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股滅火器噴出的白氣,我認爲比黑色屍氣強大太多——至少能將她圍起來,但田甜被噴之後,只是暫時愣了一下——她可能沒想到我會拿滅火器直接噴她。
但我噴過她之後,也愣住了,因爲我突然想起她沒有體溫。
一開始田甜假裝美惠與我講話時,我因爲怕被她(美惠)看到——所以根本就沒想到她有沒有異常,更不用說去做摸她手臉的動作。如今終於感覺到她真的很冷,哪怕她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
就在我愣神之時,她提起乾屍夜場仔向我們砸來。
葉子暄縱身跳起,一腳踢飛乾屍夜場仔,又向田甜砸去。
不過,沒有砸中田甜,因爲田甜偏了偏身子便躲了過去。
葉子暄站定之後,我小聲對葉子暄說:“她剛吸過血。”
“我知道。”葉子暄點了點頭說:“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一點。她說,還有人陪我們,所以趁現在只有小花和她,我們要儘快解決她們,如果拖下去,對我們非常不利。”
“那你想怎麼做?”
“我從正面進攻,你從側面進攻,或者去幫小黑。”葉子暄說。
“可我拿着滅火器噴田甜沒什麼效果啊。”我不由說:“如果噴小花,我怕同時傷着小黑,更何況,田甜不怕噴,小花也未必怕。而且這根桃木釘,我拿着真的沒什麼用處,如果跑到田甜身邊去扎她,你說她會願意我讓扎嗎?恐怕沒有扎中她,便被她咬成了乾屍。”
葉子暄想了想,把天師刀給我,要我把桃木釘給他。
本來我並不想給他怕誤事,但葉子暄卻胸有成竹地說,他用什麼都無謂。
我便把桃木釘換了他的天師刀。
換完之後,我突然想起那五鬼不是還在葉子暄身上,便對他說:“那五鬼呢?快讓他們一起出來幫忙吧。”
“他們?他們出來的話,只會被田甜吃掉。”葉子暄無奈地笑了笑說:“他們不但幫不上我們的忙,甚至會拖累我們,要不然,我們哪有那麼容易從夜場中救出他們?”
“要不還是用那個什麼火吧?”我說:“這裡是地板,不像剛纔在牀上那樣容易引起火災。”
葉子暄聽到這裡,似乎心有所思,然後從皮箱中取出一個瓶子,那裡面裝着白磷。
對於葉子暄拿出白磷,田甜並不清楚葉子暄要做什麼,但葉子暄會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要做什麼。
葉子暄有所動作,田甜也沒閒着,染成藍色的指甲越變越長。
葉子暄一手提着桃木釘,一手提着裝白磷的瓶子跑向田甜。
看葉子暄向她跑去,她再次伸手想抓葉子暄的心臟部位。
說時遲,那時快,葉子暄用桃木釘狠狠向她手背扎去。
這個動作之快,讓田甜幾乎沒有防備。
田甜不禁大叫一聲,然後張嘴就要吐出黑色屍氣來,而葉子暄再次趁機將瓶子塞進了她的嘴中。
接着掏出鎮屍符,一邊說:“天地玄宗,伏魔滅僵,定!”一邊封住了她的嘴巴。
做完這一切後,葉子暄退回到我身邊。
“用鎮屍符鎮住她,而且她的嘴中塞白磷,我不信她不死。”葉子暄看着田甜,淡定地說道。
田甜一隻手雖然被扎進了桃木釘,但她用另一隻手將這桃木釘生生地拔了出來,然後又向扔飛刀一樣擲向我們。
不過這次沒有上兩次快和狠,葉子暄輕鬆地接回到了手中。
隨後田甜便用手去撕嘴巴上的符,但每次觸碰這張符時,便像碰在燒紅的烙鐵上一般,不斷縮了回去。
看她這個樣子,我不禁問:“那些殭屍不是用了這些符,都不會動了嗎?”
“她比那些更高級,雖然她依然會動,但不代表她不會受到符的傷害,現在她一遍一遍去揭符,就是這個道理。”
但田甜也確實有毅力,最終揭掉了那張符。
不但揭掉了那張符,把嘴巴上的肉也揭了下來,露出血淋淋的牙齒。
做完這一切這後,她又手去摳嗓子,拼命地想把白磷吐出,不過怎麼也吐不出來。
我急忙把天師刀遞給葉子暄:“葉兄,去砍她!”
“不必了,她活不了多久。”葉子暄說完之後,便見田甜越摳自己的嗓子越痛苦,最後從嗓子之中竟然噴出了煙來。
這煙混合着蛋白質燃燒的臭味,一開始我以爲是屍氣,稍後才知道,竟然是白磷在她體內已開始自燃。
她大吼了一聲,然後便開始看到她已經燃燒,可以通過皮膚看到她體內的火焰。
不多時,便成了一具火屍。
雖然成了一具火屍,但不代表她已經死去。
田甜又一次衝了過來:“縱然我要死,也要拉着你們陪葬。”
葉子暄這時從我手中搶過滅火器,我本以爲他要爲田甜滅火,卻不想他拿着滅火器對準田甜狠狠砸去,猶如打高爾夫一樣,當時便把田甜打落在地面。
火從田甜體內着起,大約不到五分鐘時間,田甜一邊哀號,一邊變成一團灰燼。
田甜雖死,但還有小花。
“還要用剛纔對付田甜的方法嗎?”我問。
葉子暄點點頭說:“差不多,小黑與它這樣對着咬也不是辦法,你先把小黑叫過來。”
我叫聲小黑,小黑迅速退後。
小花就要跳起追來,葉子暄伸出一拳正中小花的腦袋,當時便把它打在了牆壁之上。
小花順牆壁上落到地面上。
葉子暄放下滅火器,將手中那枚桃木釘又釘向了還沒有起身的小花。
直接將小花釘在地面上,但它並沒死,葉子暄隨後拿出石灰,圍着它灑了一圈。
然後掏香將石灰點燃。
小花隨着桃木釘一塊也變成了灰燼。
隨後,葉子暄拔掉牆壁上面還有一枚的桃木釘,拿在手中。
小黑跳到我懷中,它出了一身的汗。
我摸了摸它的腦袋,讓它好好休息,然後對葉子暄說:“葉兄,是不是就這樣結束了呢?”
葉子暄說:“陪我們的人還沒有完,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他的話剛說完,雜物房突然之間房門大開,從裡面飛出一個人來。
此個人穿着黑色道袍。
當他停在我們面前時,便已知他是誰——玄僵大將軍:他的臉依然是上次的臉,身形依然是上次的身形。
葉了暄冷笑道:“道長,你這樣掩蓋本來面目,難道不丟修道之人的臉嗎?”
玄僵大將軍手持拂塵:“你們殺我貓,我倒無所謂;但是你們殺了我的愛將青凌兒,我一定要讓你們睡在這蔭屍之地,煉化爲我座下屍王,補償我的修爲與損失。“
“青凌兒?”我不禁說:“道長,不能信口開河,誰是青凌兒?”
“就是你們口中的田甜,她已歸於我的座下弟子,道號青凌兒。”
“她是殭屍,怎麼能成道教弟子,你簡直是胡來!”葉子暄忍不住說道。
玄僵不由大笑:“我爲吾道主公,有何不可?如今正道已死,吾道當立!”
“那她究竟算什麼?”葉子暄問。
“道屍。”
“道屍?虧你想得出,不過我也總算明白,她爲什麼會拿桃木釘這種道教器具!”葉子暄說:“原來你在秘密煉化新品種殭屍!”
玄僵冷笑:“這個世界很大,年輕人,你們知道的太少了。如果你們真的願意爲我所用,我不會虧待於你們。”
葉子暄也冷笑:“癡人說夢!”
隨後便扔出一張符咒向玄僵大將軍打去,玄僵大將軍也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玄僵大將軍與葉子暄交手,完全不同於葉子暄與王魁交手,這個前面已經說過。
他們更多的是鬥法。
玄僵拿出銅錢劍,葉子暄便在手心之中畫出五行雷。
我拿着滅火器,準備隨時對準玄僵來一發,畢竟他是人,就算他道行再高,我就不信,他能接受瞬間降溫幾十度。
我還沒有出手,小黑瞬間化成黑虎向玄僵衝去。
玄僵一時無法面對小黑的突然出現,竟然一時有些慌亂,趁此機會,我打開了滅火器,對衝玄僵大將軍便是一下。
玄僵沒來得及躲避,竟然真的被噴中。
當下打了一個寒戰,於是灑符於雜物房:“吾賜汝福,汝皆醒來,舉起輜重,助我之力,赦!”
隨着他的號令,當下有數具屍體,從雜物房跑了出來,不但如此,竟然還拿着破桌子,破椅子出現。
這些東西突然出現,我與小黑準備去應付,卻意外發現,竟然有一具蔭屍舉着一個煤氣罐衝了出來。
葉子暄不禁冷笑:“真是天助我也。”
隨後拿起桃木釘射向了液化氣罐:“玄僵,你與你的殭屍都見鬼去吧。!”
玄僵估計也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拿了一個這樣的東西出來,但那桃木釘竟然穿透了罐體,接着聽到煤氣開始嗞嗞泄漏的響聲,葉子暄旋即用一根香扔向了那個煤氣罐,然後拉起我,還有小黑,急忙跑到一邊,在轟的一聲,爆炸之前,趴倒在地。
這一聲確實響,腦子裡還嗡嗡作響,但我不得不佩服葉子暄做事,尤其開着皮卡撞血蛙,外加這次弄炸煤氣罐,無疑不透漏着恐怖分子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