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皙細膩的皮膚,端正的五官,甜美風格的相貌,極爲耐看,尤其是沙發側臥一手撐着腦門時如一副唯美的風景畫。因着一雙修長大腿,使得她看起來高挑也細瘦,不過脫了衣服後覺得有一層手感不錯的肉感,,尤其是胸脯。這位平日都有着裸睡的習慣,從前他極爲自覺,不因好奇去窺探旁人隱私。可到了那段時候,這位真當屋裡再沒個旁人,行爲作風極爲豪放。一到家進屋,真當屋裡沒個男人,率先隔着外面一層衣物將內衣給脫了。隨着天氣的炎熱程度,再後來連長裙長褲都不穿,光着雙大腿滿屋子轉。總之是怎麼清涼怎麼來,不知收斂,而他則根本是避無可避。他顏強本質還是純潔的半大少年一枚,多年來以孤魂姿態飄着困着,沒個渠道機會成長,此後遇着李爺爺,那位更當他是個孩子,二十四小時給他放的全是極爲幼稚而健康向上的兒童節目。而且因着生他那個女人的關係,他心底裡對這種事是極爲約束甚至排斥的,他的心智明明全是被她給逼着成熟的。只是當時愚笨得厲害,只覺這位姐姐模樣好身材很好精神好,以後到個男朋友,然後結婚然後生子,然後他除了小黑花大仙陪伴外,還可以蹭着他們小孩看的電視節目了。只是好不容易心底多出個期盼的,但當真見她換了髮型,隨性馬尾染成栗色,底部還燙了個波浪的,是更爲的可愛漂亮。花大仙跟他說,當一一個隨性甚至懶惰的女人忽然注重打扮了,那就要小心了,她開始勾搭男人了。

“也不知哪個男人倒黴,所以嘛,我們一起爲民除害滅了這女人。”花大仙慫恿着,花大仙說自己拍着胸脯保證吸乾了他報了仇後立馬再將他原汁原味吐出來的,所以它平日第二件事就是教唆他成幫兇來殺了屋子女主人。以前這話他聽了沒往心裡去,這回心裡卻很不是滋味,貼着她身後直吹冷氣的,陸櫺感受到了,凍得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然後抓過一件外套披了起來,將乍泄的春光還給擋了,他生悶氣吃虧的還是自己。

不過好在陸櫺沒同誰搞對象,只是去做閨蜜男友的試金石。

知道一場誤會後,他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終於明白了,原來他長大了,有了喜歡的人。

花大仙是無所不能,當他說出自己心思時,想和陸櫺在一起時,那盆絢麗薔薇連枝帶葉發着顫,不是風吹的,是氣的。

“你他媽腦子有病還是眼睛有病!那個又嬴蕩又惡毒的女人哪點好!”花大仙是活了近五百歲的老妖怪,他的觀念也停留在了很久很久很久時期,女人要三從四德,說話要低聲細語,笑不露齒,要賢良淑德,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賢良淑德,穿着要保守,要將手臂大腿腳丫藏得嚴嚴實實。所以在它眼中,別說陸櫺,就是樓底下冒出個八十老太,花大仙也會極爲可恥的罵道:“老**。”它的這種理念,顏強是不認可的。即使此後的日子裡,他的目光只要追隨上陸櫺,一旁的花就奮力給他洗腦或編排陸櫺說她壞話,可相反的是,他心中的這個欲求越來越深。他積極的傍着花大仙,靠近它,吸食它,竟然慢慢有了生前吃飽飯的感覺,有了那種飽腹之感,亦是有了種真實般,真實感越發穩定,慾望噴薄而出控制不得了。他想到了閱歷豐富的花大仙,不過要求助無所不能的花大仙的幫助,他是有辦法的。以小黑來威脅它,不從便指使小黑刨了它的根。花大仙趨於熊孩子淫威之下,不得已從了。只是這過程是漫長無影的,畢竟花大仙百年修行逃不開陸家倆子孫,且在它眼中,世間最經得起揮霍的就是時間,一二十年不算個事。

花大仙說它被辣手摧花得傷了根本,所以僅僅是入夢之法,那種虛無縹緲的接觸,也是得歷經一年才得實施的。這還得虧姓陸的老姑娘沒人要,她心思簡單一點也不設防。而幻境之中的一通瘋狂後,他是更不滿足了,氣得花大仙險些自己作死得從土裡跳出:“你想累死爺啊,有一段糾纏可以了,姓陸的女人還有自己生活呢,你是鬼這樣過多幹涉------咦?不對啊,爺替那女人着想幹啥,好,你以後想幹啥爺都幫你,就是她以後結婚生子了,爺也夜夜滿足你,折騰不死她,哈哈哈哈哈!”

能化出實體,是她離開後來了個闖空門的賊,他不敢想象若不是陸櫺臨時外面出差會發生什麼事,對着這麼個窮兇極惡的人,一鬼一花毫不客氣的練手以惡制惡,因此花大仙上足了肥料。

而現在他被識破,也是陸櫺因着那段時間的風聲,擺了個監視器,通過那個監控器,見識了他退去變化的真面目,一個蒼白瘦小的男孩。

顏強不願告知她的身份,他那身世太過亂糟糟,他們的未來太過不穩,他更沒確定陸櫺是否對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可,不然誰會願意去信個十一歲孩子面貌的人口中的感情,不管是怨他欺瞞還是母性大發送他超度,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更不想自己被當成個可憐的孩子小心對待,明明他已是個成年男人了。早知如此他就不摳那點能量沒維持成人模樣了。

他不需她哭,不需要她的同情憐憫,就是有心痛憐憫,也全是建立在愛他的基礎之上,是男女之愛。這是他所在意的。

爲着這事,花大仙在完全休眠之前曾如此勸說過他:“姑娘家年輕,受電視小說荼毒,腦子浸水轉不過彎還沒現實起來,所以這事一定要瞞着,一定要等時機成熟才能坦白來着。你先憋着吧。”

“那什麼時候時機成熟?”他立馬追問。

“就是生了倆三個娃之後。”然後意識到什麼,花大仙立馬補充,“你嘛特殊情況,天意讓你沒娃,天意讓你瞞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