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棧道上面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雪,衆人踩着積雪一路往前,很快就到了昨天戰鬥的地方。
當藥澤鬆看到眼前的上古棧道依然完好無損的時候,不由暗暗讚歎。
昨天的爆炸大家都是親眼目睹的,那龐大的威力不但將長白山的山石給崩塌了一部分,還給上古棧道帶來了一個三十多米的隔斷,當初那條被重傷的五彩冰龍就在上古棧道的那一頭,而藥澤鬆和他的手下們則在這邊。
但是沒想到只過了短短一夜,整個上古棧道竟然恢復的完好如初,如果不是旁邊的山石被崩塌的一塊沒有復原和那煙熏火燎的痕跡,衆人幾乎以爲昨天的戰鬥只不過是一個幻覺。
想到這,藥澤鬆讚歎的看了一眼羅亞,再一次覺得自己帶上羅亞是一個多麼英明神武的決定。
這條上古棧道跟那五彩冰龍息息相關,衆人只要還踩在上古棧道上面,五彩冰龍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衆人的人數,位置,所以藥澤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偷襲,這裡可不是他們的主場。
拐過那道彎,漆黑的洞口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羅亞昨天曾經通過攝像頭見過洞口的模樣,但是通過攝像頭卻察覺不出山洞裡面散發出來的氣息,他只覺得腰間的陰陽羅盤在輕微的顫動,顯然是陰氣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如果是普通人進去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凍成冰雕。
藥澤鬆等人早有防備,連夜畫好的符文浪費了藥澤鬆很大的精力,當然作用卻也絕對是不可替代的。那陰氣雖然讓人凍的直打哆嗦,但是卻完全沒有了昨天的生命威脅。
呂家兄弟早已經戴上了邪惡面具,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色,但是卻能從聲音中察覺出兩人的凝重。呂家老大輕聲道:“我第一,老神仙第二,老二第三,鐵塔和羅亞,你們兩個在最後。記住,如果有情況立刻發出警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山洞裡面很可能只有一條龍,應該不會有其他的東西。”
龍是一種很霸道的生物,五彩冰龍可以操控陰氣改變天地氣溫,更沒有任何生物敢在五彩冰龍活動範圍內生活,所以呂家老大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但是羅亞卻生性謹慎,卻仍然沒有放鬆警惕。
正在想着,衆人已經結成了隊伍,按照呂家老大安排好的隊伍朝外面走去,鐵塔向前推了羅亞一把,道:“還冷着幹什麼走啊。”
羅亞恍然大悟,急忙跟在衆人身後走進了山洞。
山洞裡黑漆漆的,但是衆人卻人手一柄強光手電,現在也不用怕五彩冰龍察覺,手電的光束肆無忌憚的朝周圍照射,裡面到處都被冰霜所覆蓋,被手電光束照射,顯得光怪陸離,詭異之極。
山洞裡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聞起來很是舒服,羅亞輕聲道:“龍涎香”
龍涎香其實是抹香鯨的分泌物,剛吐出來的時候氣味很難聞,顏色也很難看,只有經過了特殊的處理才能成爲製作香水的原材料。山洞裡瀰漫的味道跟龍涎香的味道很相似,聯想到裡面就住着一隻五彩冰龍,羅亞立刻想到了這種珍貴的香料。
藥澤鬆冷笑了一聲,道:“還真是這東西,不過對我們沒用處。”
龍涎香雖然珍貴,但是不管是藥澤鬆還是呂家兄弟都不是缺錢的人,如果是回程的時候可能會有興趣收集一些,但是現在前路生死未卜,山洞裡還隱藏着一隻陰險狡詐的五彩冰龍,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的地步,誰還有閒心情來收集這些身外之物
越往前走,香味就越是濃郁,但是氣溫也下降的越來越厲害,羅亞有點抵受不住了,便將手上的誅魔刺緩緩的抽出來,一道淡淡的光華瞬間吸引住了衆人的視線。
呂家老大讚道:“好東西,看來你能逃脫昨天晚上的陰氣侵襲,這東西可是功不可沒。”
羅亞尷尬的一笑,並沒有說話,只是眼光卻若有若無的掠過了藥澤鬆。
誅魔刺是大虞王朝流傳下來的東西,藥澤鬆既然是鎮邪者,自然也擁有大虞王朝的血脈,這傢伙可別從誅魔刺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藥澤鬆的神色的確是有點古怪,有點迷茫,也有點懷疑,但是他只是深深的看了羅亞一眼,一句話也沒說,繼續跟在呂家老大朝前面走去。羅亞鬆了口氣,但是心裡仍然有點忐忑,不知道藥澤鬆是看出了誅魔刺的來歷,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山洞裡面很深,羅亞估計走了足足有一百多米,仍然沒有看到盡頭。看來這座山峰的內部早已經被五彩冰龍給掏空了,作爲自己的棲身之地。
前面忽然出現了兩個分叉,走在最前面的呂家老大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問道:“怎麼走”
藥澤鬆向前走了兩步,隨手從背後抽出了一根刻滿了符文的箭矢,豎在地上,然後輕輕放手,箭矢毫不猶豫的朝着一個洞口傾斜了過去。
藥澤鬆將箭矢撿起來,慢無表情的說:“這邊。”
羅亞看的暗暗咂舌,這方法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靠譜
但是看藥澤鬆自信滿滿的樣子,想必那刻滿細密符文的箭矢應該有點古怪,便心安理得的跟着藥澤鬆朝前面走去。哪知道他們剛剛走進分叉的路口,一聲蒼茫的龍吟便從山洞之中傳來。
那聲音充滿了憤怒,甚至隱隱約約還帶着一絲恐懼。羅亞暗暗奇怪,難道說這條五彩冰龍昨天竟然被藥澤鬆等人給打怕了這個傢伙也有情緒嗎
藥澤鬆冷笑道:“這傢伙的傷勢肯定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看來我們這次賭對了”
呂家老大戴着邪惡面具,腳下已經加快了速度,沒走多遠,眼前後然開朗,山洞裡面竟然出現了一個面積極大的空洞。
那空洞足有幾十米方圓,燈光掃射之下,依稀可以看到頭頂上倒垂下來的冰柱,密密麻麻就像是無數柄長槍懸掛在頭頂。地上白茫茫一片,都是冰霜凝聚成的霜花,空氣中瀰漫的香味越來越濃,而那香味散發出來的地方,赫然是一個龐大的池子。
那池子裡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在這極低的溫度下竟然都沒有結冰,上面瀰漫着一層淡淡的白氣,縹緲猶如仙境。
呂家老大沖身後的人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他朝四周環視了一圈,發現這裡其實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除了他們來的那條路,四周都是被封死的。看清楚了這一切,他才微微一笑,低聲道:“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那條五彩冰龍應該就在這裡,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方圓足有三十米的巨大池子。
羅亞這時候已經凍的有點扛不住了,身上的符文雖然還在散發着溫暖氣息,但是卻明顯不能跟外界的陰氣相抗衡,這裡陰寒的氣息如此重,想必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藥澤鬆道:“那傢伙就在池子裡,想辦法逼它出來,鐵塔,你帶着炸藥,上”
鐵塔毫不猶豫的從包裹中將事先準備好的雷管給拿了出來,然後將引信都擰在了一起,大踏步的朝那個水池子走去。
呂家兄弟一左一右緊隨其後,兩柄哭喪棒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長槍一樣,顯然這兩柄哭喪棒也經過了特殊製造的。
藥澤鬆彎弓搭箭,也做好了應變的準備,他回頭看了羅亞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你的武器就是這個”
羅亞臉色有點微微發紅,跟呂家兄弟手裡的哭喪棒和藥澤鬆的弓箭比起來,他的誅魔刺實在是沒有多大威力,如果是近身搏鬥還好,但是對付那條足有十多米長的五彩冰龍,明顯跟牙籤沒什麼區別。
藥澤鬆搖搖頭,道:“待會見機行事,小心點,別丟了自己的性命。”他說完這句話,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鐵塔身上。
這個空洞面積很大,但是四周卻一覽無遺,所以那條五彩冰龍極有可能就藏在這個古怪的池子裡面養傷。
藥澤鬆這次過來就是屠龍的,但是這樣古怪的池子誰也不想進去,所以就只能將雷管扔進去,將那五彩冰龍給逼出來。
鐵塔計算了一下使用的雷管數量和起爆時間,飛快的調整了一下,毫不猶豫的將雷管給扔了進去,然後衝衆人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隱蔽。
三秒鐘過後,一道晶瑩剔透的水柱沖天而起,緊接着就是雷管爆炸產生的沉悶聲音,因爲被池子裡的液體給掩蓋住了,所以聲音顯得不是那麼響亮,但是爆炸產生的威力卻讓他們所在的山洞都輕輕搖晃了起來,頭頂上一些尖銳的倒刺冰柱承受不住震盪,竟然噼噼啪啪的掉了下來。
羅亞一邊狼狽的躲避,一邊暗暗咒罵,頭頂上猶如長槍一樣的冰刺數不勝數,如果都墜落下來,大家都得被刺成篩子不可。
好在鐵塔在扔進雷管的時候計算了炸藥用量,頭頂上墜落的冰刺也寥寥可數,還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羅亞後退了幾步,便朝那沖天而起的水柱看去,這一看便讓他臉上驟然變色。
那瑩瑩剔透的水柱剛剛離開那池子,竟然飛快的凝結成了寒冰,然後劈頭蓋臉的朝衆人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