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將那張咒符抽了出來,心中默默回憶了一下這幾張咒符的使用方法。
“應該就這麼簡單吧!”
將咒符夾在兩指之間,按照當時東方修哲所說,只要通過鬥氣破壞掉這張咒符,便可發動它的能力。
“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心中腹誹了一句,任天行懷着期待,將體內的鬥氣施展了出來。
就在他準備調用鬥氣衝碎兩指間的咒符時,一聲沉悶的響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什麼聲音?”
表情一愣,任天行暫時收起咒符,向着聲音的方向望去。
這裡雖然是密林,但由於任天行居高臨下,倒是很快便找到了聲音的源頭。
“怎麼回事,木屋……木屋怎麼倒塌了?師父在做什麼?”
任天行看到他與師父居住的那間木屋,竟然倒塌了。
在這個無風的天氣裡,應該可以排除自然災害所致,難道是人爲?
木屋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中莫名地涌出一股不安來。
施展出自己的獨門斗技,任天行飛快地向着山下木屋奔去……
夜行叟冷眼看着面前的兩位不速之客,在剛剛的交手中,他已落了下風。
“師兄,你何苦那麼固執呢,把‘鬼影無形’的上半部功法交給師弟我,難道你想傷了你我之間的情義麼?”千指叟陰笑着說道。
在他的身邊還站着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正是他僱來的幫手——狂奴。
剛剛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就是狂奴所爲,幾間木屋還抵擋不住他的一拳之威。
“情義?”夜行叟嘴上發出一聲冷笑,“你我之間還有情義可談麼?”
“師兄,看來你對我的誤會實在太大了,自從那年你不辭而別之後,我可是一直在找尋着你的下落……”千指叟面露虛僞的笑。
“找尋我的下落?我看你是惦記我的‘鬼影無形’上半部功法吧!”夜行叟譏諷着說道。
千指叟沒有反駁,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鬼影無形”是一套地階高級鬥技,共有上、中、下三部,可分開練習。
到現在爲止,千指叟已經得到了其中兩部,唯獨缺少上部,只要再弄到手,便可真正學會“鬼影無形”這項地階高級鬥技,然後就可以像當年他們的師父那樣——來去猶如鬼影,殺人於無形!
在這個世界中,人們將鬥技功法分爲了四階,分別爲:天階、地階、玄階、黃階。每一階又細劃分爲高級、中級和低級。這便是所謂的“四階十二級”。
“如果不是當年我留了一手,估計早就被你給害死了,小師弟當年是怎麼死的,我想你不用我在這裡挑明瞭吧!”
夜行叟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蒼老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來。
想當年,他們師兄弟三人隨師學藝,沒有想到到了晚年竟然落到如此下場。
不得不說:人心難測!
千指叟的臉色一變,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不再虛情假義,單刀直入地道:“今天我必須得到‘鬼影無形’上半部功法,識時務的話,就不要逼我動手!”
“哈哈~”夜行叟竟是突然大笑了起來,體內的鬥氣瞬間迸體而出,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勢駭人。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很好!”
幾乎在話音剛落,千指叟便已經出手了,數十把暗器化作點點寒芒,直取夜行叟的周身。
夜行叟沒有動,確切地說是看起來沒有動。
在被暗器即將打中的瞬間,他的身影好像變模糊了一下,接着就見,數十把暗器猶如擊在真空中穿射了出去。
“移形鬼步?”千指叟驚叫出聲。
“想不到你還能認得這是‘移形鬼步’!”
夜行叟的身影明明還在遠處,但聲音卻是在千指叟的身後響起。
一愣之際,千指叟感到身後有股勁風襲來,大驚之下手腕一抖,無數把飛刃從指間那枚紅色戒指中涌出,猶如憑空颳起的龍捲風,將千指叟的身體牢牢防護其中。
夜行叟手中握着一把短刃,正欲從後面偷襲,忽然見到千指叟使出這招,大驚之下連忙收住前刺的短刃,身形一閃,再次拉開距離。
而幾乎就在同時,已有上百把飛刃劃過了剛剛他駐留過的地方,當真是差之毫釐,便會命喪當場。
“你——”夜行叟張嘴想說什麼。
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千指叟笑道:“想必你應該已經認出了這招吧?沒錯,這便是你最疼愛的小師弟所拿手的招式——月弧馭刃。”
夜行叟牙齒緊咬,眼露怒火,真想將眼前這個背信棄義的傢伙碎屍萬段。
“不是我自吹,這二十多年的功夫,我已經將‘鬼影無形’的後兩部功法參透了九成,你以爲現在的你還是我的對手麼?”停頓了一下,千指叟話鋒一轉,繼續道,“如果你肯將上半部功法乖乖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此時的夜行叟表情平靜,腦子裡盤算着眼下的形勢。
就如千指叟剛剛所說的一樣,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對方還有一個幫手在旁邊虎視眈眈,看其流露出來的氣勢,應該也是一位高手。
“看來只有先從這裡離開再說了!”
心中得出這個結論,夜行叟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他相信,憑藉自己的腿功和所掌握的身法鬥技,想要離這裡並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再找個深山野嶺隱匿起來……
正欲打算將這個想法付之行動,卻在這時,遠遠地傳來了他的徒弟任天行的呼喊聲。
“師父,發生了什麼事?”
“糟了!”
夜行叟的臉色鉅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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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紅來到宿舍門前,原本想要敲門,可白皙的手掌卻懸在半空久久未曾落下。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東方修哲的聲音,突兀地從屋內飄了出來。
“人都來了,想進來不用敲門了。”
推門而入,第一眼便看到牀鋪之上,正對着窗外星空發呆的東方修哲。
柳紅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王俊琪的鋪前,美麗的眸中閃爍着自責與心疼的光芒。
“放心吧,她已經沒事了,睡醒一覺就會好的!”
東方修哲手掌支起身體,一用力,整個人便已躍到了地面。
“你幹什麼去?”
見東方修哲竟然向門外走去,柳紅一愣之後忙問道。
揚了揚嘴角,東方修哲神秘一笑,他的行爲舉止,一向都是別人猜不透的。
原本柳紅還想說“到了晚上,學生是不可以隨便外出的”,可是一想到在森林裡所發生的事,她非但什麼都沒有說,反而跟着走了出去。
夜很靜,因爲下過一場雨的緣故,微微有些涼意。
東方修哲徑直往前走,不發一言,明亮的雙眸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不知他這一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柳紅默默地跟在後面,腦子裡在胡思亂想着一些事情,當她感覺到東方修哲停下來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人工湖後面一處僻靜的地方。
“他來這裡做什麼?難道說是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的?”
柳紅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些,如今的她,已經不能將面前這個學生當小孩看待來。
“坐吧!”
東方修哲在一塊石頭上坐下,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這裡是他和王俊琪經常來的地方,兩人也時常這樣坐在一起。
“你來這裡幹什麼?”坐下之後,柳紅終於忍不住問道。
“等人!”
“等人?等誰?”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神秘一笑,東方修哲賣了個關子。
接下來,兩人陷入了沉默。
東方修哲似乎是在謀化着什麼,而柳紅則是在組織語言。
“你先前所用的那把巨錘……”柳紅終於打破了這份沉悶,“是從哪裡得來的?”
“我如果說是搶來的,你會信麼?”東方修哲扭頭看向柳紅。
嬌軀一震,這話如果是以前,柳紅會嗤之以鼻,可是現在,也不由得她不信。
東方修哲的實力她可是親眼目睹,並且覺得,東方修哲的實力絕不只有這些,在這個三歲小孩的身體裡,似乎有着無盡的秘密。
“那日,我與那個叫狂奴的男人戰鬥時,你是不是也在場?”柳紅繼續問。
“你是說胸口處有刺青的那個男人麼,沒錯,我是在場。”伸了個懶腰,東方修哲繼續道,“你當時的戰鬥實在是太單純了,難怪打不過對方,要是能夠接合一些陣法,譬如‘火輪陣’、‘誅殺陣’、‘滅妖陣’,只要是其中任何一種陣法,都足以讓那個男人死上幾百回。”
瞳孔驟然擴張,柳紅髮現自己竟然聽不懂!
“魔法陣”她倒是懂得一些,但卻從未聽過什麼“誅殺陣”、“滅妖陣”。
他,到底是什麼人?
柳紅有些癡癡地望着東方修哲那張小臉。
“如果你跟在我身邊,兩年時間,我絕對保證你的實力增長兩倍!”東方修哲說着還伸出了兩根手指,“正好我身邊也缺一個魔法師護衛,你有沒有興趣?”
小狐狸的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讓一個近戰法師做護衛,他也真想得出來。
柳紅張張嘴,正欲說什麼,卻不料被東方修哲給打斷了。
“這件事等一下再說,我等的人終於來了!”
眼露精光,東方修哲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