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十方諸佛誦經渡化武則天,天降祥瑞之時,但隨着姣兒打開了人皮盒子,剎那之間又是烏雲壓境,並且頭頂上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烏雲漩渦。
人皮盒子從姣兒的手中飛出,飛向了漩渦之中。
姣兒冷笑道:“袁國師,你想讓我死?做夢!既然我已無還手之力,那麼大家一起死!”
她剛說到這裡,從漩渦之中發出一股巨大的引力,先天罡氣,與魁星之王二人猶如被一塊巨大的磁鐵吸引,飛向漩渦。
小黑與葉子暄,八尾小黑與姣兒也一起飛向漩渦。
與此同時,我也感覺一股巨大的引力吸來,向漩渦飛去,越飛越快,當靠近漩渦時,才發現吸我們並非是漩渦,而是漩渦中心的人皮盒子。
此時我也終於看清了人皮盒子之中,到底有什麼,是人,沒錯,人皮盒子之中,是無窮無盡的人。
不過他們就像近邊地獄之中的人,努力想脫離苦海一般,想往盒子外逃,但是怎麼也逃不出來……
我也終於明白這個人皮盒子,其實是人們的慾望化身,接着眼前一黑……——
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一個荷花池旁邊的一個長椅上。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面前的荷花池。
荷花開的正好,白白的一片片,在綠葉中顯得很美,陽光很好,秋風習習,蜻蜓飛來飛去,一幅山水畫一般的意境。
一時之間想不起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我不禁拍了拍腦袋,想着能記起什麼,但是依然沒有記起,直到看到手中的簡歷,纔想起我失業之後,要去人才市場找工作的。
但是找了幾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心情極其鬱悶,聽說在人才市場附近的一個很大的公園:紫荊山公園有荷花節,所以過來散散心。
但是在這荷花池邊有一個長凳,往這裡一坐,竟然睡了一覺,睡醒之後,果然神清氣爽。
然而神清氣爽之後,還是要找工作的,再找不到工作,天橋下面就是我的家。
我一時有些嘆氣,雖然我並非玉樹臨風,但也一幅忠厚老實之像,怎麼就找不到工作呢?
看了看四周別人拖家帶口的賞荷花,心中又是一陣失落。
今天不用去找工作了,現在已經下午,找到一個適合住的地方纔最重要。
我穿過人羣,走出紫荊山大園的門,突然聽到有人叫子龍大師。
子龍大師?我無奈地笑了笑,我叫趙大龍,爲何不叫趙子龍?要不然別人也可以叫我子龍大師。算了,既然無上天眷顧我趙大龍,還是先找睡覺的地方吧。
想到這裡正要走,卻看到一箇中年漢子攔住了我的去路:“子龍大師,我叫你的名字,你怎麼就不應呢?”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男人,然後說:“大哥,你認錯人了吧?我叫趙大龍,怎麼成了子龍大師?再說我也不認識你,你是……”
“子龍大師,我是老剛啊。”中年男人笑着說。
“老鋼?”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是誰,便問:“我還是沒想起來。”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媳婦剛剛生了,生了個閨女,長的可像銅花,村裡人說是銅花投胎,投到我媳婦肚子裡了,他們想咋說就咋說,反正我挺喜歡我家閨女的,現在就是坐車來市裡給媳婦買些補品,讓閨女吃奶時也補一補。”
老鋼?媳婦?生子?銅花?我依然毫無印像。
“子龍大師,你真的忘了嗎?你那時去我家,是從紫荊山公園去我們那裡,我剛好來這裡坐車準備往家趕時就看到了你。”
我依然沒印象,這時老鋼說:“公交車到了,子龍大題,我先走了,隨後再拜訪你。”
看着他在公交車上還與我擺手,我不禁暗想:“大白天的,哪來的神經病!”
看着老鋼離開,我很快又回到現實,就是我要住哪裡。
這時手機響了,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摁下接聽鍵,裡面傳來一個女聲:“請問是趙先生嗎?”
“你是……”
“我是中原拖拉機廠人力資源處的燕熙,現在告訴你,你已經應聘上了我們公司的公關經理的職務,請你現在過來報道。”
我不禁想起前幾天確實有投過這份簡歷,沒想到我竟然應聘成功,剛纔的鬱悶一掃而光,急忙說:“我現在馬上去!”
根據地址,我坐上公交車來到中原拖拉機廠,是在西郊老工業區。
門口一個保安,我說明了來意,他讓我等一下,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叫出燕熙。
不多時,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她來到我面前笑了笑:“子龍大師,好啊!”
我不禁愣住了,又一個人叫我子龍大師?不過還是隨口應了。
她把我帶到一間辦公室,然後說:“你是公關經理,下面有幾個公關科員,你認識一下。”
公關科員是清一色的女孩,正坐在電腦前,一個女孩說:“子龍大師,我是楊晨。”
還有一個女孩說:“子龍大師,我是小慧。”
我感覺這名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明白我在哪裡聽過。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女人走了進來,燕熙說:“子龍大師,這位是曾佳,是這裡的老員工了,現在調到這裡,做你的秘書,她對於政府方面的人脈很熟悉。”
隨後我回到自己單獨的辦公室,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她們彷彿都認識我似的?難道是我長的太帥,已經名傳全城了嗎?
不過還沒有想明白,燕熙便又給我安排了單人宿舍,並對我說:“子龍大師,我們這裡和平時期生產拖拉機,一但戰時馬上就會生產坦克,因此,不論是農場場主,還是政府單位,都要打下良好的關係。”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了一句:“你認識我嗎?”
燕熙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只是說:“子龍大師,你一會好好休息,明天正式上班。”
我放下行李之後,收拾了一下房間,心中大喜,準備出去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
我剛走出門外,一個開出租車的司機停在我身邊:“子龍大師,要去北環嗎?”
我看了看他,依然不認識:“你是……”
“我是大飛啊,子龍大師!”
子龍大師,又是子龍大師,我感覺很奇怪,他們爲什麼總是認識我,而我不認識他們?
想到這裡,我一邊上了車一邊說:“好吧,去北環。”
我想問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大飛卻滔滔不絕,根本不容許我說話。
他說他每天下午下班都會來接楊晨下班,就這樣一直到北環,我也沒有插得上嘴。
我下了車,然後給他錢,他卻不要,油門一發動,就跑了。
這裡是北環與文化路交叉口,人永遠那麼多,但也永遠那麼繁華。
我突然感覺這裡也似曾相識,但依然像別人爲什麼叫我子龍大師一樣,我始終想不明白。
突然之間一個人擦着我的身子匆匆跑過,差點把我撞倒,我暗想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也不說一聲對不起,但接着又看到一羣人拿着黑鷹一邊追一邊說:“別讓他跑了,他手中拿着那把神尺,我們一定要拿到!”
這羣人還沒有走多遠,又一羣拿着大唐刀的人直接攔住了拿黑鷹的人說:“那把尺子是我們的,你們回家吧。”
大唐刀的人剛說完,又一羣拿着軍刺也來到他們面前說:“神尺是我們的!”
三夥人瞬間打了起來。
好亂的感覺,這些拿黑鷹,拿大唐刀,拿軍刺的人又是誰?神尺又是什麼?
這時,旁邊有幾位看三夥人打架的專家正在向路人講解。
一個“專家”說:“現在進豐越來越強大,有警方做靠山。”
另外一個“專家”反駁:“進豐算個毛,宏興要是拿到尺子,他們就等着死吧!”
“現在不是沒拿到嗎?紅中財務的人也開始搶了,如果不是他們,宏興現在應該早就拿到了。”
我沒有繼續看下去,也沒有繼續聽下去,怕那些人傷到我,不由向前繼續走去。
路邊有一個極小的小黑貓正在人羣中,我走了過去,仔細看了看,目測是被人扔掉的,看樣子估計還不會吃東西,我正準備想撿走,一個老太太走了過來,問:“小夥子,你要不要?”
“哦,你要是想養,你養吧,我怕我養不活。”我說。
老太太輕輕撿起了小黑貓,離開了這裡。
小黑貓,我感覺我似乎養過一隻小黑貓。
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我的揹包似乎動了一下,不由摸去,竟然摸出一個龜殼,一個黑色的龜殼。
看到這個龜殼的一瞬間,我感覺腦海中猶如電影倒帶一般,瞬間讓我記起了許多。
我終於明白他們爲什麼叫我子龍大師。
普通人打開人皮盒子,人們就會失記憶,但武則天打開之後,並不只是忘記記憶那麼簡單,它還會吞噬人們。
我記得最後我也被盒子吞噬,但是我現在卻站在北環街頭,那葉子暄呢,魁星之王,姣兒呢?還有小黑?
難不成剛纔那個就是小黑,結果被我輕易的就送人了嗎?
我一時之間無比的失望,剛早到工作的喜悅一點也沒剩下,只感覺天旋地轉,無比悲傷,曾經的小夥伴在哪裡?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又摁下接聽鍵,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大龍嗎?我就在你身後!”
是他,我急忙回頭,除了他之外,在他的肩膀上,還有一隻七尾黑貓。
小黑,原來你在這裡。
我不由欣喜若狂地向他們跑去,我知道,武則天已經過去了,但那把尺子還沒有完,手眼也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