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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現代的科技來說,懸崖下面應該有人去過,爲何別人沒有發現?猛拍了一下腦袋,發現自己真容易犯傻,下面肯定是有結界的啊。還有件事情有些想不通,像師父他們雖然不收錢,但人家可以供奉香火錢,我連個神壇都沒有,地藏王可以不吃不喝,但我總不能無償做事吧。
還有,土話說人無橫財不富,殺人放火金腰帶,很多人不知道賺了多少昧心錢,怎麼啥事沒有;而我只能算是利用職務之便誆了點不義之財,咋就報應了?長嘆一口氣,算了,不想這些了,就當是一場夢吧。
早上醒來,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打開房門,一陣冷風掃過,沒想到室內外的溫差這麼大。剛剛邁出一隻腳,後面楊磊怡叫到:“小心。”慌忙收回了腳轉身問到:“怎麼了?”
“剛剛一個鬼從門口經過,我怕你撞到它。”她小心的答到。什麼?剛剛那陣冷風是鬼帶來的?我現在不僅會受陰氣侵襲,連鬼也看不到了?那還怎麼做事?地藏王真是太狠了。
回到省城之後,因爲手機掉了,我索性換了個號碼,誰都不理,成天不是關在家裡學習典籍便是在各大書店仔細尋找典籍。楊磊怡看到我努力學習很是欣慰,不厭其煩的給我翻譯、講解。、、雖然不說學會,但基本內容都記下了,就等將來有機會慢慢實踐了。
有時候照照鏡子,我都會覺得不可思議。我一學機械的,畢業大半年居然幹上陰陽師了,而且乾的還可以,現在都打算自立門戶了。
天氣越來越熱,關在屋子裡越來越悶了。每天晚飯之後,我會抽出時間到外面轉轉,緩解煩悶。這天正在外面走着,心裡默想着白天所學。細細的研究每個房子的風水,身後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小飛’。我在這一塊沒有熟人,而且正在研究風水呢,沒空搭理。
身後傳來呼呼的風聲。我轉頭一看,是葉秋明跑來了。正待開口問他怎麼會在這,他一手搭着我的肩膀喘氣說到:“小飛啊,我的小飛大師啊,可算找到你了。我們的畢業證可都在你身上啊。”
其實我跟葉秋明真的不太熟,也對他沒什麼好感,而且你讀你的書,能不能拿到畢業證關我啥事?緩了一下,葉秋明又說到:“小飛,你怎麼躲在這裡,電話也不通。主任到處在找你呢,還跟我們三個下了命令,要是不把你找出來,畢業證是別想了。”
主任找我?難道我騙他錢的事情暴露了?不能啊。要是知道被騙,他應該會報警的,難道是他怕說出去會對自己的名聲有影響?得先把事情搞清楚,於是我問到:“主任找我幹嘛呢?”葉秋明撓了撓頭說到:“好像是他一個朋友有救命的事情要求你幫忙。”
真是這樣?那太好了,又有活了。但我因爲心裡有鬼,還是有些虛。不過事情始終是要弄清楚的。別真的因爲我讓張子恆杜鑫都沒有畢業證,那將會影響他們的一生,可不是這十多萬能彌補的。想了想便說到:“你把主任的號碼給我,我打個電話問問,我手機掉了。所有的號碼都沒了。”
“手機掉了可以直接到學校找我們啊。”葉秋明小聲嘟囔着掏出手機把主任的號碼報給了我。小心翼翼的撥通主任的電話,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喂,你好,哪位?”
我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說到:“主任你好。我是小飛,你找我嗎?”主任欣喜的回到:“大師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在哪呢?還在岱山沒回來?錢勇的房子很清平了,他託我感謝你;那兩個鬼也沒來找過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聽他的口氣。似乎不是要找我算賬。我便跟他說岱山做法事遇到意外,手機掉了,所有號碼都丟了,怕直接去找會對主任影響不好,所以便沒打招呼回家了。
主任直言我看不起他,回來了招呼都不跟他打一個云云,弄得我受寵若驚,不知道怎麼回答好。最後他說晚上在蠔門盛宴訂了位置,晚上我一定賞光去一趟,他有事相求。嘿嘿,沒想到真的是有活上門了,不過沒有靈識,又看不到鬼,不知道能不能搞定?
臨分別時我跟葉秋明約好,讓他通知張子恆杜鑫,明天晚上請他們吃飯,算是賠罪。
主任約了晚上十點,如約來到他說的地方,他已經早到了,正和身旁坐着的一箇中年人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遠遠地看到我便起身打招呼。我警惕的看着四周環境,若是他發覺我騙錢找麻煩的話,先跑了再說。事後再賠錢給他都行,免得在大庭廣衆出醜。等我走近之後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弄得我還真不習慣。
“大師啊,可算見到你了,沒有你我日子都過不踏實啊。”主任的表情略微誇張,弄得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看來是沒有發覺我騙錢。見我不出聲他便爲我和那個中年人介紹:“這是我朋友樑軍,這位就是我常提起的小飛大師。“我和樑軍點頭握手算是打招呼。
坐定之後,主任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盒遞給我:“大師,聽你說手機掉了,這個給你用,聊表心意。”盒子上一個霸氣的手機圖片,旁邊標着手機的品牌型號——騾雞鴨8800。這款我回來補買手機的時候見過,剛剛面世的,當初站在櫃檯前好一陣羨慕,可惜就是太貴,得一萬多。
我趕忙推了回去:“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主任把手機塞回我手裡赫然站起來說到:“大師,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當朋友,那咱今天這飯也別吃了。”呃,話都說得這麼嚴重了,我還能不收麼,收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客氣話。現在發覺我在待人接物這方面真不行,以後做生意還得接觸更多的人呢,該怎麼辦?
當然了,我要是知道主任把挖出來的瓷器拿出一件叫什麼青瓷釉下彩盤口壺的賣了十八萬,那手機我不僅得收,還會覺得便宜了。
酒過三巡,該談正事了,主任介紹到:“樑軍是開物流公司的,從一個長途司機一點點做起來,積累點家業不容易。可最近兩年他家裡真的太不順了,公司裡的車子經常出車禍,一賠就是一大筆;頭胎生了個丫頭,現在想生個兒子,可他老婆每次懷孕不久便會流產;他自己動不動就會招惹到小人碰上官司。”
“兩年來進的沒有出的多,辛苦積累的家產快被消耗光了。作爲朋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請大師您幫他看看,能不能改改運氣。不想發多大的財,起碼能家宅安寧,財不外散。”
主任邊說,樑軍在一旁邊點頭,而我仔細看了下他的面相。臉色有些發白浮腫,雙眼的眼白有些偏黃,眼下的淚堂略黑,嘴脣沒有一絲光澤,握着酒杯的手指輕輕顫抖。根據相書上說,這整個就一縱慾過度的面相。
照主任的描述,他現在應該是很慘的,沒想到這方面一點也不放鬆。也難怪,長途司機麼。我們這一塊有句話是形容他們的,叫‘十個司機九個嫖,一個不嫖的是個苕’。指不定就是嫖多了身體發虛,頭昏目脹的經常辦事出錯,所以纔會惹上小人和官非。
至於公司的車子經常出車禍,開車的也是司機啊,那句‘不嫖的是苕’一樣也適用。而他老婆流產,更簡單,長期嫖肯定染了什麼病傳染給老婆了,不流產纔怪。若要問怎麼解決這事,兩個字:割了。割掉才能永絕後患。一千多年前的魏武帝便覺察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吟詩兩句警醒後人,叫‘性甚至災,割以永治’。
我也是佩服自己,一個面相也能想這麼多出來。不過這話肯定不能說,而且人家求來了,得想辦法解決。怎麼樣也不能跟錢過不去不是。於是我說到:“先把生辰八字給我推算一下,看是否和運氣方面有關;如若有關,我想辦法幫你解決;若是無關的話,那你找找自身的問題,工作生活中得多加小心。”
樑軍忙掏出筆來寫下自己的生辰,遞過來期盼的看着我。我現在哪會看,得回家翻書;而且先入爲主的認爲是他縱慾過度出事,假意掐了下小六壬說到:“問題不大,等我回去仔細推算一下了明天告知你結果。”樑軍忙起身表示感謝,從口袋裡掏出個厚厚的紅包便往我手裡塞。
我忙推辭:“無功不受祿,還請你先收回去,等事情解決了再說。”樑軍拉着我的胳膊把紅包往口袋裡塞:“怎麼沒功呢,大師說了問題不大,讓我心裡好受了很多,不再煎熬,這就是大大的功。”
這麼一說我更不能收了,我只是憑面相敷衍了一句,要是發現有更大的問題而我又解決不了,但錢又收了,那怎麼辦?
見我堅決不肯收,他便把紅包放在主任面前:“這個交給你了,我先回去,明天等待大師的消息。”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