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經快要放亮了。
東方修哲也沒有睏意,便從納戒中拿出他今天的收穫研究起來。
“紫星乾牙石?名字還挺古怪!”
將手中的這塊“紫星乾牙石”舉過頭頂,東方修哲將陰陽眼用了出來。
“這塊石頭竟然價值上千萬金幣?”
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除了質地有些特殊外,還真看不出它哪裡不凡。
雖然自己不懂,但東方修哲相信,這石頭的真正價值要遠超自己想象。
因爲那個長相有點邋遢的傢伙(方乘研),竟然追着他屁股後面要買下這塊石頭。
雖然東方修哲當時沒有同意,不過也沒有一口回絕,而是要了對方的住址,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那個傢伙說自己是個煉器師?煉器師又是什麼,難道這塊石頭對煉器師很有用?”
眉頭皺了皺,東方修哲有些想不明白。
至於這把匕首,似是更不普通。
把玩着這把名爲“墨黑逆鱗”匕首,東方修哲不禁想起了被他擊敗的那個傢伙的頹廢表情來……
當東方修哲將這兩件東西從新收回到納戒中去的時候,外面已經完全亮了。
站起身,東方修哲決定找二姐帶自己去辦理一張儲金卡。
這一趟外出,他深深感覺到了沒有儲金卡的不方便。
“咦?二姐哪去了,怎麼不在房間裡?”
來到東方瑾萱所在的別院,卻是撲了個空,東方修哲並沒有見到他的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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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奇魔武學院。
慕榮派今天的心情好似格外的好,一大早就見他進進出出,好像很忙碌的樣子。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
房間裡除了慕榮派外,又來了幾個陌生人。
這幾個人可是慕榮派專門請來的畫師。
他昨日想到的好辦法正是通過畫師之手,將那個他好不容易看中的得意弟子給描繪出來……
“不對,眼睛比這個還要大點。”
“眼神再邪氣一點,對對對,就是這個樣子。”
“馬尾辮,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像這個樣子再長一點,顏色很黑,好了,就是這個樣子。”
慕榮派眉飛色舞,一張老臉充滿了期待。
隨着他的不斷描述,在這幾個畫師的筆下,他那個得意弟子的樣貌,漸漸躍然紙上。
“會長,你看看是不是這個樣子?”
畫師將畫好的肖像畫遞到了慕榮派的近前。
“……似像非像!”
沉吟了一會,慕榮派皺着眉頭說道。
沒有辦法,只好從新畫。
期間,慕容派的助理薄絲幣來過幾次,是來勸說慕容派吃點早點。
可是,慕容派整個人就像是入了魔,一心撲在畫像上面,大有不完成畫像就不吃飯的勁頭。
薄絲幣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再照這樣下去,就算會長的身體再好,也會垮掉的。
薄絲幣的內心感到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自己提議來這裡,會長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爲了頭腦中產生的幻覺而執迷不悟。
他曾幾次勸說慕容派不要再找下去了,可是慕容派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如果不將他所描述的那個孩子找出來,他甚至都有可能不回去了。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變態的小孩,爲什麼會長就不能清醒一下呢?”
嘆了一口氣,薄絲幣覺得自己不能在這樣任由會長鬍鬧下去了,必須做點事情才行。
“以會長現在的狀況,可能我說什麼都不會聽進去了,這樣的話,看來只能請慕容雯小姐辛苦一趟,前來這裡勸說一下會長了。”
兩眼望着窗外,薄絲幣心中如此想着。
在整個慕容家族裡面,如果慕容派固執一件事情,那麼能夠勸說他改變心意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慕容派最疼愛的孫女——慕容雯。
慕容雯現在還在“皇家魔武學院”裡上課,如果不是沒有辦法,薄絲幣真的不想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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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頭望了一眼高升的太陽,東方修哲輕嘆一聲。
“二姐到底上哪裡去了,怎麼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
東方修哲已經坐在臺階前等了好長時間,卻依舊不見他二姐東方瑾萱的蹤影。
只是聽說一大早就出去了,卻是不知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難怪孃親說二姐是瘋丫頭,原來不是沒有根據的,這個時候也不知二姐瘋到哪裡去了?”
擡起手支撐起有些耷拉的腦袋,東方修哲打了個哈欠。
“真是的,平日裡把我盯得像是在防賊,現在卻是連個人影都見不到!算了,不等了,我自己去辦理‘儲金卡’好了。”
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東方修哲從臺階上站了起來。
他先前曾聽東方瑾萱說起過辦理“儲金卡”的地方,雖然沒有去過,但是已經知道了大體方位,只要打聽一下,應該不難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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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金行,不僅僅能夠辦理“儲金卡”,裡面還提供很多其他的事務,比如抵押貸款,典當物品,回收魔法消耗品。
論建築規模,儲金行說不上多麼宏偉。
但它的分行遍佈各地,就算你找不到傭兵協會,也絕對可以找到一處“儲金行”!
在一處儲金行的大廳裡,李二狗坐在公共椅子上,神情顯得極爲懊惱。
作爲馮寧的得力手下之一,他昨天卻被馮寧罵了個狗血淋頭,心情怎麼好的了。
“它奶奶的,都是那幫該死的傢伙瞎報信,害得自己也跟着倒黴!”
李二狗是越想越氣,如果不是因爲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他此刻可能正在幕如春廣場哪個酒樓裡逍遙快活呢!
說起李二狗這個人,其實他只是一個地痞無賴而已。
早年曾學過那麼一點鬥氣,但是稀鬆平常得很,沒有一技之長,整日靠着坑蒙拐騙過日子,後來被馮寧看中,招攬了過去。
由於有馮寧這個後臺撐腰,李二狗的膽子變得越來越大,所做的那些壞事變得越來越令人髮指。
仗着自己油嘴滑舌,再加上他做事夠狠,壞點子層出不窮,沒有多長的時間,便被提拔成爲了帶頭隊長,專門負責“幕如春廣場”那一片。
每天靠着收取那些沒有後臺的貧民百姓的保護費,雖然絕大部分都要上交給馮寧,但是奸猾的李二狗還是從中撈到了不少好處。
對於李二狗來說,負責“幕如春廣場”這片,簡直就是一份肥差。
可是,就是因爲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他被大發雷霆的馮寧調到了這裡來,這個沒有什麼顧客前來的“儲金行”。
守候了半天,根本連個可以下手的目標都沒有,與以前的待遇簡直沒法比。
說起昨天晚上,李二狗剛剛從“幕如春廣場”的一家酒樓裡出來,便有幾個手下來報,說有兩個外鄉客正在擺地攤,進行“掰腕子”比賽,賺了好多錢。
在手下的鼓吹下,再加上自己又喝了點酒,李二狗抄着傢伙,帶着一幫弟兄便向着那個所謂的地攤衝了過去。
到了那裡,果然見到一個莊稼漢打扮的男子坐在一張石桌前,石桌上擺了一堆金幣。
以貌取人的可不止李二狗一人,他的那些手下見是個莊稼漢,當場便動了貪心,還未等李二狗發話,便熟練地進行起強搶豪奪來。
可是——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莊稼漢,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是三下五除二,便將李二狗的那些手下全都扔飛了出去。
李二狗當時就酒醒了,因爲他是站在最後的一個,忙趁亂丟掉武器,混進了人羣,這才逃過一劫。
而他的那些手下,不是被摔殘了,就是被摔傻了,竟然沒有一個是完好的。
事後得知此事的馮寧,將李二狗不但臭罵了一頓,更是把他調離了“幕如春廣場”,來到這麼一個枯燥的“儲金行”蹲點。
李二狗現在還記得馮寧的那句警告:
“李二狗,把你的狗眼給我睜大點,再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就算別人不廢了你,我也廢了你!”
一想到這句毫無感情的警告,李二狗就心中有氣。
自己累死累活的做了那麼多壞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竟然這樣對我,它奶奶的,讓我來這種地方,有個屁油水可撈!
心中雖然如此咒罵,但李二狗還真是學聰明瞭,這一次如果不看好了,他是不會再下手的!
就在李二狗心煩的準備四處走走的時候,一個小孩的身影落入到了他的視線中。
“小孩?這裡怎麼會有小孩來?”
出於好奇,李二狗便多看了兩眼。
當李二狗看到,那個只有七八歲年紀的小孩,竟然從一枚納戒中拿出上百萬的金幣存入到一張新辦的儲金卡里時,他的呼吸好像一下子停止了十多秒。
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又左右看了看,除了那個小孩,沒有其他大人。
頃刻間,李二狗的心跳頻率突然加快了。
“天啊,難道上天如此眷顧我嗎?竟然給我送上一隻如此大的肥羊!”
李二狗一下子激動起來,剛剛的煩悶心情一掃而空。
他知道,眼前出現了一個少有的機會:
只要自己辦妥了這件事,興許能夠挽回自己在馮寧心中的地位,興許一高興又將自己調回到“幕如春廣場”去!
李二狗的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視線再也無法從那個小孩的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