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影讓我微微一驚。
因爲,這是一個女孩兒,是林瓊,是許芳宿舍的舍友,她怎麼可能穿過我的封印?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林瓊衝到了我眼前,大叫:“我該怎麼做?”
我呆了一下,問:“你要幫我?”
“廢話!”
鬼距離我們只有兩步之遙。
“好。”我果斷猛地握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拿着瓷瓶擡起,對準了男鬼,低喝:“借靈力一用。”
林瓊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身體力氣彷彿開閘了的水一般狂猛傾瀉,她不由瞪大了眼。我得到這份靈力,體內沉寂的靈力被激活,增強的靈力男鬼再也無法抵擋。
外面鼓聲依舊。
不過,對我已經造不成影響。
男鬼被吸入瓷瓶內,我猛地放在了林瓊的手,蓋上了塞子,且取出一張符封上。我將瓷瓶收起,衝到了窗戶前,外面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鼓聲戛然而止。
我回頭看了一眼虛弱的林瓊,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衝出去,走了過去,看着她。
她臉微微一紅:“看什麼看?”
“我居然沒有發現你是一位靈力極強的人,那天你看到隱身的我了?”
“嗯。”
“原來如此,這次謝謝你。”我將她扶起坐在牀鋪上,“對了,剛剛讓五樓學生都下去,你怎麼矇混過關的?”
林瓊眨了眨眼:“我下去了。”
“嗯?”
“然後趁沒人注意又上來了。”
“你能穿過我設定的封印?”我心中吃驚,不過問了感覺自己有些白癡,剛剛已經證實了,那麼能穿過外面的屏障也就沒有什麼意外了。
林瓊問:“那鬼被你抓了?”
我點頭:“嗯,這鬼不一般,所以我並沒有打算消滅他。”
“你想從他口中得到消息?”
我:“女人太聰明瞭不好。”
林瓊吃吃笑。
“你的身體休息兩天就會康復。”我掏出手機看時間,竟然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還有一點時間,能不能告訴我許芳死前的事。”
林瓊一怔,沉默了下去。
“不想說?”
“不。”林瓊最後還是將發生的事告訴了我。
我想了想,笑着說:“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放在心上,好了,我們出去吧。”我手輕輕一拍,宿舍亮起一團光芒,然後湮滅,我扶着她走出了宿舍。
對面宿舍那把大鎖落入我眼中。
林瓊問:“這宿舍是不是也有古怪?”
“嗯。”我點頭,“不過,她並非傷害任何人,改天我會再來一趟。”
林瓊:“難道你不清洗一下?”
“這你也懂?”我愕然,做我們這一行,清除髒東西後,地方也是要清理的,這是避免鬼殘存的陰氣侵入人體,那樣人會得一場大病。
林瓊:“我是從書上看到的。”
“哪本書?”
林瓊:“……”
我微微一笑:“這宿舍已經沒人住了,清不清都無所謂,如果真要住人,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陽光照幾天就沒關係了。”
走到樓梯處,我收回了小旗,卻沒有看到聶融與老師們。
林瓊說老師們有的去教室陪那些學生了,有的與聶融呆在宿舍一樓。
我們在一樓找到了他們。
他們連忙走了過來,疑惑地看了看我與林瓊,似乎在猜測我們怎麼在一起。聶融忙問:“事情怎麼樣了?”
我點頭:“一切搞定!”
聶融激動地差點撲過來。
我打擊:“不要高興的太早。”
“什麼!?”
我取出一張符,遞給一位老師,說:“小玲宿舍的鬼我已經抓了,可對面被鎖的宿舍……這張符貼在那宿舍靠上到頂的位置,可以削弱那邊的陰氣。”
老師們一驚,卻還是接過。
我瞥了聶融一眼,指了指外面:“事情搞定,我們該走了吧。”
“下雨呢。”
“你難道要在這過夜?”我笑。
“當然不是。”
“給你們傘。”老師們遞過兩把傘。
我們接過告辭。
出了校園,上了車,聶融打開引擎:“講講唄。”
“講什麼?”
“自然是你的精彩風姿了。”
“開你的車吧。”
聶融呵呵一笑,開車:“對了,你怎麼會與那個女生在一起?”
我沒理他,閉上了雙眼,沉寂在心神中,思考着每一個細節。小玲、齊飛、張老頭、男鬼、女鬼、林瓊,還有背後那個敲鼓的人,這些人到底有什麼關聯?
聶融從鏡子裡看了我一眼,似乎感覺我太累了,不再問,專心開車。
將我送到家門口。
我睜開了雙眼下車,看着聶融開車離去。
我進小區,按電梯,進電梯,這是我回家必做的事,已經習以爲常,不過,就在電梯上升那一刻,燈光忽然滅掉,昏暗中,我猛地感覺到電梯有人。
這怎麼可能?
剛剛明明沒有人。
我一動不動問:“你是誰?”
“將你抓的鬼交出來。”
“不交又如何?”
“這裡沒人能救你。”
“你能殺我。”我冷笑,全身緊繃起來,一瞬間讓自己進入戰鬥狀態,戒備着四周。我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也就是說,對方比我能力高出不止一個層次。
並且,不是鬼。
“不要以爲你有個厲害的師父,就沒人敢動你。。”
忽然,電梯停下,門開了,走進一個人,打斷了對方的聲音。
我看着這人,微微一怔:“李前輩!?”我身體一下子鬆弛下來,呼出一口氣,剛剛那股壓力,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不過,隨着李前輩的出現都消失了。
“我路過,知道你住這,來討杯茶喝,不會不歡迎吧?”
“信你纔怪。”我心說,身軀一軟。李江山一驚,連忙扶住了我,“怎麼回事?”
“回去再說。”
回到家裡,李江山將我放在沙發上,自己坐在我對面,眼中滿是關懷。
我心中感動。李江山一定是感覺到我有危險纔過來的。
李江山問:“剛剛是怎麼回事?”
我搖頭,掙扎着從包裡取出瓷瓶,遞給了他,說:“都是因爲這個鬼。”然後,我將最近的事說了一遍,絲毫沒有隱瞞。且剛剛那一幕也說了一下。
李江山拿着瓷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