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隻蠱雕繞着我們所在的地方四處盤旋,我想應該是剛纔那隻蠱雕死時傳出了類似於危險的消息,警告了這羣蠱雕不要輕易出擊。
泰然老頭手裡握了一堆封妖符,看起來信心滿滿,其實那些都是做給我們看的,誰都知道他手裡的封妖符沒那麼多,用一個封妖符封多隻鬼的事泰然老頭說過,但是我估計着他手裡的封妖符最多也就五十張,一張封妖符封住二三十隻蠱雕估計沒什麼勝算。
一隻明顯很年幼的蠱雕率先衝了下來,其他的蠱雕都在原地盤旋,應該是蠱雕派下來探虛實的。
我喊道:“泰然老頭,封了它!”
沒想到泰然老頭一個跟頭翻滾到一旁,讓我們都注意躲閃。自己也不停的躲避着蠱雕的撲打。
“泰然老頭,你神經了嗎?用封妖符封了它!”我有些憤怒,明明有封妖符卻不用,泰然老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不懂別瞎說,”二舅扯了扯我的衣服,“泰然這麼做完全是做給上面那羣蠱雕看的。”我聽過之後擡頭看夜空,黑壓壓的蠱雕把月亮遮了個精光,只看到蠱雕們的綠色眼睛在來回晃動,我突然明白了泰然老頭的用意,如果用了封妖符只能制服住這一隻,上面的就會有所戒備,一旦一隻只衝下來,就算我們有時間和它們玩車輪戰,我們也沒那麼多的封妖符去對付它們,當下只有避開攻擊尋找機會。
那隻蠱雕沒有多久飛回雕羣,一大陣嬰兒的哭聲從上傳下來,透着殺氣。
蠱雕開始進攻了,成千只蠱雕衝着我們附身而來,那氣勢即使有足夠的封妖符想必我們也會愣住。
泰然老頭立刻站起來,朝着幾處蠱雕比較密集的地方扔了幾張封妖符,大喊着封妖的咒令,然後一團團煙火從空中爆炸。原來泰然老頭又施加了火咒。
可是蠱雕中了這一次便機靈了起來,開始一隻一隻進行車輪戰。
無奈我們只好繼續躲避攻擊,別無他法。
一隻蠱雕衝着二舅撲去,我見狀一個縱身跳過去將二舅從蠱雕爪下推開,可是我此刻也暴露在蠱雕爪下,蠱雕的爪子非常鋒利,猶如一把把磨了很久的刀。
二舅見狀又跑了過來想把我拉開,我瞬間有些無奈,我才把你推出去你又跑回來,這不相當於我什麼也沒做反倒把我自己搭進去了嗎?
二舅雖然用盡了全力,但是畢竟年紀大,又加之蠱雕速度太快,根本不能把我從危險裡救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蠱雕的爪子就已經貼到了我的胸口,另一隻貼近了我的脖子,我閉眼等待死亡,心裡默唸:“阿霓,好好照顧自己,秦伊我走了!”
可是等了好久也沒反應,倒是一陣悽慘的嬰兒哭聲讓我睜開了眼。
眼前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從谷底射出來耀眼的光柱,我數了數一共是九條光柱,而那些蠱雕全部都掙扎着往下墜落在地上,撲扇着巨大的翅膀,發出淒涼的叫聲。
剛纔迎面撲來的蠱雕全部躺在了地上,額頭的角紛紛飛出去釋放出第一隻蠱雕釋放的那種晶瑩粉末——蠱蟲。
泰然老頭很警惕的看着四周,老張扶着二舅現在李教授旁邊,老黑呲着牙站在我身邊。我頓時無語,泰然老頭纔是它的主人,這老黑居然現在和我異常親近。
落地的蠱雕撲扇着翅膀,其實有句話很好:”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蠱雕本身便是下蠱後變得,沒了蠱蟲的控制便如同普通的雕一般。
泰然老頭掏出一張封妖符便將這數千只雕封住,有了封妖符的封鎖,就不用再擔心蠱蟲重返雕的體內。
只是,剛纔什麼威力如此巨大?
是人?是魔?還是來自少昊關的神秘遠古力量?
我看了看谷底的英水,英水依舊泛着光,不過比剛纔擊垮蠱雕時已經暗了許多。
二舅緩緩移動過來,老黑立刻挪到一旁,畢竟這個擊垮蠱雕的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個躲在暗處的擁有巨大力量的物體?總之我們在明處,雖然天色黑透了,我們把燈也關掉了,但是憑藉着英水的光,依照剛纔擊垮蠱雕的力量,對付我們幾個簡直如同捏死螞蟻那麼簡單。
泰然老頭的實力很明顯不足以與之抗衡,那麼這個“人”來自哪兒裡?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活着的?
一個黑影“唰”的一下從峭壁上飛過,“是誰?”泰然老頭大喝一聲,然後迅速拋出一張咒符,但是沒能傷到對方。
“二舅,到底是什麼?”我小聲問二舅。
“我也不知道,二十年前也沒碰見過。”
英水的光突然暗了下去,就像一根燃着的蠟燭突然被吹滅,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這次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泰然老頭招呼李教授和老張迅速靠攏,“別分散,站到一起有個照應!”
二舅拉我往泰然老頭那裡跑的時候我看到了兩束金光,應該是泰然老頭在用火眼金睛。
二舅聞聲把我拉到泰然老頭身邊後我背上忽然就是一陣冷汗。
剛纔那兩束金光是火眼金睛無疑,可是並不是來自泰然老頭的方向!
這天下不小也不大,會火眼金睛的只有泰然老頭一人,泰然老頭也說過,這種法術不是任何物種都可以學的。只有兩個物種能夠學的這種法術,一個是捉鬼人,也就是泰然這類的,但是目前也就泰然一個捉鬼人了;另一個便是水術士,水術士只是傳說中的一種法師,根本沒人見過,突然冒出來這麼一下,難不成真的碰到了傳說中的水術士?
我看到了泰然老頭也啓用了火眼金睛,因爲二舅他們是看不到火眼金睛的光束的,所以只有我能夠覺察的到。“泰然老頭,看到什麼了嗎?我剛纔看到了火眼金睛,恐怕是水……”我沒有說下去,因爲二舅拍住了我的肩膀,雖然我看不到二舅的面目表情,但我知道一定是恐慌的,因爲他的手在抖,但又有些異樣。
“二舅,你怎麼了?”我問。
“小心!蹲下!”我的耳朵瞬間充斥着泰然老頭那磁性的聲音,然後見泰然老頭一把光刀甩了過來,刺向二舅。
我頓時大驚!那可是我二舅!
說時遲那時快我撲向二舅準備把他推倒在地免得被光刀刺種,結果撲了個空。
二舅不見了!
我心裡慌了一下,剛纔明明手搭在我肩膀上,怎麼突然就消失了?“二舅?二舅?”
“我在這!”二舅迴應。
雖然看不到,但是人在黑暗中聽力會更加靈敏,我能感受到二舅距離我至少有四五米遠,二舅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時間走到那裡,何況泰然老頭剛纔拿光刀殺二舅來着,如此看來,剛纔那個“二舅”並不是我二舅,那會是誰?
我轉身在黑暗裡轉動身子,耳朵裡又充斥着那句四字短句:“江水破坤,步驟禍起。轉旭中籤,神農九州。”
我的背上出滿了冷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冰冷的蜘蛛爬在你背上一樣。
“剛纔……”我衝着泰然老頭的方向問,“是什麼?”
泰然老頭許久都沒吭聲,我又問了一次,泰然老頭依然沒有回答。
我心裡嘆氣,看來是遇到大麻煩了,泰然老頭都不吭聲的話,看來麻煩還真不好解決。
“二舅,李教授,老張,你們沒事吧?”我突然想起李教授和老張,剛纔只顧着在意假“二舅”了,都忘了他們二人了。
可是他們三個人都沒吭聲,真是奇怪。
我手裡拿的有電燈,但是我不敢開燈,怕暴露了位置,轉念一想,自己真可笑,這個暗處的人那麼厲害剛纔沒有燈光的情況下都到我身邊了,此刻有燈沒燈似乎沒多大區別了。
悚然的聲音從四周傳來,此刻我覺得風聲小了,周圍靜了許多,只能聽到我自己的呼吸聲,安靜的環境裡一切動靜都會被放大很多倍,比如我的心跳聲突然變得很大,當然我心跳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這聲音就像是從管中呼嘯而過的風聲,偶爾還有幾聲呻吟。
“二舅?李教授?老張?泰然老頭?老黑?”我一個個的呼喚,希望能夠有人迴應我,壓抑的氣氛讓我無法獨自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