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崔婷的故事(上)
“叭-叭-”來來往往汽車的喇叭聲把我自深思中拉了回來,看看手裡握着的那條項鍊,記着龍騰的話,我把項鍊戴上了脖子,項鍊貴重又怕被人搶了,我乾脆把項鍊塞進衣領底下。
回到租住的公寓樓,看到崔婷在四樓的樓梯口站着,應該是清晨的事把她嚇着了,她不敢開‘門’進屋,甚至不敢上到五樓。
崔婷見到我就像見到了救星似的,緊繃着的神情微微地放鬆,快走幾步迎到我的面前,比任何時候都要親切地挽上我的手臂,說道:“野晴,你總算回來了。”
她剛好挽住我摔傷的手臂,吃痛中我連忙拿開她的手,問她:“你怎麼不進屋裡?”對話間,樓梯的感應燈亮了起來,感應燈是橘黃‘色’的,雖然亮着但光線還是不足。與她一道走上五樓,她沒有走向她的房子,緊跟着我。才站在房前感應燈便黑了,頓時四周漆黑一片,‘陰’森的感覺再度襲來。這裡白天都‘陰’‘陰’沉沉,讓人極爲不舒服,更不要說晚上了。
“野晴。”手臂一緊一痛,在黑暗中崔婷再次抓緊我的手臂,整個人都貼到我的身上來。痛哼一聲,趕緊輕甩一下她的手,甩不開,我苦笑着:“崔婷,你別這樣。”我的手臂有傷呢,經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一三地抓纏。
我倆說話的聲音讓樓梯的感應燈再度亮了起來,藉着燈光我才把房‘門’打開,崔婷動作很快,‘門’一推,她匆匆就鑽進去,嘴裡緊張地叫着:“野晴,快點開燈,黑漆漆一片,‘挺’嚇人的。”
在‘門’邊的牆上,我‘摸’到了燈的開關,開着了燈,順勢要關‘門’,忽然看到小‘女’鬼從崔婷的房子裡鑽出來,小臉上面無表情,眼神寒磣,‘陰’‘陰’地看着我。她應該知道崔婷回來了,等不到崔婷進屋,她自己出來。白天她在這裡尚能自由出沒,晚上對她更沒有任何的阻礙。
本能地,我砰一聲就把房‘門’關上。我這個動作把‘精’神高度緊繃的崔婷嚇了一跳,人隨即跳過來,再度貼掛到我的身上,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驚惶地問着:“野晴,怎麼了?是不是她又出現了?”
我點頭。
崔婷立即就往我的房裡鑽進去,想着找地方藏起來。
“崔婷,那是沒用的。”
小‘女’鬼的目標是崔婷,一直纏着崔婷,不管崔婷藏到哪裡去,她都會找到崔婷。
“叩叩叩”
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瞬間,我的神經也繃了起來。
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我與周圍的租客都沒有‘交’情,平時連崔婷都不怎麼理我,所以不會有人來敲我的‘門’。但敲‘門’聲一下接着一下響起……
崔婷比我更害怕。
我能看到小‘女’鬼,她看不到,人對未知的危險纔會更加的恐懼。
“叩叩叩”
敲‘門’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野晴你在家嗎?”房東的問話隔‘門’傳來,聽到他的聲音,我倆同時鬆了一口氣,崔婷幾近癱軟。
“野晴你在家嗎?”房東還在問着。
“在呢。”
我一邊應着一邊打開了房‘門’,先是瞄向房東的身後,確定小‘女’鬼沒有跟着房東,才放下心來。房東是個中年男人,男人的陽氣重,小‘女’鬼可能有所忌憚。
“野晴,你這個月的房租還沒有‘交’呢。”房東沒有進屋,只站在‘門’口,“你現在可以‘交’嗎?”
我點頭,問過房東這個月的房租水電費一共是多少錢,然後付了房租水電費,送走了房東後,正想關‘門’,小‘女’鬼赫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陰’着一張小臉,‘陰’森森地一字一句地說道:“叫——她——回——家。”
這麼‘陰’森的話聽在耳裡,讓人‘毛’骨悚然,要不是習慣了,我會被嚇暈。“小朋友,我瞧着你並不是真心想害崔婷,‘陰’陽有別,你別再纏着她,對她不好。”
“不用你多管閒事!”小‘女’鬼對我相當的不客氣,小身子從我的面前飄過,徑直進屋。崔婷看不見她,但能從我的反應及“自言自語”中確定小‘女’鬼再現,並且進了我的房子裡。
她的臉‘色’瞬間又變得煞白起來,求助地望向我,想知道小‘女’鬼在什麼地方。我指指她的後背,她難道沒有感覺到背後一陣‘陰’涼嗎?小‘女’鬼整個人趴在她的後背,那張與她相似的小臉湊到她的面前,磨蹭着她的臉呢。如果小‘女’鬼不是鬼,這副畫面多麼的溫馨,一大一小兩個‘女’的就像一對母‘女’,‘女’兒在向母親撒嬌……
崔婷扭頭什麼都看不到,就是覺得背後有點‘陰’涼,臉上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磨蹭着,可她擡手‘摸’臉,又‘摸’不到什麼東西。
“野晴?”崔婷求助地再叫了我一聲。
不想嚇壞她,我笑了笑,提議着:“咱們出去吃飯吧。”
崔婷求之不得。
在崔婷往外走的時候,小‘女’鬼還是趴在她的後背,雙手緊摟着崔婷的脖子。
“野晴,你怎麼了?走路一拐一拐的。”崔婷扭頭看到我跟着她走,才留意到我走路的姿勢不對。
我搖頭,沒有告訴她撞車的事。
想到撞車一事,我記起了龍騰送我的那尊金身小佛像,立即從衣領下拉出了那條被我戴在脖子上的項鍊,本想試試那尊小佛像有沒有用的,沒想到項鍊才拉出來,小佛像立即金光四‘射’,我只聽到小‘女’鬼痛苦的一聲:“啊!”再看向崔婷的背後,小‘女’鬼的影子不復見。
這尊小佛像還‘挺’有用的!
我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以後也不用怕小‘女’鬼了。
“誰在叫?”
崔婷也聽到了小‘女’鬼的痛叫聲,本能地轉身問道。
迅速地把項鍊藏回衣領底下,擡頭望望六樓的方向,我答着:“應該是六樓的孩子在叫,六樓的租客有兩個孩子,經常哭鬧的。”
崔婷半信半疑,她警惕地扶着走路一拐一拐的我下樓梯。
走出了公寓樓,崔婷纔敢問我:“野晴,那個小‘女’鬼剛纔出現了?現在走了嗎?”
“走了。”望一眼崔婷,我試探地問着:“崔婷,你是不是知道她是誰?”
崔婷臉‘色’又一變,卻不答話。
“崔婷,解鈴還須繫鈴人,她纏着你肯定有原因,如果不解決,她就會一直纏着你不放,你不僅會衰運連連,身體也會受損。”‘陰’陽相處,不病纔怪。
“你能幫我嗎?”
我搖頭。
我能看到鬼,但我不會收鬼。
“你認識高人嗎?”
想到了龍騰,我點頭,就是不知道有着另一重尊貴身份的龍騰願不願意幫這個忙,要的價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