這樣雙手舉劍,只是卻沒有現在這般身姿出挑,可那時的她卻還是深深震撼到了他。
瀲灩的口中不斷的涌出晦澀難懂的話來,隨着無數遊魂的飛舞顯得她更加的神秘妖嬈,她的雙手終於不在只是在頭頂舉着,而是順勢在空中挽出幾個劍花,最後直直的指向了那個白色的人蛹上。
這時,那在城中消失的數百遊魂已經都漸漸的匯聚到了瀲灩的身邊,他們似乎知道瀲灩要幹什麼,都來回的盤旋着不肯離去。瀲灩無奈的看了幾眼周圍,猛地一使勁,手中的黑色長劍死亡之氣大盛,嚇得那些遊魂立刻唯唯諾諾的離開了她的身邊。
“立刻離開,否則我就真的把你們都餵了它。”遊魂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慢慢的都朝着深坑上涌去。蔣已經催動了儀式的開始,相信上邊隱藏的人已經不會再爲難這些沒什麼用處的遊魂了。
瀲灩沒有再去看離開的遊魂,在她長劍下的白色人蛹已經開始了掙扎,從白色的表皮上不斷的翻騰出黑色的絲絮來,南離把自己看到的東西告訴了瀲灩,瀲灩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冷笑一聲,黑色的長劍已經不費吹灰之力沒進了人蛹。
長劍剛剛插進人蛹,那掙扎着的人蛹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黑色的絲絮也都盡數消失在了表皮裡。瀲灩卻沒有停手的意思,隨着她手中長劍的進入,南離看到那變色的表皮上竟然慢慢的滲出了鮮紅鮮紅的血液來。
這會不會是找錯了?南離立刻就開口說,“瀲灩,有血流出來了。”他願意是想說會不會弄錯了,但轉念一想,瀲灩的感覺都錯了,那這東西怕是沒人能找到了。
“那就對了,你去讓蔣快些,這東西的死亡之氣除了死亡之花外根本就無法壓制住,我可不想功虧一簣叫人搶了。”瀲灩說這話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來,別看只是保持這劍往裡慢慢送的姿勢,所用的心力卻是大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