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刺眼的陽光照射進林子,不知道是幻覺還是夢境,還是我已在陰間,總之我看到了讓人振奮的光亮。
漸漸地,我感覺到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好像稍微一動,渾身就會散架一樣。
疼痛讓我的意識漸漸清醒。終於,我努力撐破眼皮,睜開了雙眼。
刺目的陽光讓我的雙眼如同被火灼燒般異常疼痛,我急忙用手捂住。
過了好一會兒,雙眼的疼痛才漸漸消失,可隨之而來的是渾身上下的疼痛。
我睜開眼,才發現我躺在灌木從中。
擡頭一看,上方有不少折斷的樹枝,還滾出來一條小道。
頓時,我恍悟過來,我昨天一定是從山上滾落了下來。好在這些並沒有長刺猶如救生牀一樣的灌木叢救了我一命,要不然就這樣一直滾下山去,就算不死也要殘廢,因爲山底下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石頭。
我沒有努力站起身,而是先微微活動了一下兩隻手,確定沒有骨折後我再活動了兩腿。
左大腿有不少傷口,不過都是些皮外傷並不礙事,只是已經凝固的鮮血染紅了我的褲子和衣裳,這血也不是一般的多,將我的衣裳給染紅的大半,我都能問道刺鼻的血腥味。
接着我再嘗試着轉身。雖然肋骨處疼痛不已,但是我能感覺到這不是骨折帶來的傷痛,而是撞擊到什麼東西帶來的硬傷。
經過極爲粗略的身體自檢,我感覺良好。頓時,我心情大好,能撿回一條命真是不容易,這一切都都得感謝昨晚救我的灰袍道人,要不是他,恐怕現在的我別說是進了鬼門關,恐怕連屍體都留不全。
我嘗試着站了起來,眼神迷茫地望着四周,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忽然,我眼睛一亮,看到前方不遠處似乎有十幾戶人家。
難道這就是風信子的家鄉,她說帶我來見岳父母,就在山中,後來走着走着就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失蹤,丟下我一人不管。
想到這風信子,我立馬來了火氣,大聲罵道“你他媽的居然敢丟下老子不管,老子不管你是鬼還是人,要是再次讓老子見到你,老子決定破了此生不打女人的戒,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頓。”
發泄一通後,心情舒暢了不少。現在我就是一個迷路人,是該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我看了看邋遢不已的自己,衣服上到處是血跡還有不少泥巴,幾處傷口雖然結了血痂,可我還是擔心會感染。
這附近也沒有看到小河小溪,衣服肯定換洗不了,看來只能去前方的小村了。
小村只有幾戶人家,而且只有一條不到一米寬的山路通向山外,我還沒有走進山村,就看見有幾輛警用摩托車停放在村口,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正忙個不停,神色有些緊張,一看就知道這裡發生了大事。
有警察出動,要麼就是此處發生了命案,或者是有羣衆糾紛,總之我不喜歡碰到的事情。而我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沒事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雖然已來到了村口,我原本打算在此好好洗個澡,再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可是見到有警察後,我猶豫了。
“站住!”
正當我要轉身準備離去時,一個威嚴十足的女聲傳來。
我心一緊,扭頭一看,一個穿着警服的美女兩眼冷冷地盯着我。
在我印象中,女警察的顏值普遍不高。試想,有哪個身材長相都不錯的女孩,會從事和暴力命案相關的工作。
眼前的美女警察,卻大大顛覆了我的觀念。她不僅有白裡透紅的粉嫩臉蛋,即使穿着一身警衣,也絲毫掩蓋不住她誘人豐滿的曲線。我不禁多看了幾眼。
當我的目光往上挪移到她臉蛋幾乎要和她形成對視時,從她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我看出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她爲什麼會叫我站住,再說我也沒有幹違法的事情,想走的念頭立馬打消,決定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便用滿是疑惑的目光掃過她的警銜,竟然是兩道銀色橫槓加一枚四角星花。
三級警督!
我微微一怔,估摸着她的年紀,也就是二十多歲。在她這個年紀能混到三級警督,要不是專業技術特別牛逼,或者有良好的背景,一般也就是個警司甚至普通警員。
“警官,找我有事嗎?”
看到她粉嫩的小臉微微泛紅,估計是我看盯着她身體的敏感部位時間有點長,而我也回過神來,急忙開口道。
“你叫什麼名字?看你不像本地人,昨晚到早上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美女警察一直盯着我看,尤其是看到我渾身的血跡,兩眼泛出的光芒變得銳利無比。
我頓時心一寒,心想糟糕!
我也不知道身上哪來這麼多的血跡,我只是大腿受傷,按理來說就算是躺着,這血也不會從大腿流到上身,染紅我的衣服。
她肯定是以爲我幹了違法的事情,不然衣服上哪來那麼多的血跡。
“我叫雲一帆,昨晚……昨晚……”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雪姐,這個小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老實人,先把他抓回去也算是交了差。”
看來美女警察的身份果然不低,一個外表看起來極爲幹練的警察用請示的口吻對她說道。
此時我沒有閒工夫去看美女警察,只想能早點離開,一聽說這個中年警察說要把抓回去,我的心徹底寒了,急忙辯解道:“我沒有犯法啊,我怎麼會犯法呢……”
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辯解,只得一個勁的說我沒有犯法。
“哼,你看你一身都是血,你又不像受過重傷,那你說清楚,你這身血是怎麼弄的,昨晚你又幹嘛去了?”
中年警察冷哼說道。美女警察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兩眼盯着我,一副急於想從我口中得到解釋的表情。
“我……我昨晚被一條血狼追趕,有一個道士打扮的高人救我一命,他叫我一直往前跑,然後我就摔了一跤昏迷了過去,直到今天早上才醒來,看到這裡有個村莊便想過來洗個澡換身衣服……”我斷斷續續說道。
我這輩子還從沒有和警察說過話,想不到在今天就被當做了嫌疑犯,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沒事來這裡瞎湊什麼熱鬧。
“謊話都不會編,你要說這裡有野豬我可能會信,哪有什麼狼,還說血狼,你當我們警察是傻子?”
中年警察似乎早就認定我是嫌疑犯,他也沒有閒工夫和我囉嗦,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副手銬,徑直走過來就要給我拷上。
“警官,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做壞事。”
見到那雪亮雪亮的手銬,我整個人都快要發瘋了,急忙對美女警官叫喊道,就差沒有給她跪下來了。
“你說的血狼長得什麼模樣?”
美女警官朝着中年警察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然後用銳利的眼神盯着我問道。
“那條血狼大約有我肩膀這麼高,渾身的毛髮紅得像胭脂,簡直就是和血一樣……”見美女警官沒有抓我的意思,我心中狂喜,真的是恨不得給她磕幾個響頭,便開口說道。
“你是在編故事吧,你見過那條狼有你肩膀這麼高,我估計就算是獅子,也沒有那麼大的塊頭。”
可我還沒有說完,中年警察就打斷了我的話。
但是我真是恨不得給他來上兩拳,心裡一直罵道:“你他媽的,你是什麼警察,老子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咬緊老子不放。”
美女警官正準備再次問話的時候,又有兩個年輕的警察走到她身邊,其中一個高瘦警察對她說道:“雪姐,情況摸清楚了,邊山村總共失蹤四個人,包括三個老人和一個小孩。現場除了失蹤者的血跡,沒有留下其他人的腳印和指紋,也沒有發現其它線索。”
“失蹤四個人?現場還有血跡?”
果然是件命案,我不禁吐了吐舌頭,心想這次是倒大黴了。其它的不說,單憑我身上的血跡,肯定就脫不了干係。
忽然間,我感覺到他們四個人把雙眼睛都緊緊盯着我,讓我害怕不已。我真是恨不得立馬長一雙翅膀高飛遠走。
“雪姐,這個人是誰?”
另外一個身材瘦小的警察盯着我問美女警官道。
“各位警官,你們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殺人,要是你們不相信,可以拿我身上的血去化驗。”從小就喜歡看破案劇的我,知道警察辦案一向講究證據,我相信身上的血全部都是我流的。
“丁洋,先把他帶回去局裡再說。”
美女警官皺眉看了我一眼,沒有再和我說話,而是轉身對手拿手銬的中年警察說道。
原來一直想拷我的警察叫丁陽。他聽到美女警官開口,立馬眉開眼笑,就像是案子已經破了我就是真兇一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只得強擠出笑臉,低頭對丁洋說道:“丁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兇手,這手銬可以免了嗎?要是讓我的朋友看見了,以後還怎麼過啊?”
“這是規矩,我也沒有辦法。”
丁陽突然笑臉一收,那雙鉗子般的大手疾如閃電,老鷹拎小雞般,不等我反應過來,就緊緊抓住我的手給拷上。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今天還沒有來得及好好規劃我的人生,就被冰冷的手銬給拷上,難道我這一生註定坎坷?
手銬拷上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