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文夫氣急敗壞,如果強行通過這片充滿浮動水雷的水域,自己的船隻一定會受到不可修復的傷害。?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的機動能力也遠超他的預料,通古號就像是一條在水中的游魚,靈活的躲避發出去的炮彈。
就算偶爾一兩顆落在了通古號的甲板上,也只是受到了輕微的損害。
“魚雷給我發射魚雷”船越文夫怒吼了一聲,就算是讓他們死在這裡,也總比逃掉要好。
兩顆魚雷瞬間海底射出,對準了通古號疾馳而去。通古號上的海軍上校臉色微微一變,魚雷這東西可不比其他,通古號就算是一艘真正的戰艦,也得被魚雷給打沉海中。
他大聲叫道:“老林看你的了”
老林是海軍上校的親信,也是海軍上校手下最熟悉武器系統的人。通古號的改造,就是這個曾經的海軍上尉親自設計的。
船隻的地下有反魚雷裝置,那是用電子操控的兩個攔截水下炸彈。這東西唯一的作用就是攔截對方的魚雷。
兩顆水下炸彈飛快的迎着魚雷鑽了過去,其中一枚魚雷在接觸到水下炸彈的時候轟然炸開,另一枚魚雷卻詭異的調整了一下方向,躲過了攔截的水下炸彈。
老林驚叫道:“他們有微控系統”
魚雷在發射出去之後還可以調整射擊方向,只要是海軍都知道魚雷的這個特性,現在已經來不及躲避了,好在攔截的水下炸彈逼迫的魚雷稍稍偏轉了方向,纔沒有擊中通古號的要害。
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從水中傳來,有人立刻報告道:“第一層底艙被擊破,船隻進水。第一艙和第二艙已經緊急封閉”
通古號同樣是雙層甲板,對方的魚雷摧毀了第一層底艙,但是也僅限於此了,第二層底艙只受到了輕微的傷害。只不過底艙的一些武器設備和補給品卻已經被淹沒掉了。
海軍上校閉上眼睛,道:“放棄第一層底艙,主副引擎全力加速,我們離開這。”
放棄第一層底艙,意味着要放棄他們大部分的補給和武器,接下來的行動如果能順利返回岸邊也就罷了,如果中途遇到什麼危險的話,他們的處境將會十分艱難。
但是海軍上校做出這個決定之後,衆人明顯沒有任何意見。誰都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再不離開這的話,一旦對方繞過浮動水雷的區域,通古號就算是甕中之鱉了。
船艙下面傳來沉悶的嘎吱聲,那是最底層的甲板脫離通古號傳來的聲音,半分鐘後,通古號的主引擎和副引擎全力發動,趁着黑夜,飛快的朝前面疾馳而去。
船越文夫艱難的繞過浮動水雷的區域,滿以爲被魚雷擊中的通古號已經即將沉沒。哪知道當他追上去的時候,卻看到通古號已經拋棄掉了底艙,飛快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範圍。
他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臉色陰沉的猶如鍋底一樣。他知道通古號這一逃走,再追上的恐怕是千難萬難。
沉思了片刻,船越文夫冷冷的吩咐道:“把消息傳遞給總部,任務失敗,目標人物很可能在國安部第十七局的船隻上面。袁魁極有可能找到了蓬萊仙島,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卻離開了。嗯,再加一句,請求中國境內的支援,我不管上面用什麼理由,總而言之,我要在中國境內做一些事情,希望上面的人給予一下方便和授權。”
手下飛快的把船越文夫要傳遞的消息發送了出去,他陰冷的看了通古號離開的方向一眼,道:“我們追上去如果沒辦法追上通古號,我們就用最快的速度去江北市。”
有人道:“總管大人,國安部第十七局的總部是在北京,我們不去北京嗎”
船越文夫不耐煩的看了手下一眼,道:“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這裡你是總管還是我是總管”
那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低着頭去忙碌自己的事情。現在的總管明顯處於暴怒的邊緣,自己還是不要不長眼去招惹總管。
雖然是在晚上,但是通古號爲了甩脫後面曼徹羅斯特財團的人,仍然沒有減慢速度。幾個小時之後,通古號衝出了兇險萬分的死亡海域,徹底擺脫了暗礁和磁場的影響。
到了這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海軍上校調整了方位之後,馬不停蹄的趕往最近的青島。沒有了曼徹羅斯特財團的追捕,一天之後,通古號才終於停在了青島的一個軍用港口裡面。
辦理了相關手續,衆人才總算是安下心來。但是李自成,羅亞,還有何紹等人卻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袁魁這傢伙的確是一個善變的人,別看在蓬萊仙島上的時候,袁魁表現的非常低調,甚至有點窩囊。可是剛剛靠岸,國安部第十七局的人便將羅亞等人給暫時扣押了下來。
趙籬笆和夏青峰當着袁魁的面把他罵的狗血噴頭,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袁魁卻罕見的沒有還嘴,甚至臉上還帶着笑容解釋了幾句。
“實在是抱歉。我們接到上面命令,那位國字頭的領導要親自見你們,並且瞭解一些情況。所以,不得不請各位留在這裡。”
羅亞冷冷的看着袁魁,道:“姓袁的,我們說起來好歹也算是共患難,他孃的,老子還救過你的命。雖然你身份特殊,可是經過了這件事,老子的確還是有點佩服你的。可是你就這樣對待老子的嗎”
站在袁魁身後的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面無表情的道:“這是上面傳達下來的命令,袁局長也是身不由己。”
羅亞狠狠的看了那人一眼,道:“閉嘴”
袁魁倒是內疚的很,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羅亞兄弟,你相信我,那位領導是不會爲難你們的,他只是想要見見你們。你放心,那位領導後天就能抵達青島,這段時間內,大家除了不能離開,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雖然羅亞很看不起袁魁這種窩囊的樣子,但是他也知道,袁魁是官面上的人,而這種人對上級的條件是不能違背的。
而且羅亞也很好奇那位領導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之前從袁魁的任務上來看,那位領導想要的應該也是長生,但是羅亞總覺得,像國字頭的這種級別,所圖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既然以後還要好好的生活,這種級別的領導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當然,如果對方實在是太過分的話,羅亞也不介意跟對方拼個魚死網破。
衆人在蓬萊仙島疲於奔命,早已經累的猶如一條死狗。袁魁提供的地方雖然不是很舒服,可是衆人卻仍然睡的昏天黑地。等羅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青島的天氣仍然在淅淅瀝瀝下着小雨,天空中彤雲密佈,讓羅亞又想起了海上的那次暴風雨。只不過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已經沒有了那股讓人覺得噁心的海腥味。
睡了一整天,羅亞只覺得精神百倍。正在想着要吃點什麼東西的時候,外面響起了禮貌的敲門聲。
三聲敲門聲結束之後,房門輕輕打開,三個穿着西裝的男子推門而入。
其中一個人羅亞認識,是袁魁手下一個小組的隊員。這個隊員雖然沒有進入蓬萊仙島,但是在船上的表現卻很不錯。剩下兩個人面無表情,冷酷的彷彿萬年冰塊。
其中一個男子向前走了一步,道:“羅亞先生,領導已經到了,請您單獨去見一面。相關文件我已經交給袁局長了,您現在就要跟我們走。”
羅亞狐疑的問道:“那位領導不是明天才能到嗎”
那個男子冷冰冰的道:“領導的形成是機密,不能容許有人摸清楚領導的行蹤。走吧”
兩人一左一右將羅亞夾在中間,其中一人拿出了手銬。羅亞一看,臉色頓時變了,怒道:“袁局長似乎並沒有說我是犯罪分子,你們什麼意思”
那男子稍稍遲疑了一下,道:“抱歉,爲了領導的安全,我們必須要有一些安全措施。”
羅亞怒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告訴你們領導,我羅亞就不去見他了我先說一句,我沒有觸犯中國的任何法律你們沒任何理由給我上手銬。我之所以留在這,完全是看在了袁魁的面子上,如果你敢讓我戴着手銬去見那領導,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是不會去的”
兩個男子明顯沒想到羅亞竟然反應這麼激烈,另外一人要比那人圓滑的多,冰冷的臉上也擠出了一抹笑容,道:“抱歉,這是袁局長沒有跟我們說明白。羅亞先生,您當然沒有觸犯任何法律,這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抱歉。”
他收起手銬,對另外一人使了個眼色,然後衝羅亞笑道:“請,羅亞先生。”
羅亞本能的覺得有點奇怪,但是看到旁邊那位隊員的時候,這一絲疑慮卻又消失不見。這人是袁魁的手下,恐怕是袁魁覺得沒臉見自己,才讓這個人來移交自己去見那位領導的吧
想到這,羅亞也就釋然,大踏步的跟着兩個男子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