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溼吻,可不是普通人能消受起的。
女妖把舌頭從阿四嘴裡抽出來後,看着眼神逐漸迷離的阿四,用手輕輕劃過他的鬢角,笑着小聲道:“我是誰?”
“呵呵……”阿四流露着白癡一樣的表情,衝那女妖精回答道:“你?你是我石榴妹子,妹子,給我洗洗腳唄,順便把我臉上這倆雞眼給去了……”
聽着阿四蠢豬一般的回答,我心裡充斥着憤怒。
一邊加快把那胡亂抓蹭的小孩子從我腦袋上拽下來,同時衝阿四吼道:“你那倆眼泡……還不如雞眼呢!那是石榴麼?你看清楚!”
“是,是石榴妹……”阿四的回答另我失望。
女妖看着徹底變成傀儡的阿四,又示威般回身看了一眼我。
隨後,這不要臉的妖精衝阿四道:“哥哥,有壞人欺負我,你幫我收拾他好麼?”
說着話,女人將手指向剛把孩子放在桌子上的我,便站在旁邊一處,等着看我們兄弟相殘的好戲。
耳聽着這女人的指令,阿四魔障的走向我,他手裡抓着凳子,擺出一副癡呆加拼命的架勢。
看着阿四的架勢,我有點吃驚,既吃驚於這女人妖術的詭異,也驚訝於阿四還真是……聽話?
阿四如頭重腳輕的布娃娃一般,衝我衝了過來,嘴裡咿咿呀呀的,竟然向我怪吼道:“老三,你敢拆散我們,看老子不把你……”
說着話,阿四就要衝我扔來椅子。
阿四後邊說了什麼,我沒聽清,但“老子”兩個字,我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我靠!他敢自稱老子?我老子都死了七十多年了,我都沒見上,也是他敢自稱的?
哥們,徹底不能淡定了。
老虎不發威,他以爲我是軟柿子?隨便來個人就能捏?
不行!
盛怒之下,我的手剛把孩子放下,後便挑起桌頭的擀麪杖,往白癡阿四和陰笑女人的方向迎去!
人擋殺人,妖擋捉妖!
擀麪杖在手,張阿四那個意志薄弱的就是個白癡,還沒等他手裡的凳子落下來,我便後發先制,手起棍落,把個棍子打在阿四的側後腦上。
這一下,也不是胡亂打的。
好歹我小時候打過不少架,在加上前兩年霍記煮魚生意不好時,沒少與地痞流氓較勁,所以這打人的本事我還是有點的。
一棍子下去,什麼地方能打,什麼地方不能打,什麼地方至暈,什麼地方致死,我都明白。
也藉着那些經驗,在加上阿四中了*藥,整個人都不利索,所以我這一擊十分順利,直接把他打暈在地,抽搐着昏睡了過去。
在孩子的嘶嚎與滿地的凌亂中,我來不急多管他,跨過阿四,直奔那女時妖逃遁的方向去了。
女妖精自然是不會陪我們玩的,在阿四離開店門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得空子鑽出我們的飯店,混進黑虎街外熙熙攘攘的人羣裡。
從我撂倒阿四,到跟着女人的身影跑出店門,全過程不超過五秒,但也就是這五秒鐘……我就看不見人了。
黑虎街是我們市最繁華的旅遊大街之一,雖然正值中午休息時段,街上人流有所減少,可也依舊熱鬧。各種小商販與旅遊團穿梭期間,猛的一看,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焦急中,我迷失了目標,正在無從選擇追擊的方向時,突然看見隔壁古董鋪子的佟掌櫃,正拿着倆核桃在門口“蹭包漿”。
立刻,我抓住佟掌櫃的肩膀頭子,衝他喊道:“老掌櫃,看沒看見我店裡跑出去一個女人,往那個方向走了?”
我這猛的一問,讓老掌櫃有點蒙圈,他死命護住他那倆寶貝核桃,好半天才回答我道:“哦!對!是有一個,往戲臺子那邊去了,她誰呀?”
“妖!”我只回答了這一個字,轉身便往我飯店右側那大戲臺的街道中追去。
在身後,則是老掌櫃衝我焦急的呼喚:“你家店果然有妖吧!那還不趕緊買我的秦王照妖鏡,那可是雲南少林寺……”
我追擊着,懶得理他的廢話。
順着不大的戲臺子,又跑出幾百米後,我不得不喘息着停了下來。
依舊……沒有看見那個時妖女人的去向。
面對着茫茫的人羣和大家異樣的目光,我感覺到了一陣無助,同時也恍然明白,這妖精一但進了人海,要想在抓住,恐怕很難了。
畢竟,那女人有“輕功”,會迷藥,在飯店裡時,都和個長腿的泥鰍一般難於捉拿,更何況現在這妖女已經“龍入大海”,“虎入深山”了。
那些熙攘攢動的人羣,是她最好的掩護。
失落,深深的失落。
丟失目標後,我又走走停停,徘徊了一會兒,隨後帶着無可抑制的失敗感,往飯店走去,一邊想着該怎麼和趙海鵬解釋一切,一邊安慰自己,至少我們還救下了孩子。
可就在我往回走了六七十步之後,我的頭腦中突然又響起了刀靈竹詩那特有的,傳遞信號的“莎莎”聲音。
那聲音急切而複雜,帶着一種我從沒感受過的頻率,彷彿……是一個人聲嘶力竭的提醒聲。
它,又在提醒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