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突然失蹤,沒有給家人留下一點線索,臨走前還到我爺爺的墳前跪了那麼久,他是這在跟我爺爺告別,或許,老爹要去做的事情可能會讓他自己丟掉性命。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就愈發的慌亂了。
但越是這種時候,我越不能慌亂,我現在是這個家主心骨,頂樑柱,我應該像老爹一樣,讓這個家有所依靠。
沒錯,這纔是我這種時候應該有的一種狀態。
山鬼的那些山精是非常靈敏的,連他們都找不到一點線索,那就說明老爹都已經走了很遠了。
我剛開始的時候一直覺得,老爹是因爲我的事情。可是,仔細地想想,按照老爹的性情,因爲內疚就離家出走,拋棄掉這個家,這一點上是說不通的。
如果不是因爲我,那老爹的出走又是因爲什麼呢?
我靜下來,仔細地想,按照老爹的思維模式去推理。如果單純的因爲個人的因素離家出走,以老爹的性情他肯定會留下紙條或者什麼,不讓家人擔心。什麼都沒有留,反倒是到我爺爺的墳前跪了那麼久,老爹他一定是有着什麼難言之隱。
跪我爺爺可能說明老爹的愧疚,但同時也可能在說明,老爹要做一些讓我爺爺不太高興的事情,所以他要先去請罪。
而且,從之前去爺爺墳前看得時候,那土窩子附近留下的腳步離得很遠,這足以說明老爹他走的很急。
事發突然,老爹還來了一樣爺爺的墳前,那肯定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正當我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看到我媽站在她那屋的門口,她在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她好似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我點頭,快速的很我媽去了裡屋。
她從自己的枕頭下邊拿了一個筆記本,那是她用來寫字的筆記本,跟她聊天手語表達不清楚的她都會寫在那個本子上。
她拿出筆記本,一直翻到最後一頁,然後遞給了我。
我接過筆記本,看到上邊寫道:你爹他去了南方,是我不好,我不該告訴她那件事。
我媽的這句話當中的信息量很大,她知道我爹去了南方,應該是我老爹不讓說的。而且,老爹去南方是因爲我媽。
我立刻問道:“那我爸他具體去了哪裡?”
媽搖了搖頭,她在筆記本上寫道:我問他,他也不說,說這個家交給我,讓我照顧好你奶奶。
我點頭,看來真的是我老爹不讓說的,這也不能怪我媽。我繼續問道:“媽,你剛纔說的那件事情是指啥?”
媽遲疑了一下,她似乎在思考該怎麼說。
片刻之後,她在那筆記本上寫道:媽一直都有一種病,每個月有一段時間是不能夠見太陽的,這你也知道。
這我是知道的,每個月有幾天我媽的確是一直呆在屋子裡的,以前也沒有太注意,只是覺得我媽喜歡在屋裡而已。
等她這句話寫完的時候,她將那筆記本給翻到前一頁。
那一頁上是一朵豔紅色的花,畫的非常精美,我沒見過那種話,有點兒像鳳尾花,但好像也不是,形狀不太像。
我連忙問道:“媽,這是什麼?”
我媽將筆記本給放下來,她從旁邊的木箱子裡找到了另外一本古舊的書籍,也看不清書名了。他將那古書翻到最後一頁,拿給我看,我就發現書頁上的那朵花跟我媽在自己筆記本上畫的那朵花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本書上的花是黑白的,沒有顏色。
在這張黑白畫的角落裡寫着幾個字:彼岸花。
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便是一愣,竟然是彼岸花,彼岸花是生在黃泉冥海之畔,我曾經在爺爺託給我的那個夢裡看到黃泉冥海之畔紅豔的彼岸花,但是在那次只能夠看到那彼岸花的顏色,卻從來都不知道彼岸花是什麼樣子。
沒想到竟然能夠在媽這裡看到,可是,我媽她突然畫了這麼一副彼岸花,是啥意思呢?
老爹的突然失蹤,與這彼岸花是有關的。
但是爲什麼呢?
媽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便自己在筆記本上寫道:我的後背上出現了一朵血紅色的彼岸花,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原本以爲我媽是照着那本古書上描下來的彼岸花,現在看來並不是,她一定是照着自己後背上描出了彼岸花。
這讓我心中咯噔一聲,豔紅色的彼岸花突然出現在我媽的後背上,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我問我媽是不是知道這彼岸花的事情,她也只是搖頭,並不知道。
一直以來,我媽都給我一種非常神秘的感覺,除了我老爹之外,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在家裡,我看到過她有苗族的衣服,肯定是個苗女沒錯。不過,就連她自己好像都不太清楚自己的過去,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
我真的愈發好奇,老爹當年被我奶奶給逼着出去找媳婦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帶回來了我母親。
不過,既然我媽說我爸他去了南方,那就肯定是去了苗疆。這彼岸花的出現可能會帶來不好的東西,所以,老爹纔會那麼慌慌張張地去了苗疆。雖然不知道他去苗疆要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他此去苗疆一定非常的兇險,必然他也沒有必要在那種時間緊迫的情況下,還去給我爺爺辭別。
老爹對我們不辭而別,他不想家裡的任何一個人再受傷害。而我又怎麼能讓老爹他一個人去,一個人去冒險?
苗蘭君是他楊明義的媳婦,同時也是我楊凡的母親,我爲什麼不能爲我的母親去陪老爹冒一次險呢?
想到這裡,我就下定決心,要去苗疆一趟。
二爺爺那邊已經聯繫了自己的相關資源,他的勢力很大,能夠調集許多地方的監控。雖然說一直都還沒有結果,但調查還在進行着,老爹的行蹤再詭秘,肯定也沒有辦法避開所有的監控,這相當於大海撈針,即便如此也要一試。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我就準備出發了。沈越、阿昆和趙旭龍都隨行,二爺爺留在了楊家莊,住在我家裡。因爲,他一直擔心楊家莊地下的那些東西,那些東西就好像是定時炸彈一樣,好不好什麼時候就可能會出事。
還有,白川縣那個醫院下邊的大紅棺材,到現在都還不清楚那些棺材到底是爲何存在,二爺爺也不知道。所以,那邊二爺爺也得兼顧,不過,那邊有王英一直派人監視着醫院裡那座廢棄的大樓,一旦有異狀,就會跟二爺爺聯繫。
我們四個人一行,出村之後,便已經有車在等候,是二爺爺事先安排好的車。
不過,上車之後,那似乎包的是嚴嚴實實的,也看不清楚臉,也不說話,關好車門之後,立馬就走。
我們幾個感覺有點兒奇怪,沈越跟我使了個眼色,表示那司機可疑。
朝着南邊一直走了有半個小時,車子停了下來,附近有個自助加油站。因爲前邊要進入很遠的一段盤山路,提前加油,我跟沈越就看準這個時候,等那司機下車的時候,悄悄地溜車的另外一邊,兩個人一把將那個司機給死死的摁住了。
“你大爺的,沈爺我盯你老半天了!”沈越罵道,說着就要去摘那人臉上的面紗,不過,那人一句話不說,掙扎了一下,提腿衝着沈越的褲襠裡踢了過去。
沈越連忙的後退,口中罵罵咧咧道:“臥槽,什麼玩意,打架還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你他孃的女人吧?”
我也愣住了,因爲剛纔那人一陣猛烈的掙扎,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從那雙眼睛看到了一些女人才會有的神色,看來,沈越猜的果然不錯。
怎麼會是個女人呢?
我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就將她裹着臉的東西給扯掉了。沈越想要一下子衝來再將她給制服的時候,她卻衝着我們有幾分二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