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暄所謂的戲法,就是最基本的紙鶴尋人,道術追蹤法。
其實還是老手段,取一張符,折一隻紙鶴,上面寫上需要尋找的人的生辰八字與名字,讓紙鶴去找,如果沒什麼意外,不論躲到哪裡,都可以被紙鶴找到。
我想他一直用紙鶴,也是因爲那一句:折一千對紙鶴,結一千種心情。
如此情深,我又如何能度呢?張天師都無法搞定的事,卻讓我來做,真是趕鴨子上架,完全不靠譜。
看着葉子暄表面笑意盈盈,但誰又知他心中的苦?
我抱着小黑,什麼話也沒說,看着他表演。
那些夜場公主佳麗們可能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像葉子暄這樣,不是點她們臺,而是要給她們變魔術,因此更加好奇,紛紛問葉子暄要變什麼戲法。
葉子暄將她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便表示讓她們靜一下,然後說:“我這個戲法一定會讓你們大開眼界:就是你們藏起來,我來找你們。”
其實葉子暄說開始變戲法時,我還真以爲葉子暄能變出個什麼花樣來,當他說要捉迷藏時,我瞬間石化了,這紙鶴已經在進豐中被破了一次法,難道葉子暄還想再讓第二隻也被破法?——莫非他想借助第二次破法,找出上次誰弄壞了他的紙鶴?這是唯一比較合理的解釋了。
那些公主佳麗本來非常有興趣,還以爲葉子暄能給她們變出一個如意郎君來,但當聽說是捉迷藏,紛紛嗤之以鼻,表示無興趣:這麼大了,還玩小孩子的遊戲?更何況,遊戲就是遊戲,偏偏說什麼戲法。
葉子暄等她們議論完之後說:“當然,我知道各位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那就是賺錢。所以這次捉迷藏的也一樣。你們早找一個人去藏,然後我來捉。規矩是:現在開始下注,1賠4,你們下注一千,賭我不能找到你們,這樣每一個下注的姐妹,可以得到4倍,也就是四千;但然,如果我找到人,那麼你們的一千塊就是我的,怎麼樣?”
這麼一說,佳麗們馬上又來了興趣,紛紛掏錢。
她們說看我與葉了暄像生人,不像經常來這裡,所以夜場中的地理位置我們並不熟,因此這次完全是賺定了。
然後,葉子暄讓每人寫個紙條,在紙條上寫上名字,將紙條纏在錢上,作爲賭注依據。
不多時,便收了好幾萬。
我不由有些擔心:“葉兄,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我們爲交萬一真的找不到她,就真的賠死了。”
葉子暄小聲說:“找人是最簡單的手段,你放心。”
下注完畢之後,葉子暄說:“好了,你們選一個人藏起來,我來找她。”
姑娘們馬上嘰嘰喳喳地討論誰去藏,如果葉子暄找不到,那就是保底四千,比出臺賺多了。然而讓誰去,誰都不去,怕萬一被葉子暄找出來,連累大家輸掉一千塊。
就在這時,美惠從我面前走到人羣中說:“我來藏。”
我本來想勸美惠不要參與這件事,但是美惠的興致非常高。
“你確定嗎?”葉子暄問:“現在還可以反悔。”
美惠點了點頭:“我當然確定。”
“不過,只限定夜場內。”葉子暄淡淡地笑道。
美惠也笑道:“哥,我還沒出臺,所以也不會跑到夜場外,不過我想說的是——你這次輸定了。”
看美惠說的很有氣勢,那些佳麗們又興奮了起來,紛紛議論着四千塊,彷彿錢已經到她們手上一般。
隨後葉子暄問了一下她的生辰八字與具體姓名,便讓她用十分鐘時間藏起來。
美惠向後面很有自信地走去。
十分鐘後,葉子暄將紙鶴放出,那紙鶴在空中開始飛了兩圈。
這個動作,馬上又吸引了佳麗的目光,不斷驚叫起來。
但是這個驚叫只持續了一會,就變成了嘲笑。
雖然是葉子暄的紙鶴,但能讓這些姑娘一齊驚叫,我瞬間感覺這就像我放的紙鶴一般,瞬間感覺,深藏功與名。
然而這紙鶴卻不爭氣,本來應該向後面飛去,卻像迷失了方向一樣,竟然向夜場外飛去。
葉子暄急忙收回了紙鶴,然後再放飛,但沒想到,這紙鶴依然向外飛去。
“這是怎麼回事?”我急忙問:“葉兄,你不會太累了吧?”
葉子暄收起紙鶴,也一幅不解的表情:“真是奇了怪了,難道美惠藏到外面去?但也不太可能,她明明地向裡面走去,而且我們約定也不能去外面啊。算了,先不用紙鶴,就用尋常跟蹤法?”
“什麼是尋常追蹤法?”
“就是我們小時候捉迷藏一樣。”葉子暄說:“憑直覺。”
“擦!那能找到美惠嗎?我就說,剛纔不要那麼衝動。”
葉子暄沒再回答,向美慧剛纔走的方向走去。
後面果然別有風情,有一個大舞池,一羣high男high女正大跳豔舞。
“這裡這麼多人怎麼找?”我說。
葉子暄依然沒說話,繼續向後面走去,又來到一排包房那裡。
包房分爲一左右兩排,走廊中的藍紫色的燈光,無不散發着誘惑的氣息。
看到這裡,我不禁說:“上次我告訴江娜以掃黃的名義來查曹翻天,但是她卻說此事交於國安局,我就奇怪了,這裡只不過是一個公開賣淫場所,怎麼能交國安局?難道國安局不是用來反間諜的,而是用來掃黃的?”
葉子暄開口道:“既然這個夜場公開這樣做,就說明他們一定與公安,文化,稅務等各個政府單位有關聯,所以一旦查處這裡,少不了有人通風報信。”
“你的意思是有黑警?警匪勾結?”
“自古以來就有正魔兩道,公安中也有白警黑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所以我們現在不要管那麼多,只要能找曹翻天是不是在這裡死的就行,如果是真的,就與玄僵大將軍就更近了一步。我剛纔藉助紙鶴來找人,其實不過是想看看這裡面的構造——這裡既然是蔭屍地,就要找到具體哪個方位蔭屍——或許曹翻天就是蔭屍之一。”
“如果這樣說,那田甜呢?她也可能是蔭屍之一,被誰用桃木釘扎死的?先前你說田甜變成殭屍之後,會影響進豐的生意,但現在看來,我感覺她變成殭屍,或許會更有利於玄僵大將軍,難道是用桃木釘的人在挑戰玄僵大將軍?”
“先不管他,繼續查找曹翻天是不是死在這裡,只要他死在這裡,一定能會有蛛絲馬跡。”
葉子暄說到這裡,然後又拿出羅盤。
羅盤正針已經沒有剛纔跳的那麼厲害。
葉子暄這才又放飛紙鶴,說:“剛纔肯定是磁場太強烈,影響紙鶴的判斷。”
我聽到這裡,不禁樂了:“這紙鶴又不是鴿子,還用要靠地磁場辨別方向?它不是根據生辰八字與名字來辨別的嗎?”
葉子暄沒有回答,但也就在這時,那隻紙鶴飛到包廂走廊中間處,突然停在了空中,然後就砰的一聲,頓時燃燒起來。
“誰在那裡?”葉子暄問道。
沒有人回答。
如果真的有人回答,那就真的不正常,因爲紙鶴燃燒的地方,空空如也。
我急忙通過小黑的眼睛看了看。
紙鶴燃燒的地方,沒有看到鬼怪,卻看到一些細細的線,很亮的線。
我把這個告訴葉子暄。
隨後我們小心地來到紙鶴燃燒的地方,發現面前是一些很細的絲——剛纔的距離用肉眼根本看不到。
葉子暄沒有用手,而是掏出天師刀,小心將絲挑斷。
“這些什麼絲,紙鶴剛纔碰到它,就像碰到高壓線一般,頓時燒掉了?”
“冰蠶絲。”葉子暄答:“這不是普通的蠶吐絲。是冰蠶,它的毒性很大,不但對人有毒,而且對於法力的活物也有毒,所以那紙鶴碰到蠶絲就燒掉了。也就是說,這裡有人用冰蠶絲擋住紙鶴的追蹤。如果我們再不仔細,碰到冰蠶絲上,我們就死翹翹,當然,也合了他們的心意。”
“幸虧我們蓋的蠶絲被不是用冰蠶絲做的。”我說。
“如果真的用冰蠶絲,恐怕我們也買不起,這種蠶,世間少有。”葉子暄說。
“如果不是紙鶴,我們說不定就碰上了。”我說:“你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來,他肯定知道。”
“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引他出現。”葉子暄說:“現在他也確實出現了。”
“冰蠶絲出現在這裡,是不是美惠就在附近?”
“你怎麼認識美惠?”葉子暄問道。
“你如果看到我在天涯上發文,你就會知道他是我的鄰居啊!”我說。
“你的鄰居都不錯。”葉子暄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是誇獎還是諷刺。
“嗯,還行吧。”我答道:“所以咱們要儘快找到她,你可別到最後說這把戲不行,你現在是押寶,那幾十名佳麗都押了你的錢。你1賠4,每人押一千,你要賠四千,找不到拿什麼賠?”
葉子暄從口袋中掏出一沓冥幣,然後點了一下說:“這些錢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