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可以啊,還是個研究生。我扭頭看了看地上坐着的李桂花,他看了看我說道:“黑爺,您要是喜歡你就要走,我送您了。”
我“呸”了他一下,說道:“這偶什麼年代了?你以爲還是當年的封建時代嗎,這人都是生而平等的,不是禮物,不能送來送去的。”
李桂花連忙點頭哈腰道:“黑爺說的是。”
我走過去,來到那個自稱是研究生的人跟前,把他的眼鏡摘下來給擦擦鏡片,然後說道:“黑爺最敬重知識分子,這個規劃沒有虧待你吧?”
他搖搖頭說道:“黑爺,我們桂爺待我們很好。”
我笑了一下,走回去說道:“帶你們很好都能出來這麼一個叛徒,桂花,你這不虧待裡面還是有虧待吧?人家挖牆腳都能挖到你的生活秘書了,你也是夠倒黴催的。”
李桂花看了看我說道:“小人難防。”
我還是很好奇剛纔李桂花到底犯了什麼病,這病看起來像是羊角風,但是仔細又不是,倒像是中毒所致。“你剛纔那是什麼病?”
李桂花慘淡一笑,吧目光轉向遠處,就像是一個在張望天空的少年,目光特別的長遠。“那年我十二歲,我父親帶我來崑崙山,想要找到以前德乎兒部落的遺蹟,我們在金山的時候遭遇了一場特別大的風暴,我們的物資都丟了,也沒了水,最後我們走投無路只好接着天上的天陽和夜晚的星星往回走,結果一場風暴把我們捲了進去。再醒來的時候我們身處一個乾旱的沙漠。”
我聽的是非常的好奇,這什麼風暴,能把人從崑崙山給帶到沙漠裡面。
“我沒有看到我的父親,出於恐懼我趕緊找了一個沙丘躲了起來,一夜之間我身後的沙丘也沒了。”
我想那裡應該是一個流動的沙丘。但是隨即我的疑惑也來了,如果有移動的沙丘那麼一定風特別大,李桂花絕對不會睡在迎風口的,而應該躲在背風的地方,但是如果沙丘想要移動一定是跟隨着風向的,那麼沙丘必定是要從李桂花的身上跨過去,這一點沒法解釋。
我覺得李桂花是在騙我,但是我沒有說出來,我覺得或許真的是真實的故事。
“後來我見到了我的父親,我父親說這裡並不是沙漠,而是在崑崙山,崑崙墟有一種神力,一般的人接觸了以後可能會產生幻覺,我們看到的一切可能是神力所致。”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剛纔我的疑惑在這裡有瞭解釋。我慶幸自己沒有挑破那句話,不然的話我就太過於心急了。真的是兜得住的人才會倍有面子。
“我看見了一朵蓮花,於是就跑過去摘下了蓮花往嘴裡面塞。我以爲吃了以後會沒事,誰知道我吃下以後馬上就開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我們沒有找到德乎兒部落的遺蹟,最後出來以後我們找到了一個蠱術大師,他給了我這樣的一種藥,你應該也看見了,其實就是一種蟲子,叫蠻蚯,最初他給了我兩顆當時我以爲的藥丸,後來我發現這種藥是生物,他們可以繁殖後代,所以我也不害怕會犯病了。”
我看了規劃的態度挺好的,不需要解決掉,況且前面的路還很長,如果我們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那就好了。就剛纔的情況看,這些人非常地聽李桂花的話,李桂花在他們心中還是很有威信的,如果我和老董把李桂花給解決了我們一定會失去我們的威信,那什麼去領導他們爲我們賣命。
我蹲下來對李桂花說:“桂花,我需要找到崑崙鬼胎,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他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恩恩呢,願意願意,黑爺,我願意和你一起。”
我笑了一下,然後給老董使了一個眼色,老董走過去把系在李桂花身後的繩子結打開,李桂花趕緊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說道:“謝謝黑爺。”
我爸剛纔李桂花手裡面的槍遞給他,說道:“桂花,拿着你的槍,防身吧。”
我不知道把槍給李桂花是不是養虎爲患,我沒有吧裡面的子彈拿出來,因爲他敢下來一定身上還有子彈,與其堵不如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許還能被我的誠意給打動,然後誓死跟隨了我。
李桂花打開彈夾看了看,然後緩緩的擡頭看看我,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說道:“黑爺,您真是大人有大量啊,宰相肚子裡面能撐船啊。”
我半蹲下來,說道:“那你現在把你的老闆是誰告訴我吧。”
他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唉聲嘆氣了一下說道:“實話給您說吧,黑爺,我的上線和老闆不是一個人。我的上線是姑子廟裡面的大尚和尚,我的老闆我沒見過,聽說是個挺厲害的軍官,叫,叫什麼董玉成。”
聽了這話我的大腦瞬間就蒙圈了,董玉成?董玉成幾十年前就死在了帝陵裡面,十幾年前我們在帝陵裡面也看到了那麼多的少將屍體,其中也有董玉成的屍體,二舅當初也找到了董玉成的軍人證件。
老董聽了這話瞬間發起了火,拿着槍用槍托砸到了李桂花的臉上說道:“董玉成,董玉成,你給我再說瞎話!”
李桂花被老董的槍托一砸,腦門上面瞬間就流下了血,一邊躲閃老董的進攻一邊喊道:“董爺,董爺,我沒有說你。你要明鑑啊。”
我擔心老董把李桂花給砸急了會翻臉不認人,畢竟李桂花的手裡面還有一把裝着子彈的槍,老董雖然使用槍托打的他,但是李桂花狗急跳牆了用不用槍還擊我們誰也說不準。
我連忙衝過去拉開老董,然後呵斥道:“人家有話說,你就讓人家說完啊,說的不對你可以反駁,但是不能沒等人家說完就開始打人家啊。”
老董被我這麼一兇站到一旁默不作聲,李桂花在地上躺着嗷嗷的呻吟起來,我會哦手讓他的手下給他包紮傷口,李桂花擺了擺手說道:“黑爺,不用了,我沒事,小磕小碰的。”
老董瞥了李桂花一眼,然後說道:“死娃子,狗孃養的,我看你第一眼就噁心你。”老董說完又想要舉起槍托砸李桂花,我趕緊的給攔住了。
“董爺,我也沒說你啊。難不成董爺你叫董玉成?”
“他父親叫董玉成。”
“董爺,那更和你父親沒關係了。我說的我們老闆董玉成肯定不是你父親,這個董玉成是個軍官,好像還是中央警備團退休的,以前在新疆待過。”
我看到老董的拳頭握的緊緊的,董玉成的經理我雖然不知道,但是二舅那一年也和我們講過不少。
董玉成,董子煜的父親,也就是老董的父親,甘肅董窪村人,陸軍少將軍銜,曾經在駐疆36734部隊待過,後來調至中央警備團,參與了神農架帝陵發掘任務,犧牲在了帝陵裡面。
當時我們見到了董玉成的屍體,二舅也哭的沒完沒了。我們去甘肅董窪村尋找他的家人時,董玉成的夫人也說了董玉成死了。
“老董的父親,應該就是你所說的那個董玉成。”我慢慢的說。
李桂花有點吃驚,整個身子弓着慢慢的站起來,然後手摸着自己的腦門,左右轉了幾圈說道:“不是吧?一個人,花錢僱人下鬥,自己的兒子也下鬥,圖什麼啊?直接把錢給自己兒子不就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賺,非得僱人?”
“老董的父親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
“死了幾十年了,董玉成被調到神農架參與定挖掘任務,和其他人一起進了帝陵,再也沒有出來過。十幾年前我在帝陵裡面親眼看見過他們的屍體。”
我說罷把目光投向了老董,老董站在那裡看着地面出了神,整個眉頭皺了起來,眼睛裡面好像在淚水打轉。
這種情況擱誰都不可能釋然的接受,自己的父親死了那麼多年,結果卻被人告知其實自己的父親還活着,這是多麼大的玩笑。一個孩子以爲自己的父親死了,這麼多年都把當初的回憶當做是自己溫暖。現在突然間告訴這樣的人說,其實你的父親沒死,只是他一直躲起來沒有見你。
這是一種背叛和欺騙吧?
我看着李桂花和老董,他們兩個人都不大相信這個僱傭李桂花的董玉成就是老董的父親董玉成。
“黑爺,你確定?”
我點頭,“這還有假嗎,我二舅當年和董玉成是好兄弟,董玉成在進帝陵之前就炸了我二舅幫助他捎回去一個東西,我二舅就是再近視,董玉成的屍體他還是能夠認出來的,何況還有當時的軍官證,我也是親眼看到的。”
李桂花自言自語道:“那可能有兩個董玉成,可能有兩個董玉成。”
李桂花的分析並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現在重名的人太多了,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人叫做董玉成,調至一個部隊裡面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想到這一點就趕緊説服我自己,但是我始終無法讓自己完全的信服這個觀點,畢竟,我覺得這件事有點詭異。
“我父親不可能是你們的僱主,他已經死了,他絕對不會死而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