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車上死去的女人名叫黃蓓,26歲,幾年前,父母死於一場意外,家中沒有什麼親戚,至今仍是單身,在一家保險公司上班,爲人不錯,公司的同事稱她應該沒有跟什麼人結仇。這讓這件案子看起來不像是仇殺,也好像失去了很多的線索,要想知道是誰殺了她,難上加難。
“完蛋了,那個殺她的人一定是個變態,變態那麼多,我們怎麼可能找得到。”凌雨珊一路上沒有停止過抱怨,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件事不解決,抓不住那個兇手,凌雨珊自己也脫不了身,因爲她一直以爲那天晚上自己家裡真的鬧了鬼,而且還是那個死於巷子的男人的鬼魂。
蘇子昂情願讓凌雨珊這麼誤會,這樣子至少可以挫掉凌雨珊的一部分銳氣,所以,知道真相的他看到凌雨珊皺眉苦臉的樣子,甚至有些開心。
凌雨珊不經意的發現了出現在蘇子昂臉上的笑容,於是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小鬼,你是不是有病啊?找不到兇手,你還這麼開心?”
“我很開心嗎?”
“當然,要不然你臉笑得跟菊花似的幹嘛?”
蘇子昂停下腳步,作了一個深呼吸後,認真的看着凌雨珊,他就不明白了,像凌雨珊這樣的一個女人,照理說,到了二十九歲的女人應該很有女人味兒纔對,偏偏蘇子昂在凌雨珊身上看不到這一點,來不來就是屁啊菊花的,比起一些男人來,都要粗俗三分。
“算了,我終於知道了你爲什麼嫁不出去。”蘇子昂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凌雨珊愣了一下後,馬上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喂,小鬼,你什麼意思?”
“很多意思,反正就是正常男人對你都不會有意思。”蘇子昂大聲的回答後,笑了起來。
凌雨珊有氣也不敢發,現在被鬼纏身的她,最怕的就是蘇子昂這個神棍拋下自己不管,於是氣乎乎的跟在蘇子昂的身後,慢吞吞的走着。
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凌雨珊就是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拼命的記錄着蘇子昂這個人有多糟糕,她準備在自己的新一部小說裡給蘇子昂安插一個討厭的身份,爲了一抒自己的怨氣,她覺得要把蘇子昂寫得越爛越好。由於她太專心,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蘇子昂在她的身後看了多久,直到她寫完最後一句,才聽到了蘇子昂的嘆息。
“哎,原來我給你的印象深刻到了你要刻意爲我安排角色的地步,我居然一直以來都不知道。”
“啊,你什麼時候在後面的啊?!”凌雨珊嚇得連忙合上了筆記本,合上了之後,纔想起自己沒保存,這一切,蘇子昂都看在眼裡。
“你這麼激動幹嘛,看吧,都沒保存,這下好了,你對我的印象可能又要重新改寫了。”蘇子昂故意調笑道。
凌雨珊的臉陰轉多雲,就快下雨,爲了不讓凌雨珊爆發,蘇子昂連忙轉移了話題。“對了,說正事要緊,你趕緊的,把我們今天上午採集到的資料整理一下,形成檔案。”
“今天我們有采集到什麼有用的資料嗎?”凌雨珊茫然的看着蘇子昂,她覺得今天一上午的時間完全就是在聽別人打屁,那些黃蓓的同事就沒提供一丁點有用的信息。
蘇子昂雙手撐在桌子上,笑看着凌雨珊回答:“不仔細去分析,怎麼知道有用沒用?”
“……那我整理就是了。”
“嗯,我先出去一趟,等下回來的時候,要看到你整理出的東西。”
聽到蘇子昂要出去,凌雨珊馬上站了起來。“喂,你纔回來也,又要出去?去哪兒?”
“切,你是我的助理,又不是我老婆,要你管那麼多。”蘇子昂不屑的看了一眼凌雨珊後,雙手插進褲子口袋,吹着口哨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氣得凌雨珊牙齒咯咯的發出痛恨的響聲,要不是自己還靠着蘇子昂發薪水過活,她一定甩蘇子昂一個大耳光,遙想當年,她也是一個有怒氣有骨氣的女子,只是再傲如小龍女,來到這個現實的世界,不多作一些妥協,那是不太可能的事。
蘇子昂是知道凌雨珊會咒罵自己,但是他不在乎,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是被人咒死的,一個人死,除了自然死亡以外,都有着各種各樣的因由,所以他深信一個人殺人,也一定有他的原因。
離開辦公室以後,蘇子昂來到了與老周約定的茶樓,這是一家開了很久的茶樓,有些老舊,不過價格便宜,所以很多老客人都願意來,老周顯然不是這裡的生客,所以蘇子昂到了門口一跟服務生說找人後,服務生就把蘇子昂帶到了老周的桌子旁。
見到蘇子昂,老周的臉上帶着一絲微笑,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可能是知道蘇子昂要跟自己談什麼的原因,客氣的起了下身後,又坐下了。
“坐吧。”
“嗯。”蘇子昂點了點頭,坐到了老周的對面,他看得出來老周心情並不是很好。“人已經死了,你自己也不要太難過,做了你該做的,就夠了。”
“哎,可是……這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突然就……”老周嘆了口氣。
蘇子昂知道這是今天不能避免的話題,索性直白的問道:“老周,你知不知道黃蓓有什麼仇家?”
“她這麼年輕,能有什麼仇家。”
“那她的家人呢?”
“她的父母前幾年就死了。”
“她父母生前就沒有與人結仇?”
“這……”老周愣了一下後,忙搖頭:“不會,老黃夫婦人很好,沒有仇家。”
“那就奇怪了。”蘇子昂露出了難以理解的神色,老周注意到以後,忙問渞:“什麼奇怪?”
蘇子昂看着老周,淡淡的回答:“黃蓓不是自殺。”
“什麼?!”聽到這句話,老周的手開始顫抖,險些灑了杯子裡的茶。“你……你說她是被別人殺死的?”
“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她是被人用極其殘酷的手法殺死的。”蘇子昂說到死字,不會有太多的感觸,做他這一行,生老病死,太過平常,男人總沒有女人那麼傷春悲秋,只是這件事牽涉到熟人,所以他纔會說話謹慎一些,他說這句時,一直在觀察老周的反應,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老周聽了以後很不平靜。
“怎麼會呢,誰會殺她……”
老周的不淡定,成爲了蘇子昂的疑慮,因爲他覺得老周應該知道些什麼,要不然老周爲什麼不把人直接送殯儀館,而是找自己來善後?蘇子昂與老周打了兩年的交道,老周又不是不知道蘇子昂是做什麼的,所以老周現在的行爲看起來很怪異。一開始,蘇子昂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在入夢者還沒有確定那個人是被他殺的時候,蘇子昂不方便這麼直接。
“老周,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我不知道。”老周猛的搖頭,看起來有些心虛。
蘇子昂知道不下狠手,老周肯定不會把知道的說出來,即使是僱主,蘇子昂也不會手軟,只猶豫了片刻後,蘇子昂便對老周這個熟人展開了疑問。
“如果你不是知道黃蓓死於非命,你用不着找我,說,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
“老周,我相信你的爲人,也相信你是真的替黃蓓可惜,我不管你們活着的時候怎麼樣,現在人已經死了,不管怎麼說,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有什麼能比讓死了的人安心的往生更重要?”蘇子昂習慣性的連番刺激,老周才聽了幾句,就顯得有些崩潰了。
“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