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也是一愣,然後也跟着笑了笑,的確好久不見,“瀲灩這兩位是?”蔣的觀察力自然是比薛要好上許多,聰明圓滑的個性也是在人間時就學的十成十。
瀲灩眯着眼睛,笑容在臉上也更加擴大了,“他是逐風,我的寵物,這個是南幽,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說到南幽的時候,瀲灩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介紹南幽,是朋友吧又不像,不是吧又不可能。
“哦~是嗎?”蔣這一聲拉得很長,他這個樣子讓瀲灩沒來由的耳根有些發熱,但又不明白自己這樣的反映到底是怎麼回事。
逐風其實是很反對瀲灩這麼介紹自己,但現在這裡的四個他都招惹不起,只好蹲在地上自己默默的生着悶氣。
突然,逐風感覺有東西伸到了他毛茸茸的爪子上,還沒來得想明白是什麼,就被猛力往後拖去。“喵!!”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響徹整個原陵,一路跌跌撞撞被拉了下去,好不容易停止時逐風才勉強看到自己這是被拖到了什麼地方。
天神啊,這裡竟然是剛纔看到的深坑,逐風一聲哀嚎還沒叫出聲來,就感覺到身上有什麼東西爬了上來,扭頭一看,是深坑下的那些根鬚,此刻那些細細密密的根鬚正在他的身上纏繞,餘光注意到不遠的地方還有更加粗壯的根鬚正蓄勢待發的等着。
“瀲灩救我!”一句話剛出口,聲音都沒來得及擴散,逐風就被那些細小的根鬚給圍成了球,他在心裡罵到,現在不管是人還是植物,都懂得柿子先挑軟的捏了!
瀲灩等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打得個措手不及,但畢竟都並非尋常人,南幽更是已經飛身往深坑下飄去,瀲灩不敢怠慢,也跟着往底下去。
薛和蔣倒是不急,有瀲灩和南幽在,那小傢伙想必不會有事,現在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薛,我的閻王令呢?”十殿閻羅的閻王令現在都在薛的手裡,只要拿到閻王令,兩大閻王聯手,這個死亡之樹又算得了什麼,能毀它一次就能毀它第二次。
薛被蔣問的慚愧,但現在不是說來龍去脈的時候,也只能是硬着頭皮簡單說了句,“丟了,正在找。”蔣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閻王令丟了這麼大的事爲什麼薛都沒有託夜遊神告知,這也太兒戲了。
“先救人,回頭我告訴你詳情。”薛都這麼說了,蔣也沒辦法再追問下去,沒有武器那隻能赤手空拳,他只好將自己的左右手懸在身前朝着死亡之樹的根鬚最頂端攻去。
深坑下,瀲灩和南幽看的更加清楚,底下的人蛹至少有上千具之多,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一些粗大的根鬚裡。
按照逐風掉下來的方向,瀲灩和南幽開始逐一查找,這些人蛹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然無法察覺到裡面的半分氣息。
“找能動的,逐風掉下來時間不長。”南幽冰冷的聲音在瀲灩耳邊響起,立刻就看到瀲灩往一個埋在幾個人蛹下的一個小圓球走去。
南幽看着瀲灩過去,他自己則沒有急着跟上去,而是往深坑的右邊看了幾眼,這才擡腳往瀲灩的方向走。深坑裡凹凸不平的佈滿人蛹,但南幽硬是如履平地的走了過去。
瀲灩將埋在下面的小圓球給挖了出來,那小圓球還在左右不停的掙扎,瀲灩不客氣的朝着上面就是一記暴慄。“好好的非要到下面玩兒,你是皮癢了吧。”
說着瀲灩手中一把黑色的匕首就划向了圓球的一側,刺啦一聲,圓球立刻從劃口處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沒想到這個看似柔軟的圓球內裡竟會是如同精石軟鐵一樣的東西。
逐風幾乎是立刻就嚎叫着從圓球裡竄了出來,他身上挨着裂口一側的身上黑黑的一條,毛似乎是被燒焦了一樣,發出一股毛髮燃燒的糊味兒。
“瀲灩,你是想救我還是要殺我啊!”心有餘悸的舔了舔身上的黑色皮毛,瀲灩的匕首可是死亡之氣凝聚,虧得他是有聚魂珠在身,否則這被燎的可就不只是皮毛而已了。
瀲灩倒是沒什麼愧疚的說了句失手,就心安理得的開始在四周探查起來。南幽更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
就在這時,他們的頭頂上突然升起一團刺眼的白光,南幽立刻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拉起瀲灩和逐風就朝着深坑之上飛去。
深坑邊緣上,薛的閻王令已經握在了手裡,蔣更是連額間的離火印都顯露了出來。“怎麼回事?”瀲灩腳上一挨地就問到。
“是天外流光。”回答她的不是薛或者蔣,而是一同上來的南幽,他少見的眯着眼睛往刺眼的白光中看,似乎是在找什麼。
“這東西不是我們能應付的,先下去切斷死亡之樹的根鬚,這上千人才能被救下。”蔣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偌大的死亡之樹根鬚數以萬計,要怎麼才能找到其中的主脈。
南幽蒼白纖長的手指朝着一個指了指,“去那裡。”那裡是剛纔他在坑下就發現的,死亡之樹的主脈就在那裡的人蛹下隱藏着。
“你們先下去,這裡我去應付。”說着已經一閃身朝着白光中飛去。蔣和薛詫異的看着已經不見蹤影的南幽,又齊齊看向沒有絲毫擔心的瀲灩,這南幽的身份現在不止是薛好奇了,連蔣都好奇的很。
瀲灩一副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樣子,直接擋回了薛和蔣的疑惑,率先朝着深坑下去,南幽的身份他們要是想知道就直接去問南幽,只要南幽肯說,她也就管不着了。
“薛,你有沒有發現,瀲灩變了,她跟那個南幽似乎比跟咱們親了。”蔣這話有些吃錯的意味,頗有一種我的女兒向着別人的意思。薛早就感覺到了,只是瀲灩本人都沒說什麼,他堂堂一個閻羅王怎麼好意思去八卦?
往前走了幾步,薛看蔣還是朝着白光思索着瀲灩和南幽的關係,不由出聲說:“行了,先辦正事要緊,其他的以後有的是機會。”
蔣聳聳肩,很小聲的嘀咕着,“我覺得這就是正事。”說完已經走到薛的旁邊一同朝着瀲灩所在的地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