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與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於整個庭院。
原本還準備衝過來的那些僕人,在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後,一個個猶如木雕一般,愣在那裡不住地冒冷汗。
不只他們的身體在顫抖,就連他們此刻的靈魂,都在這股死亡氣息的包裹下瑟瑟發抖。
“死了?侍衛們都死了?”
“我的老天,他是惡魔麼,他實在是太危險了!”
“這是幻覺吧,這應該是幻覺吧?”
一瞬間,整個庭院裡安靜得只能聽到那急促的呼吸聲。
東方修哲一臉笑容地看着幾乎快要被他嚇破膽的杜激,語氣平淡地問道:“現在想起來了麼,如果你還是沒有印象,我不介意繼續提醒你!”
此時的杜激,一張臉都綠了,一雙眼睛因爲過於驚恐,都快從眼眶之中跳出來。
他用腳掌使勁地蹬着石階,試圖離眼前這個小惡魔遠一點。
東方修哲緩緩伸出手掌,僅只是想把杜激從地上抓起來,可這個舉動卻是把杜激嚇得尖叫出聲。
“不!”
杜激大吼一聲,臉部表情開始扭曲,緊接着他哀求道:“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東方修哲淡淡一笑,暫時收回手臂,目光落在杜激緊按石階的手掌之上,說道:“哦,又換了一枚納戒麼,品相似乎很不錯啊!”
“給你,我這就給你!”
杜激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動得忙將手上這枚嶄新的納戒取下來。
東方修哲不客氣地接過,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對杜激問道:“你打算把它給我?”
“給你,給你!”杜激的口水亂飛,臉上擠出來的笑容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只要你放過我,我有的都可以給你!”
爲了能夠活下去。杜激已經不顧及尊嚴了,當下爬在少年的腳邊苦苦哀求起來。
東方修哲向後退了一步,防止杜激的手碰到自己的鞋子,用一種略帶思索的語氣說道:“這讓我很爲難啊,你們杜家爲了抓到我,好像已經不擇手段了。爲此我可是很生氣!”
“不關我的事,那都是該死的下人自做主張,你去殺他們好了,不要殺我!”
此刻的杜激,卑賤得還不如那些僕人。流露出來的醜陋嘴臉,實在是讓人作嘔。
對於這種人,東方修哲本可以輕易地將其抹殺,不過考慮到他的存在有利於自己得到好處,留他一命也無所謂。
“這欠條上面的錢,你準備什麼時候還?”東方修哲手腕一翻,將當初杜激親手寫下的那張欠條拿了出來。
“我現在還沒有那麼多的錢,你……你再給我一個星期。我一定可以把錢湊齊!”杜激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一個星期?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三天,給我三天就夠了!”杜激趕忙說道,對於他來說。能活一天是一天。
沉默了少許後,東方修哲一副爲難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好吧,就再給你三天的時間,這枚納戒,就當是你沒有湊夠錢的利息了。”
“你放心。三天時間,我一定把錢湊齊!”
“三天之後。我還會再來的!”東方修哲說着,將手上這枚新得到的納戒收起來。邁步向着外面走去。
此刻,沒有一人敢阻攔他,更是沒有一人敢出聲。
杜激正準備從地面上站起來,突然,那個小惡魔的聲音飄進了耳中:“別說我沒有警告你們,再敢用卑劣的手段,我會讓你們杜家徹底消失!”
白家。
議事大廳內,氣氛異常得壓抑。
白自行坐在上手位的金剛虎頭座椅上,陰沉着一張臉,目光犀利地掃過衆人。
能夠坐在這裡議事的人,可都是白家的重要骨幹,擁有着極高的話語權。
他們現在正在商量着,如果找回失蹤的白顏顏。
“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安靜的大廳,終於被白自行的聲音打破。
下方一位白鬍子老者,輕咳一聲,然後聲音低沉地問道:“不知家主有何根據,認定二小姐落入了杜家之手?”
“確切的證據還沒有,所以纔要請衆位到此商議此事!”白自行如實說道。
他還不能將一張畫像認定爲證據,更是無法相信先前那個少年的話是否屬實,總覺得這背後似乎有着什麼重大的陰謀,爲了安全起見,他才召集大家,共同商量此事的解決辦法。
“杜家,怎麼可能會綁架二小姐,我們白家跟杜家,並沒有利益上的衝突,這背後會不會有人故意陷害,好讓我們白家與杜家起衝突。”另有一位老者緊跟着說道。
“在整個天火帝國,杜家的勢力幾乎可以隻手遮天,這種有損身份的事情,實在不敢想象會是杜家所爲,請家主還是查一查消息的來源?”
在場中的人,幾乎都不相信白顏顏的失蹤,與杜家有關。
坐在最末尾的白玲巧,有些聽不下去,她站起身,有些激動地質問道:“萬一我的妹妹真的落入杜家了呢?只是在這裡討論,爲什麼不去調查清楚?每耽誤一點時間,我妹妹她就多一分危險!”
“大小姐,請您冷靜一些,我們此刻也正在討論此事,一定會有一個可行的辦法。”另有一位老者出言說道,
白玲巧氣鼓鼓地從新坐下,她真搞不懂,這些人爲什麼只知道討論,一點實際行動都沒有,明明已經有線索了?
她甚至也無法理解,自己的父親爲何還能夠如此沉住氣,難道與妹妹的性命相比,家族的利益纔是首位麼?
我真應該跟着他們一起去救妹妹,哪怕自己什麼事情也做不了,也總好過坐在這裡!
此時的白玲巧,不禁開始想着東方修哲他們三人,是不是已經去了杜家,結果如何了?有沒有找到妹妹的下落?
“明智之舉,我們應該派一個臥底潛入杜家,看看二小姐的失蹤是否真的與杜家有關,從而再決定下一步計劃!”一位中年人神情冷漠地說道。
“臥底,說起來容易,真想潛入杜家並且接觸到重要機密,別說我危言聳聽,沒有五年以上的時間別想辦到!”先前發話的那位老者冷哼一聲。
“如果與杜家開戰,我們白家的勝算有多少?”就在這個時候,白自行突然開口問道。
他這個問題一出口,整個大廳裡立即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全都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那一個個表情好像在說:你瘋了麼?
“如果真的與杜家開戰,我們白家將會在一個星期之內從‘天火帝國’消失。”
“家主,你是在開玩笑吧,與杜家開戰?就憑現在的白家,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杜家的勢力,可不是現在的白家能夠惹得起的!”
短暫的安靜之後,便是一陣的騷亂,大家都被白自行的想法給嚇到了。
白自行冷眼睢着下方的人羣,心中在不住地冷笑:這就是如今的白家,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凝聚力與敢於向任何勢力挑戰的魄力,剩下得僅是如何保全自己,如何苟延殘喘地存在下去……
就在他準備制止這場騷亂時,大廳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噹噹噹!”
“噹噹噹!”
“……”
一聲緊接一聲,好似十分緊急的樣子。
“外面何人,不知道里面在商討重要事情麼?”一位長老陰沉着一張臉,極爲不悅地質問道。
“回稟,門外有一女子求見,說是與顏顏小姐有關!”一個手下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白自行一驚,整個人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喊道:“讓那人進來!”
時間不大,一位身着白衣的俊俏女子,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這處議事大廳。
一雙雙帶有質問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這位妙齡少女身上。
“你是辰月還是辰星?”白玲巧怔怔地站起身。
“辰月!”妙齡少女輕盈一笑,然後又衝着衆人輕聲道,“冒昧來訪,打攪了!”
“辰月,你怎麼來這裡,可是有我妹妹的下落了?”白玲巧搶着說道,根本就是不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
“顏顏已經救出來了,受了一點外傷,不過不礙事,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不要再着急了。”辰月就如同一位天外仙子,聲音悅耳動聽,好似一股讓人平息煩躁的清泉。
“妹妹她已經救出來了,這是真的麼?”白玲巧太激動了,差點喜極而泣。
點點頭,辰月說道:“顏顏現在正跟大家在一起!”
“太好了,父親,你聽到了麼,妹妹已經沒事了,真是老天保佑!”白玲巧用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珠。
“你是何人,又是如何救下的白顏顏,白顏顏又是被誰綁去,爲何你們不把人直接送到我們白家?”
就在這時,先前愛發言的老者,提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質問來,聲音之中充滿了懷疑。
辰月扭頭看了那老者一眼,然後直接無視,她把視線轉回到白玲巧身上,輕輕一笑:“消息已經帶到了,我也該回去了!”
“不把事情說清楚,休要回去!”
那老者也不知發得什麼神經,大喝一聲,便是飛身躍起,將大廳的門給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