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龍,你在看什麼呢。”朱小麗挽着我的手臂,仰起腦袋問我。
“你們這裡地勢好像不怎麼好,到處都鬼氣森森的。”我毫不猶豫的說,“可我沒看出地勢不對啊。”
朱小麗莞爾一笑,呵呵道:“周圍都是我們家族的屍體在守候着,所以你纔會這樣,不過話說回來暝眼還真是厲害,連屍體的氣息也能發現。“
聽了朱小麗的話,我才知道那原來不是鬼氣,是屍氣,難怪和鬼氣略有不同,我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那些黑氣已經消失了。
我摸摸朱小麗的腦袋,在她的帶領下一邊走一邊說:“你們就藏在這座山裡嗎?”
“嗯。”朱小麗乖巧的點點頭。
“對了,你爸媽呢,怎麼我只聽到你爺爺,沒聽你說過你爸媽。”我問。
朱小麗聽到這話,眼神暗淡下來,低着頭弱弱的說:“我媽在生我的時候就離開了,老爸在我五歲那年,被一羣飛屍給殺了。”
我聽後一陣無言,最後只能摟着她的腰說:“今後你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朱小麗他們所建造的是一個簡單的四合院,沒多久我們就走到了最中間的堂屋裡,堂屋中間放着一具棺材。
我見到那棺材的瞬間就想起了那個離奇的村子,那個村子也是這樣,在房子的中間擺放着一具大大的棺材,並且在棺材的頭部也都一樣,掛着一張照片。
如果不是照片上的人長相有所不同,我還真以爲我又回到了那個村子。
“這棺材是我爺爺的爺爺的。”朱小麗從棺材旁邊的盒子裡拿出三隻清香點燃,拉上我一起做了三個輯,並且還唸叨着,“老祖父,這是我的男朋友,叫黃小龍,他有暝眼,是他治好了小麗。”
完後她把清香插在棺材前的一坨長方形泥土上,就帶我去了堂屋後的一間屋子,路上朱小麗告訴我其實她也不知道棺材裡有沒有人,就連當初她父親也不知道,也許只有她爺爺才知道。
她爺爺說那具棺材放在家裡可以保平安,所以一直就沒有離開過。
進入後屋之後,我見到了傻大個,他正躺在一張木板上,看上去就像個死人似的,皮膚乾涸,臉色恰白,雙手放在肚臍的位置,一動不動。
他的腦袋上此刻正插着二三十根大概二十釐米長的細針,那些針黢黑無比,就像是染上了什麼毒一般。
在傻大個頭頂的位置還站着一個老頭,老頭髮絲和鬍鬚都特別的白,白得堪比那冬天的白雪,他穿着幾件比較古老的衣服,身高也就一米七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可能已經是七十來歲。
他在傻大個的頭頂,以蹲馬步的姿勢站着,右手拿着一個紅色鈴鐺,左手手中還有三根銀針,臉上慎重無比,額頭上流淌着兩滴晶瑩的汗水。
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也能夠流汗,可想而知那老頭現在是有多麼的累,亦或者是多麼的緊張。
在老頭的左手邊有一根板凳,板凳上放着一堆的銀針,還有一碗黑色的粘稠撞液體,我並不認識那是什麼東西,但看上去有些噁心。
自打進入這裡之後,朱小麗示意我不要說話,故此我們倆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着。
老頭彷彿就像是個高明的中醫,不斷用銀針在傻大個身上插來插去,他沒插下去一根,那銀針就像是染了毒一般,一股黑色立刻從針尖升騰到針頂,看得我震驚無比。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傻大個全身上下都被插滿了銀針,看上去就像是個刺蝟,只不過刺蝟的刺是在背上,而他是在面上。
直到老頭身旁擺着的一大堆銀針用完之後,那老頭才從半蹲的姿勢站起來,然後又將旁邊那盛着黑色粘稠液的碗端起來,將右手的紅色鈴鐺蓋入碗內,並且臉碗帶領一起搖晃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鈴鐺並沒有被粘稠所影響,被搖晃的發出一連串的響聲。
“啊!”躺在木板上一動不動的傻大個忽然直挺挺的坐起來,面目猙獰的大叫一聲,整個腦袋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異常恐怖。
“倒!”老頭見狀,立刻用紅色鈴鐺蓋在傻大個頭的最頂部。
蓋上去的剎那,傻大個渾身一軟,又躺在了木板上。
之後老頭把鈴鐺拿出,在傻大個身體上方開始不斷的搖晃,隨着鈴鐺的搖晃,之前吸食在內的黑色液體開始低落在傻大個的身上。
那些液體彷彿就像是引導着什麼一般,它們低落在傻大個身上之後,傻大個體內也開始溢出黑色的粘液,那些粘液沿着他身上的銀針開始緩緩流出,不多時木板就被染成了黑色。
我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這老頭雖然說看上去有些緊張,但卻手法嫺熟,準確到位,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一分一釐的錯誤,哪怕是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比。
昨晚一切後,他深深的嘆口氣,然後把傻大個移到了另一張木板上,開始把傻大個身上的銀針一根一根的拔出來,一邊拔,一邊頭也不擡的說:“你們來了。”
雖然說那老頭沒有擡頭,臉龐也沒有笑,但不難聽出他的語氣裡面透露着一股濃烈的愛意和親切,這種語氣只有在親人之間纔會出現。
朱小麗聽到老頭的聲音,立刻笑出了花,高興的牽着我的手把我拉到那老頭的跟前說:“這就是我爺爺。”
我撓撓頭,見到這個表情一絲不苟的老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稱呼什麼好。
老頭?不合適。
叔叔?顯得太生疏。
爺爺?可我和朱小麗還沒結婚什麼的,忽然這麼喊,這老頭會不會生氣?
“愣着做什麼。”朱小麗搖晃着我的胳膊,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撒嬌的嘟着嘴說,“你倒是快叫爺爺啊。”
“呃……啊……爺爺。”我撓着後腦勺,有些生疏的叫出了這個稱呼。
誰知道我剛叫出聲,朱小麗的爺爺居然就擡起頭衝我生硬的笑了起來,看着那笑容,我總覺得他會把我給吃了。
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