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葉子暄的摔出,吊水瓶子頓時在地板“啪”的一聲,被摔成了無數碎片。
碎片連飛帶濺的,散落一地,就像此時滿懷希望的心情,當看到穀子死時,而立刻碎了。
“先天罡氣,先天罡氣……”葉子暄嘴裡不斷重複着:“我一定會找到你!”
葉子暄的情緒雖然非常激動,但他必竟能平復自己的心神,稍後又逐漸平靜。
我想,他這麼激動,一方面是答案近在眼前,穀子馬上就要告訴我們真相,就算穀子不知道真相,他將他知道的告訴我們,那麼我們離真相會近一些,至少應該知道:他爲什麼會躲進棺材中,那個村子是怎麼由村子變成的墳的?那個墳是誰堆的?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堆的那麼大,就算能堆那麼大,那麼埋葬了整個村子,政府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
谷家墳又不是偏僻的小山村,就算是小山村,一夜之間消失變成墳也會通過衛星傳給相關部門的。
但爲什麼會這樣?
穀子死了,只有等民警同志口中所說的地質專家與生物專家來尋找答案。
我們白忙了一場,我們做了這件事,結果卻如泡沫一般,“彭”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白忙了也無謂,但是奶牛的臉呢?如果留下什麼疤痕,我想葉子暄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由於地上滿是玻璃碎片,我不禁向後退了一步,誰知退到牀前時,卻一個東西硌了腳,我以爲踩着了玻璃,低頭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顆佛珠。
我撿起佛珠,仔細看了看,感覺非常眼熟,突然想起,這種佛珠不正是上次,我去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去看御乘風時,在他屋中找到的那種佛珠嗎?
都是一樣的材質的,沉木所做。
難道這次不是先天罡氣,而是那個期騙房東弄紙人聚陰身的惡僧?
想到這裡,我把這顆佛珠,遞給了葉子暄說:“你看這顆佛珠。”
葉子暄接過佛珠。
我接着說:“這件事應該不是先天罡氣做的。所謂無利不起早,先天罡氣養嬰靈,只能養在女人的腹中,而穀子又不是女人,這個條件不適合。其次穀子並沒有戴頭繩。最重要的,就是這顆佛珠。”
“你認識這顆佛珠?”葉子暄有些驚訝。
“當然認識。”我答完後,便將去看御乘風,然後撿到一顆佛珠的事說了一遍。
葉子暄聽完之後想了一下說:“我現在終於明白,這次背後主謀不是想幹掉強猛,而是想幹掉我們,或者就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背後主謀就是那個客戶,也就是這顆佛珠的主人,他一刻也沒有想停止過報仇。因爲御乘風的死,不過,他與御乘風什麼關係?”
當聽到葉子暄說御乘風,我突然之間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穀子最後說的:不是魚,是yu。
這個yu,莫非就是御乘風的御?換句話說,那個惡僧也是姓御的?他們之間是親兄弟?否則爲什麼惡僧一心想報仇呢?想到這裡,我把我想的告訴給了葉子暄。
葉子暄聽後,恍然大悟:“說到這裡我想我已經明白了,這個客戶,也就是這個惡僧,果然夠毒,穀子也未必欠他的賬,一筒賬務那邊或許真收到了賬,但也只是一個誘餌,來引誘我們去谷家墳,昨晚那批魚沒有殺死我們,今天他就來滅穀子的口。”
“滅口?但他爲什麼要留下這顆佛珠?這不是已經告訴我們他是誰了嗎?”
“他在炫耀。”葉子暄淡淡地說。
“看來,穀子口中的yu真的就是御了。”我說。
葉子暄卻搖了搖頭說:“不是,如果真的是御,那麼他根本就不會讓穀子活到現在,一直說着yu。”
“那穀子口中的yu是什麼?”
葉子暄茫然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小慧也走了過來,當她看到滿地的碎玻璃時,不禁驚訝地問:“這是怎麼了?”
葉子暄指了指穀子說:“他死了。”
“死了?”小慧急忙來到穀子身邊,發現穀子確實已經死了,急心問:“他的脖子上怎麼有勒痕?被人掐死的?”
葉子暄說:“剛纔不是有人進入這裡嗎?我懷疑就是那個人掐死的。我建議你馬上聯繫民警吧。這是故意殺人,觸犯法律的。”
小慧點了點頭。
葉子暄隨後來到前臺那裡,要看監控。
前臺起先不讓,說這是醫院的機密,但是聽葉子暄說病人死亡時,便調出監控。
在監控中看到卻並非是一個和尚,而是一個黃毛進入了穀子的病房。
這個黃毛的正臉,還能看清楚。
葉子暄問:“能不能把這人的照片打給我?”
前臺點了點頭,很快打印出來黃毛的照片。
葉子暄拿起這張黃毛的照片,在照片背面的空白處提筆畫符,然後折成紙鶴,劍指夾鶴,念道:“紙鶴助我,尋出真人,疾!”
這紙鶴當時就飛了出去,我們一路跟着它穿過馬路,進入一家網吧。
這紙鶴在最角落中的一臺電腦前停了下來。
電腦前坐着一個黃毛,正在視頻。
葉子暄收回紙鶴,將紙展開,放在了黃毛面前。
黃毛正視頻的爽,根本不理葉子暄,也沒空看他放的照片。
“小兄弟,你看面前這張紙上的人你認識不?”我在旁邊說了一句。
卻不想他當時就罵道:“滾,沒看我正護妹子嗎?”
葉子暄看了看頭頂的監控,不好發作,想了想在黃毛耳邊旁說了一句悄悄話。
黃毛馬上轉過頭來:“你說的是真?”
葉子暄淡淡地說:“這裡談事情,不太好,我們去衛生間談吧。”
黃毛點了點頭。
葉子暄,我,還有黃毛一起進了衛生間,關上門。
黃毛馬上問:“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沒錯,你今天去醫院看的那個人已經死了,脖子上有勒痕,初步懷疑是被人勒死,我相信警察很快就能找到你。”
黃毛聽到這裡,馬上腿軟了:“大哥,我沒殺人。”
“如果你想脫罪,告訴我們到底怎麼回事。”葉子暄說。
黃毛頓時遲疑了一下。
葉子暄說:“那我們走了!”
黃毛聽到這裡,馬上拉住了葉子暄說:“我告訴你們,你們能幫我脫罪嗎?”
葉子暄笑了笑:“既然我們能找到你,就說明我們不是一般人,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黃毛急忙說:“我說,我說,是這樣的,我今天本來那天沒錢上網,在路邊閒逛時,一個人就叫住我了。”
“什麼人?”葉子暄問:“事到如今,你還想瞞什麼?”
“光頭吧!”
“光頭的多了。”我說:“你表述也不會表述嗎?”
“是個和尚,因爲他還戴着佛珠呢!”金毛想了想說:“他只說讓我去找病房中,然後把這一顆佛珠留在那人身邊就行了,然後給我了點錢,我就去了,但我真的沒有掐他啊,你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殺人啊!”
葉子暄說:“好吧,我知道了,你繼續上網吧.”
然後我們離開了網吧,回到醫院,見到小慧。
小慧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見到葉子暄首先來了一句:“對了,我聯繫上美芸了。”
葉子暄沒有說話。
“她問你最近過的怎麼樣?”葉子暄急忙回頭,但又感覺自己有些失態,假裝平靜問:“哦,你怎麼說?”
“我能怎麼說,我就說你過的還不錯。”
“那她呢?”
“她過的不是很好。”
“真的嗎?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上她?”
“你不是說事情已經過去了,怎麼提起她還這麼上心?”小慧撅起了嘴巴說:“我逗你玩呢!”
“你在騙我?”葉子暄愣了一下,然後苦笑了一下向前走去,只留下了幾句話:“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