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開車的?”陶夏摸着發痛的額頭吼了一句,人家睡地好好的,停車也不說一聲,什麼意思嘛。
沒人理會她。
我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震動驚醒,後面的車險些撞上,後面車停下,一連串的罵聲吼叫,但是他們都沒有下車過來。
我扭頭看高源,此刻的他雙目圓瞪,臉色發白,手都微微發顫。我蹙起了眉頭,猛的看向前面,光線暗淡無人的道路,寂靜深邃,怎麼看怎麼驚悚,讓人心生寒意。我在這一刻有些明白老六說過的話了,開車走夜路的確不好。
劉教授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累了?”
“我、我撞人了。”高源吸了口氣,撞死人不等於戰場上殺人,戰場上是保家衛國,而撞死人,那就是犯罪。
撞人?
我們大吃一驚,妹的,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除了我們或許沒人會夜間行走。劉教授連忙說:“快下車看看。”
高源與我對視了一眼,我們開門下車,可出乎意料的是根本沒人,高源不由鬆了口氣,更是納悶,奇怪了,剛剛明明是撞到人了,怎麼會沒有了呢。
我蹲下身子看着地面,心中頓時一沉,普通人或許看不到,但不代表我也看不到,車上明顯有被抓過的痕跡。
高源嘀咕:“難道是我眼花了。”
“出了什麼事?”令狐星走了過來問。
“沒事。”我嘴上說沒事,但是對令狐星使了個眼色,令狐星看看車頭,沉思起來。他擡頭看我,好像再問、要不要休息?
我搖頭表示不用。
高源拍了拍我肩膀,笑了笑說~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虛驚一場,好了,沒事了,快上車,我們要儘快趕路。
“上車吧。”我對令狐星說,令狐星點點頭。
上車後,劉教授問:“怎麼回事?”
“源哥眼花了,正常,大家都累。”我敷衍了一句,讓高源開車,這次我可不敢睡了,一眨不眨盯着前面,在大城市生活久了都險些忘記,那些最邊遠村落纔是最容易招鬼的地方,尤其的荒山野外。
再次上路了。
高源開車,注意力更加集中。但是我卻有些心神不寧,雖然我並不怕鬼怪,可如此會耽誤行程。
劉教授與陶夏本來因爲這件事打消了睡意,可過了一會兒他們實在扛不住了,慢慢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忽然。
高源眼睛漸漸睜大了,先前他看到的那女子再度出現在路邊,他握方向盤的手一緊。我能感覺到他在害怕,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當過兵的人,本身擁有很重的陽氣,根本不會受到鬼魅侵襲,難道這鬼道行很高?
“看前面。”我提醒,我自然看到了路邊的女子,我心中泛起一絲冷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凌晨一點半,距離天亮還很久很久,看來這一路註定不太平了。
高源經過我提醒,連忙控制自己不去看。
車很順利過了那女子。
路過時我冷冷打量着她,這女鬼面無表情,好似沒有意識般,與我往日見到的根本不同,又不像等靈車去陰間的新鬼,真是古怪。
“是、是、是那個孩子。”忽然,高源顫聲叫了起來。
我回頭看去,卻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穿着一件夾克,站在路中間。孩童滿身的鮮血,滿臉血孩子眼中泛着怨毒的神色。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孩子嘴角突然勾起一起冷笑,斜眼看着我,我皺眉說:“停車。”
可是,高源彷彿沒有聽見,車速沒有減慢。
“停車!”我重複了一遍。
他依舊沒有停車。
我這才離開了孩子視線,扭頭看去,不由一驚,此時的高源眼神呆滯,一動不動,我暗罵糟糕,我飛快探出手,抓住了他手臂,靈力滲出他體內,高源一個激靈驚醒,我趁機大叫:“停車!”
高源下意識的踩剎車。
車停下了,我開門下車,而那鬼早已沒有了蹤影。
高源跟着下了車,他轉了個圈,摸了摸腦袋,疑惑:“奇怪,難道我們真的撞鬼了?”
“真聰明!”我對他伸出大拇指讚了一句。
高源立刻恐懼的瞪大了眼。
令狐星下車走了過來,這次那位血玫瑰小姐跟了過來,令狐星看了看我們,問:“發現了什麼?”
“讓他們下車吧。”我掃了遠處一眼,荒郊野地,但能看到一片山林,那山林中隱隱能見到亮光,那是一個村落。這地方居然有村落?
血玫瑰建議:“我們最好儘快趕路。”
她是因爲害怕?沒理她,我看令狐星問:“我們出的去?”
令狐星搖頭:“我留意過了,剛剛我們只是在附近打轉,我想我們遇到傳說中的鬼打牆了。”
“鬼打牆?”
“就是說無論怎麼走,我們都走不出去,除非等到了白天,白天我們或許可以走出去。”令狐星亦是心驚,就算是自己居然也沒有辦法,真是匪夷所思。
我又何嘗不是,若是隻有我一個人或許靠着天機傘能找到準確的路,我想令狐星也是,但帶着他們,我根本無能爲力。
漸漸地。
車上其他人都陸陸續續走了過來。
老六說:“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他說我們遇到鬼打牆了。”
“且,這話也信。”
“不要忘了我們的任務,我們儘快趕路吧。”
衆人一言一語吵了起來,這些人本來就是臨時組合起來的,大多數都是在某個領域的頂尖人物,剛開始由於不知底細還能和平相處,時間長了本性漸漸漏了出來。
“靠!站住!”劉教授與陶夏幽幽醒來,聽到爭吵聲下車,卻見後面的車裡走下一個人影,向着樹林踉踉蹌蹌而去,不是那個盜墓生還者還有誰。
聽到劉教授大叫,我們扭頭看去。
那人跑的更快。
劉教授忽然眼前一亮,高興的險些跳起來:“有村莊,這個地方竟然有村子,走,快走,正好我們可以休息。”
我一拍額頭,嘆息:“不去送死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