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緩過神來立刻就追了過去,那泰安的速度很快,一下子跳到了對面的石頭上。
我這個時候纔看清楚,他的手上所拿的是那一枚雙龍玉佩。我還以爲他要從我身上取走那隻青銅金筆,原來他是爲了玉佩,不過,這的確是他的初衷。其實,我真的想不明白,泰安這樣的人,他爲什麼就需要整個葉赫那拉家族的資產,這對他來說有用嗎?
玉佩的事情其實是我到後來才知道的,我沒有想到那枚玉佩有那麼重的分量,所以當時才收下的。如果我知道那東西代表着葉赫那拉整個家族的一切,我肯定不可能收下那枚玉佩,現在玉佩是從我手裡流失的,我必須想辦法給搶回來。
想到這裡,我立馬朝着那個方向衝了過去,不過,我背後的一個人突然就拉住了我。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十三爺。
“小凡,不用了!”十三爺說道。
“那可代表着你們整個家族,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我問道,不知道這老頭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玉佩是假的,本來就是個幌子,我就是想要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當年小海棠的父親收養他,我當時就覺得這孩子面相不善,一直都提防着他,沒想到小海棠的父母還是死在了他的手裡。而且,他一直做的都很隱蔽,甚至在整個家族之中還被人當做是好人,現在看來,他比我想象之中更加可怕。有他在,葉赫那拉家族早晚有一天會消失。”十三爺說着嘆了口氣。
原來這枚玉佩的事情本來就是假的,當時只是藉助我太爺爺的事情讓這件事情更加的逼真,從而騙過泰安,讓他露出真面目。
我就說嘛,程瑞這老頭怎麼可能那麼放心把這麼重要的玉佩交給一個外姓人,不過,玉佩是假的,一起反倒是很容易理解。
“小凡,這事情我跟你爹他們都商量過,一直瞞着你,實在是對不住啊,你不會怪罪我這一老頭子吧?”恆瑞問道。
“當然不會啊!”我說道,沒什麼好怪罪的,這老頭爲了整個家族也真的是費盡心機,也的確不容易,恐怕他那個天真潑辣的小孫女都被他給矇在鼓裡。
“不會就好,這事我也瞞着小海棠,她也不知情,希望小凡你也不要怪罪她呀!”恆瑞這老頭三句不離自己的小孫女,還真是鐵了心要促成我跟她孫女的事情。
礙於面子,我真的不能說太多,只能是傻笑,說道:“放心,十三爺,我不會怪罪小海棠的!”
在泰安得到山河社稷圖之前,我們所有人都從山河社稷圖之中衝了出來。
在看到對面的那兩隻巨獸的對抗之後,沈越幾乎都愣住了,他說道:“小凡,這倆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狴犴和蠱雕嗎?”
狴犴自然就是守護山河社稷圖的那個龍子神獸,另外的一個巨獸我就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了,不過,那體型龐大,但還真有那麼幾分像雕,只是那巨獸的臉看起來帶着一種濃重的邪氣,面目也十分的兇狠,加之不停地發出那種類似嬰兒一樣的哭聲,讓人頭皮發麻。
二爺爺過來了,他說道:“沒有錯,那就是蠱雕,在菩薩廟的祭壇之下的地下深處的確被封印着蠱雕。張道陵當年對付靈婆的時候,那蠱雕就已經被靈婆所馴化,所以,在靈婆被滅掉留下一魂被封印入山河社稷圖之後,蠱雕也同樣被深深地封印於地下。在清朝末年的時候,邪惡的巫教一度再次盛行,混入朝廷之中的巫教教徒,以術士的身份覲言,龍門之東有神獸守護龍脈,如果能夠喚醒神獸,實乃天下之大幸,大清龍脈少則延續百年,多則延續千年!”
“在慈禧太后聽到這件事情之後,高興壞了,她最清楚大清已經在走下坡路,所以聽信了術士的話。派遣術士,以欽差身份修建這個地下廟府,並以自己的形象塑菩薩像。巨大的菩薩像之內則是如同佛塔一樣的結構。那些邪惡巫教徒甚至在最頂層設計了一個如同女人的閨房一樣的地方。其實,要求慈禧太后除了每個月供奉一百活人用來祭祀神獸之外,還有貢獻十名黃花大閨女,同樣也是獻祭。其實並不是獻祭,就是供那些巫教徒自己享樂而已。有不少女的被玩弄之後就自殺了,那些巫教徒就把那些女人的魂魄封印在銅鏡之中。”二爺爺的介紹十分的詳細,真相原來是這樣的,簡直難以置信。
我想到了在菩薩像第五層之中的經歷,我就是中了那銅鏡之中那女鬼的迷魂,所以才進入的幻境。
怪不得幻境之中是那樣一種情況,不過,現在看來,其實那個女鬼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那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你太爺爺和那個貝勒爺就來到了這個地方,知道他們以活人祭祀地下的那個邪獸,將巫教一併剷除。這應該是那段時間他們消失所做的事情之一。”二爺爺說道。
對面那狴犴和蠱雕的爭鬥還沒有結束,它們之間的撕咬碰撞十分的猛烈,不過,在這場爭鬥之中,漸漸地已經可以看出來狴犴開始佔了上風。狴犴的身上散發着強烈的龍氣,那蠱雕身上的邪氣消耗的很厲害,它甚至已經沒有辦法與狴犴進行正面對抗。
這個時候,只聽得砰地一聲,狴犴的那巨大無比的腦袋直接撞在了蠱雕的後背上。蠱雕這一次沒有做到足夠的防備,它一下子被撞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旁邊的岩石上,掉在下邊的碎石堆之中。
蠱雕再次爬起來的時候,嘴角滴着黑血,它冰冷的眼神之中竟然也露出了幾分怯懦。
它蹲在地上,不敢再衝上去。
狴犴腳踩在巨石之上,俯視着下邊的蠱雕,發出一聲龍吟,頓時地動山搖,那蠱雕甚至被嚇得蜷縮起來。
在另外一邊的岩石上,泰安正在抱着那塊玉佩和山河社稷圖在仔細的看,他已經興奮到近乎發狂,完全沒有看到蠱雕現在已經處在對抗的劣勢。
而正在這個時候,泰安所踩的那塊岩石下邊伸出了一隻手,我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從下邊爬了上去。
那人臉上全都是灰,爬到泰安的旁邊,他抹了一把臉上的灰,旁邊的沈越立馬就脫口而出,他道:“臥槽,宋文彪這孫子還活着?”
對面的宋文彪緩緩地爬起來,他一把拉着泰安說道:“泰哥,您趕快清醒清醒,他們全都從那個地方出來了,全都出來了,他們一個個那眼神,好像是要殺了您吶!”
泰安一聲冷笑,他說道:“就憑他們那些人也想跟我鬥,出來了更好,等會兒我正好可以試試這山河社稷圖,將他們全都封印在其中,永遠也別想出來!”
“泰哥,等會兒不如現在就動手,不能被他們搶了先機,殺了他們,特別是那姓楊和那姓沈的,老子早就看他們不慣了!”宋文彪說話的時候都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臥槽他的大爺的,宋文彪這孫子找死!”沈越一下早就怒了,他要衝過去,我一把攔住他,他現在還沒有還魂,只是個魂魄,衝過去就是找死。
“別忙,沈爺!”我提醒道。
沈越看着我,然後又看了看後邊的其他人,大家都沒人動的。其實包括我也納悶,二爺爺和老爹就這麼看着,他們到底在等什麼?
對面的宋文彪繼續說:“泰哥,看到沒有這些人就是外強中乾的慫包,泰哥,殺了他們或者把他們全都煉成蠱人!”
這個時候,下邊的蠱雕發出了一聲哀嚎,如同低沉的嬰兒哭聲一樣。
“泰……泰哥,你的蠱雕是怎麼了,怎麼不動了呢?”那宋文彪指着下邊的蠱雕說道,下邊的蠱雕已經被狴犴的一聲聲狂吼嚇得是徹底慫了,趴在地上蜷縮成一團,不敢動彈。
泰安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他似乎也有些吃驚,不過卻冷笑了起來。他的冷笑讓宋文彪的臉色徹底變了,因爲他是盯着宋文彪笑的。
然後,我就看到泰安一把掐住了宋文彪的脖子,手攀着岩石朝下邊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