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鵬的話,如一把把尖銳的刀子般,插進我本就脆弱的心房。
饕餮……這讓我想起了一些什麼。
就在我被竹詩排山倒海的**所感染,所吞噬,所控制的時候,我確實變成了一種只知道吃的怪獸。
在那種**的支配下,我的身體就像吸毒一般的爽,但是爽過之後……我卻又感覺到由衷的害怕與失落。
我知道,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如果我不能加以制止的話……我恐怕早晚變成只知食慾,而不能思考的怪物。
擦去頭頂的冷汗,我急忙問趙海鵬道:“我說趙哥,你有辦法幫我控制一下那種……**麼?”
聽着我急切的問話,趙海鵬立刻笑着點頭,替我解壓道:“當然有辦法,要不然我也不會來和你說這些,咱們到了你保外就醫的地方,我就用食咒幫你壓制住刀靈,你別怕。”
說完這些,趙海鵬又告訴我要點道:“還有一點,你千萬注意,那便是不要害怕或者牽動你身體裡的鬼,因爲越是恐怖,或者提及,就越是無法擺脫,到最後你就會無法自拔的。”
說着這些,老趙最後強調道,:“總之……別怕自己的**!也別過分利用自己的**。”
“不怕**?”我精神惡寒的打了一個冷顫,而後品味着這句話,又道:“我怎麼可能不怕呢!那種慾求不滿的感覺我記得!在那種感覺裡,我只想吃,甚至我還吃了梅子的記憶!我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聽着我的話,老趙急忙安慰我道:“你說的沒有錯,但是如果你沒有那股勁的話,你又怎麼能戰勝阿黃呢?”
說完這些,趙海鵬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這個世界上,人沒了**就等於行屍走肉,和寺廟裡的泥塑有什麼區別,但是如果控制不好,又會變成洪水猛獸,進而吞噬掉一切,總之,你不能怕,也不能拒。”
趙海鵬說完這些聽上去很有道理的話後,我這才略微放下了一些心。
在我兩個人的密談之後,陳八妙這才又回到了車裡,帶着我往我保外就醫的武警醫院而去。
到了武警醫院,趙海鵬便出去準備爲我“控制”竹詩的東西去了,而在這期間,我也只能坐在指定的單人病房裡,與陳八妙說一說話。
叫退左右之後,陳八妙毫無徵兆的,一下子鑽進了我的懷裡,緊跟着便開始了哽咽的哭泣。
在這突如其來的哭泣聲中,八妙兒一個勁的說着對不起,還說她沒想到自己的憤怒會被人利用,更沒想到她們姐妹倆,竟然會被長道長這條老蛇死咬一口。
聽着八妙兒一遍又一遍的哭訴,嗅着她頭臉上那一股淡淡的髮絲清香。作爲一個正常男人……我真沒有什麼勇氣去推開她。
無奈裡,我坐在病牀上,伸出手,捋了捋她濃密的長髮,而後儘量放鬆着寬慰道:“沒事兒了,真的沒事兒了!這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都是十九爺乾的……”
在我的安慰下,陳八妙情緒穩定了一些,不過她依舊用兩隻手緊緊的扣着我的肩膀,簡直像一張溫暖入心的膏藥,貼在人身上卻酥麻入骨。
眼瞅着氣氛越來越不對,很可能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我趕緊喘着粗氣自救。
想了半天之後,我纔開口,又問陳八妙道:“那個……妙兒呀!你姐姐怎麼樣?和長道長折騰了那麼一氣,家裡有沒有受什麼損失?”
聽着我的問話,八妙兒果然不在你濃我濃,貼衣送熱了,她立起身體,非常氣憤的衝我揮拳頭道:“那個王八蛋!我姐姐差點死在他手裡……”
隨着陳八妙的話,我很快知道,原來那一晚的噩夢結束之後,她姐姐陳七巧便也住進了醫院。
作爲白化病患者的陳七巧,身體本身就弱,所以這一番折騰下來,她便很傷了一些元氣,恐怕沒有個一半月也是調理不好的。
而相對於陳八妙的倒下,這笑漁舸所傷的元氣卻又要更大一些。
那一晚,在黑客順風的操作下,被催眠的瑞木鈞用於經營笑漁舸的流動資金被洗劫一空,而且正如那晚我所偷聽的一樣。十九爺他們將笑漁舸處得到的近億現金與幾千萬股權以比特幣買賣的方式進行洗劫分散,從而增加了追查的難度。
最近幾天,雖然陳家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進行追查,但是依舊沒有找回什麼資金,而且從省裡來的專家還告訴陳八妙,這些錢絕大多數都流進了海外,特別是瑞士和基里巴斯的銀行,就算是找到了流向,也很難要回來。
說完這些,陳八妙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而後衝我搖了搖頭道:“流動資金沒了,整個產業鏈就會斷,現在我們爲了找錢買魚鮮的事情,已經急紅了眼……”
聽着陳八妙的話,我抿着嘴想了想,而後問道:“有門路麼?”
對問,陳八妙搖頭道:“沒有……”
說至此,陳八妙又惆悵的告訴我說,因爲她們家經營特色的原因,用的魚鮮全是現貨交易的時鮮拍賣品,有些東西提前一兩個月便拍定了,只等着交割合同。
現在這一下子沒有了資金,肯定完不成交割,而完不成交割,不光名譽受損,就連未來一年的經營計劃都會被打亂,到時候不能給提前預約的客人按時交付訂單,就會形成惡性循環……
陳八妙說至此,搖了搖頭。
我聽着她的話,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於是乎,我關切的問了句道:“大概……需要多少錢?”
皺着眉頭,陳八妙告訴我道:“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但家裡有三千萬左右的資金缺口。”
聽了陳八妙的話,我舌頭伸的老長,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們家一年買魚的錢,需要三千萬?!”
“不是三千萬……”陳八妙大喘氣的告訴我道:“是七千萬!”
“我靠!”聽着陳八妙的話,我汗然滿面。
她小小的一個笑漁舸上,每年舉辦的宴席不過千餘桌,但光是進貨的錢,竟然就要七千萬?
他家的魚……都是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