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下)
“野晴小姐,請說。”
我的窘迫倒是讓龍騰心情大好,俊臉上掛着淡淡的笑了,連聲音都變得很溫和,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說,說什麼?”
我傻笑地問他。
他笑,笑得更愜意,更愉悅,我都恨不得拿膠布把他的嘴巴封住。
“談談你們公司的產品呀,你不說說你們公司產品的優勢,怎麼與其他公司搶生意?”
“我們公司的產品絕對很好。”
“不能以很好來概括,你得細細地擺例子,讓我聽聽,你們公司生產的高科技產品零件有多好,與其他公司相比,優勢在哪裡?”
我語塞。
我不知道呀。
“你們捷達公司裡生產的零件一共有多少種?”
我再次語塞,好看的:。
我不知道呀。
“一臺電腦需要用到多少配件?”
龍騰再問我,問完後他自己起身,繞出辦公桌,不知道去哪裡倒來的一杯溫開水,重新坐回椅子內,一邊看着我,一邊喝着水,問我:“不知道嗎?你們公司應該有生產電腦的配件吧?”
我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小聲地答着:“主機,顯示器。”
“咳咳咳——”
龍騰忽然咳了起來,是被溫開水嗆到了。
瞧他咳個不停的樣子,我樂了。
活該!
好不容易,龍騰停止了咳,他放下了杯子,不再喝水,就怕我嘴裡再吐出來的話會嗆死他。
“野晴,你確定你是來與我談合作,談生意的嗎?胡斌也真敢讓你來,他也不怕丟臉,他不丟臉,我還丟臉呢。”
我小聲嘀咕着:“我也知道我沒這個能耐,不會談生意,可是胡總硬是要我來呀。他倒是不丟臉,丟臉的是我。”
“你在捷達多久了?”
“反正在一年以上。”
“你竟然連自己公司裡生產什麼產品都不知道嗎?”
“我知道,是高科技產品的零件。”
龍騰抽臉。
拿着他的眼又瞪我。
我無辜至極,我答得不對嗎?
“野晴,你知道你的頭有多大嗎?”龍騰忽然問我一句。
幹嘛問我的頭呀?我擡手就『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大也不小呢。看他一眼,他的頭似乎比我的大一點,估計是腦洞開得大吧。
“你戴多大的帽?”
我搖頭,“龍總,我不戴帽。”
他笑,忽然站起來,傾過身子來,把臉湊到我的面前,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說道:“你沒聽說過嗎,多大的頭就戴多大的帽。意思是什麼,需要我解釋嗎?或者我把我的電腦借給你用用,你一下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臉上火辣辣地燒起來,我的臉不自覺地又袖了。
是被他的諷刺刺袖的。
我承認,我是沒有這個能耐,不適合來談生意,可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呀,我不來這一趟,胡斌就不死心。
他不想和我合作就算了,用得着諷刺我嗎?
這傢伙,雖然很冷漠,說話經常是沒頭沒腦的,半天嘣出一句,半天又嘣出一句的,有時候讓我很討厭與他相處,但他對我還是真心不錯,我不能因爲他的冷漠就抹黑他的好。可是此刻他卻毫不客氣地諷刺着我,一點也不怕傷了我脆弱的自尊。
一隻大手忽然落在我的頭頂上,似是愛憐地『揉』了『揉』,我生氣地揮開他的手,他輕嘆着:“這麼小的頭,要戴那麼大的帽,很難看的。”
然後,他坐回了椅子裡,看着我,說道:“你不適合談生意,你就適合混日子,難爲胡斌了,還能讓你在那裡混日子,好看的:。回去告訴胡斌,你做不來,他要是再『逼』你來,你就辭職吧。”
霍地擡頭迎視着他,我說道:“外面找工作不好找。”
“你沒有去找,怎麼知道不好找?”
我咂咂嘴,“你說得倒輕鬆,你去找工作試試。你不知道找工作有多麼的麻煩。”
龍騰身子一靠,又靠在椅背上,答着:“我只知道有能力的人,不管什麼時候去找工作,都能找到理想的工作。”
意思就是說姐沒有能力了。
我的腦瓜兒飛快地轉動着,搜刮着詞語,準備着長篇大論,想把他駁得死死的,可到最後,我只能像霜的茄子一樣,無奈地焉了下來。
於是,沉默便是最好的逃避方法。
片刻後,我拿起了文件夾,站起來歉意地向龍騰鞠了一躬,說道:“龍總,對不起,擾你了。”說完,我扭身便走。
他倒是沒有叫住我,在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叫着:“野晴。”
我頓住腳步,扭頭看向他。
“龍總不是你叫的。”
我愣住,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等到明白後,我委屈地咬住了下脣,正想應他,他的話卻搶先傳過來:“龍騰纔是你叫的。我不喜歡你叫我龍總,以後,只能叫我龍騰。”
很沒用地,我又愣住了。
這傢伙,真心難相處,心思難測!
轉身,我逃。對,是逃!
我忽然害怕與龍騰單獨相處了。
沒辦法,我智商有限。
“胡斌沒有讓你請我吃飯嗎?”
身後似是飄來他的問話,我走得更快了。
然後在關門的時候,我似是聽到了他的低嘆,也不知道他在嘆什麼。
關上門的那一刻,我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不敢停留,我趕緊走。
忽然看到我從龍騰的總裁辦公室裡走出來,有個女人很詫異,她本來在和秘書說着話的,看到我後,立即撇下了秘書,大步地走向我。瞧見她的時候,我本能地停了下來。
秘書則是帶着幾分的驚惶,趕緊追着她走,嘴裡叫着:“東方小姐,東方小姐。”
東方小姐走到我的面前停下來,她和我差不多高,如果我穿一雙高跟鞋,可能比她還要高點兒,她一頭短髮,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要不是胸前隆起來,我還以爲她是個男人呢。不過她要是男人,還不如我高,就顯得太矮了。她長得很好看,中『性』扮,散發出來的不僅僅是美麗,還有帥氣,英氣『逼』人的。
不過她的眼神很犀利,削在我身上,讓我有一種被凌遲的感覺。
或許是我的外貌對她構不成威脅吧,她的眼神漸漸地和緩了些許,但還是用着質問的口吻,問我:“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龍騰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