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大卷不行?”葉子暄淡淡地問:“大卷爲人處事,我想幾位大哥應該也知道,知人善用,纔是可持續發展之道!”
一哥微微笑道:“向華強頭腦不清楚,想去拿那個武曌遺書,弄到現在把命都沒了,他手下的,能好嗎?”
老四這時也笑道:“一哥,話不能這樣說,當初小向要去弄那個遺書時,他也沒有偷偷去搞,咱們還坐在一起討論了不是?大家都說這個遺書能讓咱們南聯振興,當初他去的時候,還辦了個歡送會,現在他出事了,只能說明進豐的人太狡猾,怎麼能說小向有頭腦不清楚呢?”
一哥說:“既然他知道進豐的人太狡猾,當初他就不應該去!”
聽到這裡,我不禁暗想,草,一哥說的這話,確實不像人話,如果向華強沒出事,那現在是不是向華強就是英雄?他出了事,就把他當狗熊?這個世界上,哪件不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大卷的臉色當時變的鐵青。
不過我推舉大卷,也知道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意料到一哥肯定不會讓大卷上去,更意料到大卷會很憤怒,既然這個會議本身就是渾水,乾脆繼續攪渾,既然一哥不義,乾脆再送他一程。
老二這時也說:“既然大卷不行,我也來一個,你看我身邊的螃蟹怎麼樣?敢想敢幹!”
一哥依然搖頭說:“螃蟹頭腦太簡單,整天打打殺殺有什麼用?我們要的是有勇有謀的,你以爲現在還是原始社會?”
老二笑了笑說:“那你說吧,你是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老三這時接着說:“要不我推兩個人吧?一個是東東,另外一個是小馬,怎麼樣?”
老四冷笑道:“三哥,我覺得吧,咱們做事,別弄的這麼絕,行不?東東與小馬別以爲我不知道是誰,東東是你老婆的小舅子,小馬是你姘頭的小舅子。算了,等我死了,你再把你其他的小舅子都搞過來,到時咱們南聯改一下名:不叫南城聯合公司,而叫南城小舅子聯合會得了,比進豐,新東,與宏興聽着都氣派,都霸氣!”
一哥又拍了拍桌子說:“都停下來!別吵行不?既然不合適,乾脆我指定,就南瓜與喇叭兩個人。”
聽到這裡,老四看了看老二,老二看了看我與葉子暄,老三看了看一哥,反正就我們六人,大家相互看了一遍,老四小聲嘟囔了一句:“弄的啥雞巴東西,那兩個傻逼也能上,不是侮辱我們嗎?剛纔還說不能打打殺殺,不是原始社會,現在弄的這兩個,簡直就是草包,連架都不會打,還想出來混,說不卻不怕丟人!”
南瓜與喇叭是誰,我不知道。
不過回頭看那二三十個人中,有兩個人喜形於色,也是髮廊仔髮型,一對小眼睛,雖然極力表出很猛的那種神情,但是隻是表現,卻根本沒有威嚴之氣,目測他們也是屬於臨陣脫逃的級別,因爲我對於這種人看的最準,不過一哥提名他們,可想而知,他們與一哥的關係很近。
老四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大家都還能聽得到的,一哥不禁又拍了桌子:“老四,說什麼呢,夠膽就大聲說,讓諸位兄弟仔細聽聽!”
老二打圓場說:“一哥,發那麼大的火幹嗎?老四不敢大聲說,肯定是不夠膽。你與他一般見識幹啥呢?”
葉子暄也淡淡地笑道:“是啊,強哥,四哥小聲議論一下,也是爲了南聯好,畢竟南聯現在不斷死人,也是事實。”
我接着葉子暄的話,準備再加一把火:“是啊,找些草包上來,除了降低南聯在的水平,真的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一說到這裡,眼睛的余光中看到大卷悄悄地伸出了拇指,跟老六,老七的人,也悄悄地伸出了拇指。
這把火加完之後,氣氛果然變的越燃越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但是這個臨界點,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來。
不過,我已做好準備,一出事,馬上跑,要不然,運動鞋白穿了。
就在這時,一哥電話響了,隨後他對着電話說了句:“嗯,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之後,他站起來說:“爭,還繼續爭?現在條子就在外面,就繼續爭吧,我看這關二爺就是擺設,不拜也罷!”
他的話剛落音,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與喊話聲:“警察臨檢,馬上開門!”
老二笑了笑說:“來了就來了,咱們公司開個會,又不犯法。大卷,去開門,歡迎民警同志。”
大卷開門之後,江娜帶着十多名警察走了進來,看了看屋內說:“人還挺多,非法聚會?”
一哥走到江娜身邊笑了笑說:“江隊長,這些天不見,越發漂亮了!”
然後做了一個呼吸的動作:“江隊長的體香,如仙女下凡,果然讓人神清氣爽。”
對於這種情況,江娜被輕薄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她倒也習慣了,只要不過分就好,便微微笑道:“張國強,我現在要拷你回去,我剛纔問你非法聚會,你沒回答,就是默認。”
一哥說:“我有權不答的。”
江娜笑道:“我們接到有人投訴你們這裡說話太大聲,擾鄰。”
我看了葉子暄一眼,小聲問:“她怎麼會來,你報警了嗎?”
葉子暄說:“我沒報警,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來了,你不是讓她來的嗎?”
“我是說,萬一打起來,再叫她,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打嗎?難道還有其他人報警?草,江娜的眼線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那也未必,大家意見不一,不服氣一哥的人太多,隨時都可能反水。”葉子暄小聲說:“靜觀其變。”
其實這個屋子很大,隔音性能也絕對好,不過江娜這個理由也夠絕。
一強不由說:“誰的耳朵那麼靈?真有順風耳啊?”
江娜說:“我順便告訴你們一件事,關於你們公司職員的李達的死,也就是兄弟幾人排行第七的,他真正的死因不是有人挖他腸子,經過我們最新法醫的鑑定,他被人挖腸子只是在他死後被人挖的,換句話說,挖腸子不是他的死亡原因。”
一哥說:“你胡說什麼呢?大家都知道,老七是被人挖了腸子。”
江娜說:“他最新死亡方式是被人抓住然後插一根罐子到他胃中,用開水倒入管子中,活活燙死的,也就是說,有人先潛入到他的房間,故意謀殺他。”
聽到這個消息,不但我與葉子暄有些驚訝,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了,人們都認爲老七是被完金湯殺死,但現在卻是有人故意謀殺,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完顏金湯不過是背了個黑鍋。挖老七腸子的,一定是完顏金湯無疑。
如果當時老七已死,他爲什麼還要這麼做?他只殺活人,不殺死人,難道要老七的腸子好吃?
老二這時突然也大吼了一句:“老子還以爲是意外,沒想到還是謀殺,草他孃的,下一個是不是我?”
老四說:“老七真的是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二哥,你放心,下一個是我倒有可能。”
“七哥是被人害死的?”大卷突然也站了出來:“如果真這樣,那下一個說不定就是我,既然這樣,那我也豁出去了,我知道誰要謀殺七哥,兇手就在這裡面。”
“誰?”江娜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卷,他瞬間成了焦點。
大卷說:“既然條子……警察同志在這裡,我就把上次我們去朱仙鎮的事,仔細說一遍,大家支起耳朵聽好了,然後做一個是非公斷。上次我,刀頭,阿康,還有泥鰍,五哥,六哥,七哥,八哥,一起去朱仙鎮,本來是去做利國利民的好事,就是阻止新東幫出賣國家寶藏,但是就在我們去的路上,有人下黑手,不但控制阿康想撞死我們,還把剎車倒失靈,最重要的是,方向盤竟然掉了,阿康是誰的手下,大家都知道,但是三哥卻裝不知道,他爲什麼不知道,因爲是一哥讓他乾的!”
大卷說出這一番話,頓時人們開始沸騰了。
“一哥爲什麼這麼做,就是因爲怕七哥上位,七哥的膽色,智謀大家都知道,不過他沒有料到一哥還是先動手,所以在朱仙鎮上這一件事,捅了新東幫一刀後,一哥就先下爲強,幹掉了他!”
老二這時插了一句話:“怪不得,我一直穩老二,原因就是我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你有證據嗎?”一哥的臉色已經徹底成了黑色,抽刀就要砍大卷。
江娜頓時掏槍對準了一哥:“張國強,放下刀,他說的真假,我們自然會調查!”
看到這個陣勢,老四也說了一句:“被人說中了,惱羞成怒?”
一哥的腦門子上的汗水直流,卻不想他突然回頭說:“你們都中了老六與老八的離間計了,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他們拜關二爺嗎?因爲他們是條子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