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斬月的警告的話,那麼拓跋家族必然會因爲忌憚斬月,在此事上,就此罷手,只是真的能夠如此麼?楚易與張三丰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浮起幾分憂慮之色。
特別是楚易的心中,不由想到一件事情,那便是拓跋家族的先人,昔日在萬年前的三族大戰之後,並未出現他的身影,但是卻與斬月相識,在人族需要強者作戰的時候,他並未出戰,而是在六千年前創立了拓跋世家,這一點,就足以表明對方有着其他圖謀,這也讓楚易對於拓跋家族的感官極差!
雖說是漁翁老者讓自己奪鼎,但是說到底自己是破壞了對方的圖謀,如此想來,恐怕拓跋家族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即便是有斬月的緣故,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
斬月的神情之中,此刻閃過一抹異色,當年拓跋家族的先人,曾經對自己有過恩惠,對於他的後人,他自然不願意出手加害,他明白最好的方式是將這拓跋鋒擊殺,但是那份恩情,也是讓他產生幾分遲疑。
他本是極爲乾脆果決的人,但是恩情便是恩情,這也讓斬月心中無奈,做出了眼前的決斷。
以這樣的手段警告對方,拓跋家族必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這麼一來,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對方應該不會去找楚易麻煩,或許能夠緩和兩者之間的矛盾!
楚易之能,斬月也是十分看好,若是拓跋家族能夠藉助這個機會,與楚易緩和關係,那麼日後對於拓跋家也算是有着極大的幫助,斬月也是想着藉助這件事情,來提醒拓跋家族,也算是還當初拓跋家先人的情誼。
拓跋鋒的神情不太好看,但是他明白,斬月是看在自己先人的份上,才做出了這個決斷,否則的話,只要白骨道人或是血池老祖出手,到時候回去,大家也只會說是魔族之人出手,將自己擊殺,自己就算是死也沒有地方伸冤去!
當下拓跋鋒也是直接發誓道,“我拓跋鋒立誓,先前所發生的事情,我一定會事無鉅細的稟明家族,若是有違背此誓言,必然死於非命!”
拓跋鋒的果斷,也是讓斬月也是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不由看向楚易,楚易也輕輕點頭,算是認可了此事,他不會出手對付拓跋鋒。
這件事情,等若是有了一個定論。
直到此刻,謝安等人,才隱隱明白,先前在那光門之中,必然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因爲他們先前無法進入其中,一切都不得而知,不過他們也是打定主意,一會詢問那張三丰具體的情況。
“陛下,聽說您召集老臣前來?”老皇帝的寢宮之中,此刻整個皇宮之中,帶着幾分冷寂之意,整個寢宮,只有老皇帝一人躺在牀榻之上。
蘇定芳躬身下拜,動作一絲不苟,神情顯得無比的肅然。
就在昨夜,就傳來老皇帝傷勢復發的情況的事情,讓整個皇城都被驚動了,經過多名御醫與強者的聯手診治,才讓老皇帝的病情得到穩定。
蘇定芳的神情帶着幾分擔憂,雖然如今魏國大小的政事,算是平穩的交接給了大皇子,大皇子昔日也是在老皇帝病倒的時候,處理着政務,在加上二皇子的兵變,如今大皇子的魏國皇位繼承人的位置,也算是坐穩了,使得如今魏國政事上,沒有出現什麼大的紕漏。
只不過蘇定芳還是有些擔心,那二皇子如今逃走,有消息傳,其得到了衛國和宋國的支持,雖然說兩國不承認,讓大皇子大感無奈。但是一國的皇子,流亡在外,還被敵國的人所暗中保護,這對於魏國而言,這終究是一個隱憂。
這一點,在官場上多年的蘇定芳,也是認爲,是極大的麻煩。可是他心中也是明白,大皇子之所爲不廢去二皇子皇子的身份,主要是因爲他當時的實力太弱了,還有一點,那便是以安那些原本二皇子的舊部,畢竟給二皇子一個定論,叛變魏國的話,那麼這些昔日追隨二皇子的人該如何是好?
叛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以如今魏國正在權利交接過渡的時期,平穩,安定是大皇子所需要的。
同時大皇子不希望引起那些手握兵權的外地將領,有什麼別的心思,畢竟他老魏國的江山,當初就是趁着晉國中央力量降低,其在外割據獨立而成!
只不過蘇定芳認爲,這樣的事情,必須要早些做決斷,而並非像是大皇子這般,畢竟那些追隨二皇子的人,並不是傻瓜,若是大皇子穩定了局勢,在給這件事情下定論的話,來一個秋後算賬,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不得不說,雖然大皇子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在蘇定芳的眼中看來,大皇子的想法,未免有些太過幼稚了!還不如點破此事,在對這些人進行赦免,當斷則斷,否則就算是日後掌握權力,在舊事重提,反而會被人認爲氣度不夠,或許自己應該勸勸老皇帝,但是想到老皇帝如今的狀況,又不免讓蘇定芳心中一嘆。
“國丈,你來了。”虛弱的聲音,從牀榻之上傳來。
“陛下,老臣來了。”蘇定芳看着那牀榻之上,彷彿蒼老了數十歲魏國老皇帝,對方那面若枯槁的面容,讓蘇定芳不禁老淚縱橫。
“國丈,我看來還要不行了。”老皇帝的神情帶着幾分緬懷之意,看向這從自己父皇時期,就已經成爲國之柱石的老臣,蘇定芳隨着自己十多年,其女還是自己最愛的妃子,兩人之間相得益彰,可謂是君臣之間的典範。
“陛下……”蘇定芳的語氣哽咽。
“日後,這魏國的大好江山,你要繼續爲我好好守着。”老皇帝的語氣之中帶着濃濃的不捨之意,“不能夠讓我魏國的江山,毀在後輩的手中,這是你我君臣一起努力的成果,絕對不能敗壞掉!”
“老臣遵命!”蘇定芳躬身一拜。
“好!有你在,我也能夠安心幾分。”老皇帝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欣慰。“老大,秀兒可在?”
這個時候,守衛在一旁的魏國供奉皆是現身,章皓大聲喊道:“宣大皇子,秀公主晉見!”
此刻,老皇帝的寢宮之外,滿朝文武,也已經聚集。
秀長老的神情顯得無比的悲傷,一旁的大皇子的臉上,亦是顯露着幾分悲容,如今距離兵變的時間,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光光是穩定局勢,就讓大皇子忙的幾乎腳不沾地,還有自己那逃亡的二弟的事情,那衛宋兩國對於自己希望,交出二皇子魏文的事情,裝傻充愣,蓄意搪塞,也是讓他心中無比的惱怒,還有幾個郡的駐軍守將,他還未真正的安插心腹。
本以爲自己的父皇,能夠支撐半年,甚至先前御醫,包括諸多強者,都認爲自己的父皇有半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完成這一些,但是如今看來,特別是昨晚御醫的言語,恐怕自己的父皇,命已經在旦夕之間。
這也讓大皇子的心中無比的鬱悶,他忽然發現,他可能是在繼承魏國皇位之中,面臨麻煩最大,且自身權勢最小的皇帝了!
更讓他鬱悶的是,在這個時候,自己的父親一醒來,第一個召見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蘇定芳,難道自己在父皇的眼中這般不堪,比不上一個老臣麼!
就在這時,章皓的聲音傳來,大皇子連忙整了整衣冠,與一旁眼已經哭腫的妹妹,一同踏入了寢宮之中。
“兒臣拜見父皇!”寢宮之內,大皇子與秀長老連忙躬身拜下,看着面容已經變得無比蒼老的父皇,大皇子心中那份不滿,化爲了濃濃的悲傷。
一旁的秀長老更是忍不住垂淚,在這一刻,他們忽然發現,自己的父皇,真的老了。
“老大,秀兒。”老皇帝的目光帶着一股祥和,不復往日的威嚴,不過神色卻是比之先前精神許多,“莫要如這般小兒女作態。”
“是,父皇。”大皇子與秀長老看着自己的父皇,蘇定芳並未離開,而是肅立在一旁,看着老皇帝的面容,他的心中微微一嘆,迴光返照。
“秀兒,還恨我麼?”老皇帝微微一笑,看着秀長老,他的身形已然坐直,就好似一個沒有病重的人一般。
“不,秀兒不恨了。”秀長老搖了搖頭。
“我對不起你的母親。”老皇帝的神情閃過一絲溫馨,“讓她一個人在下面,孤獨太久了。”
“父皇……”秀長老的神情無比的悲傷。
“老大。”
“是,父皇,兒臣在。”
“趙國的婚姻之事,日後就此作罷,你絕對不能夠讓你的妹妹受到半分委屈,這是父皇欠你妹妹的,但是我如今卻是無法彌補你的妹妹。”老皇帝看了一眼大皇子。
大皇子連忙答道,“父皇放心,小妹不僅是父皇的女兒,亦是兒臣的妹妹,我魏國的明珠,兒臣絕對不能夠讓妹妹受到半點委屈。”
“好!”老皇帝點了點頭,“老大,日後,我魏國就交給你了!”
“是,父皇,兒臣絕對不會辜負父皇的期待。”大皇子的心中無比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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