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天賦,但在亂走,打開耳朵,聽聽我的聲音,引領你們走直線。”他說話的聲音突然不確定了。
我陪着他走在學校那條載滿梧桐樹的路上,然後說:“我可以見見你麼?好讓你在我心裡更加的清晰。”
“嗯,我也這麼覺得,你看看你的右邊。”
我轉過頭,他出現了,泛着輕微的白色,像被光穿透了的光明。
“我的心裡充滿了光明。”他這樣笑着說。
他穿着深藍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沒有系領帶還是領帶的部位太耀眼我看不清,他帶着眼鏡,皮膚很白,高高露出的額頭,頭髮剪得很短,衝我笑的時候感覺很溫暖,卻像一個嬰兒。他的五官像被水洗了一樣,乾淨親切。
我找不到很好的詞語來形容我的感覺,他像是我的反義詞,我卻在一瞬間中意了他的一切。
想看就看吧,我會一直陪着你,死心塌地,永無止境。
我望了望天空,我只能這樣來表達我的沸騰,沒有言語,沒有感覺,大腦皮層傳遞這種感覺的腦細胞還沒有生成,而我的感覺早已衝破了人類的頂峰。
“聽我說話。”他清了清嗓子。
“嗯,我在聽。”我呆呆的望着前方長長的林蔭大道,心裡反覆重複着,沒有盡頭,沒有盡頭。
然後他開始了訴說。
“伏羲爲中華創造了文明,開始了文字、姓氏、社會制度和風俗習慣等等,可謂是創世紀了。我也爲中國創世紀了,從清末開始的中國都是我的作爲。”
“用科技?”
“嗯,我們不僅可以知道每個人的想法,也可以操控他們的意識,空氣的流動速度,天氣的微妙變化,甚至是你的心跳,它是個定時炸彈,埋在每個人的心裡。通過病理我們可以控制疾病,我們製造病毒,我們控制文化,我們讓這個世界變成一個人偶劇場……”
我看着他,伸出手,想撫摸他,又收了回來。
“你讓我們中國一直處在戰爭的陰影下了一個世紀?”
“是的。”
“爲什麼?”
他沒有笑,安靜的看了看天,像我一樣,然後陪着我一直走,走到梧桐樹的盡頭,我調了一個頭,轉過身,他開始說話了。
“我也創了一個新世紀,開闢了白話文,簡化了漢字,更改了讀音,將其賦予了新的意義……而且我是來複《易》的,這樣就可以配得上你家的戶口了嗎?”
“戶口?你是說史書記載的:伏羲定居陳地?”
她的小白鞋,現在她和顧聯的曖昧我都全無感覺了,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以前的如癡如醉,讓她烙在我的心裡,走走停停一思一念都是她。
其實她還不遠,還在心裡,但是我的心裡住了黑色,先是垠坤的注入,再後來是他的肯定。
“我創造了新世紀,這樣就能門當戶對了嗎?”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滿臉疑惑。
“我是來娶靜靜的。”他的聲音略帶一些肯定,然後又溫暖的笑了,看看天看看樹看看我,再將目光回到正前方。“只有她了。”
爲什麼不是垠坤,我心裡想着,又把她們倆對比了一次。
“我住在海底,那裡都是我的家人。”
我麻木的聽着,然後說“那巫垠坤呢?”
“我的助理,我要帶着她踏遍每一處星光。”我安靜的低了低頭,咬咬嘴脣,看着他魁梧的身材,溫暖的笑容,腦海裡翻滾着的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然後戴上耳機,隨機播放出了一首《Fade》。
我用手機照了照我的臉,然後看着梧桐樹葉一片一片的落下,伴着音樂《Fade》,這一刻的記憶有被存儲了。
他創了世紀。
白話文。
“詞語。我時代的記憶塞進你們的大腦,所有的聯想和想象能到達的範圍都是我的領域。”
“你還在啊。”
“我說過,每分每秒的,你知道今天我等了多久嗎?”
手機的隨機播放跳到鄧麗君的《小城故事》。
“1995,你出生。”他低沉的聲音變得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