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死死的盯着‘洞’口,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從樹頂上下來偷襲。
鄧龍長吸一口氣,‘摸’到那黑衣人身後,左手緊緊的‘蒙’在黑衣人的口鼻上,匕首殘忍的劃過那黑衣人的脖子,由於鄧龍高度緊張,經驗的不足,這一刀劃的極重,那人的咽喉管被完全割斷,鮮血如同噴泉一樣,猛烈的噴了出來,滾熱的鮮血噴在高飛的手上。
那黑衣人只感覺脖子一陣巨痛,由於口鼻被鄧龍死死的‘蒙’住,喉管被割裂,咕隆了幾聲,卻是發不出聲音,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鮮血從自己的喉管噴出,輕微掙扎了幾下之後,不再動彈。
鄧龍卻是不敢放手,由於是第一次殺人,高飛看着黑衣人不停的收縮着,左手死死的把那黑衣人的頭扣在懷裡,直至那黑衣人完全不再動彈,鄧龍才小心的放開黑衣人,血腥味讓鄧龍頭皮發麻,渾身冒着冷汗,臉‘色’極度的蒼白。
“老四,我看他們是不敢進來了。”一個黑衣人從樹枝中探出頭說道。
當那黑衣人看到滿身鮮血、眼睛睜得大大的的鄧龍,,那人立即反應過來,拉起弓箭朝正在喘息的鄧龍就要‘射’來。
鄧龍還陷在殺人的極度緊張中,全身顫抖,‘腿’腳發軟,扶着一根樹枝劇烈的喘息着,當看到黑衣人烏黑的鮮血噴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霎那,鄧龍從沒想到,自己居然殺人了,而且還是一刀致命!
當面對殭屍的時候,他可以不顧生死的以命相搏,但是當自己殘忍的割破黑衣人的喉嚨的時候,鄧龍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殘忍,那黑衣人臨死前恐懼的眼神深深刺進了鄧龍內心深處,讓鄧龍苦不堪言。
當另一個黑衣人探出身子將那弓拉滿就要朝高飛‘射’來的時候,鄧龍睜大了眼睛,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鄧龍完全被這一箭的氣機鎖死無法動彈,內心的恐懼與痛苦完全榨乾了鄧龍的力氣,鄧龍甚至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其實以鄧龍的身手完全可以躲避,可是他的靈魂和力量全部被內心的惶恐佔據,甚至連反抗的意念都提不起來。這裡潑墨較多,因爲這對鄧龍一生的影響都非常大
就在鄧龍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的時候,一聲槍響,‘噗通’一聲,那黑衣人已從樹枝上掉到了地上,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不再動彈。
“鄧龍,你想死了?”李康愷從那人身後探出身子怒罵道,剛剛要不是自己及時開槍,鄧龍此刻肯定是死屍一具。
剩下的三個黑衣人紛紛大喊起來與攻堅隊的人戰到了一起,李康愷躍到鄧龍身邊,看着臉‘色’慘白的鄧龍緊張的道:“鄧龍,你搞什麼鬼,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如果我晚點,你就小命不保。”
鄧龍目光呆滯的喃了喃嘴含糊不清的盯着身邊的那具死屍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李康愷頓時明白了過來,一把拉起鄧龍,在鄧龍臉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憤怒的道:“你看看,底下的那些大兵,難道他們該死嗎?你殺的只不過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魔,是趕屍人的幫兇。”
鄧龍被李康愷這麼狠狠的一巴掌打的稍微恢復了點神智,顫抖着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是,是,他們該殺!他們該殺!我沒有錯。”
看着痛苦不堪的鄧龍,李康愷眼眶一紅,他能明白鄧龍的心情,自己當年殺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毒販,可是當看到毒販那死不瞑目的眼神,李康愷也曾深深自責過,也曾痛苦不堪,好長一段時間都無法走出殺人的‘陰’影。
李康愷用力的抱住鄧龍哽咽道:“鄧龍,我的好兄弟,我們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我們殺的都是壞人。”
李康愷放開鄧龍抓住鄧龍的肩膀,看着鄧龍那茫然的眼神苦澀的道:“鄧龍,這種人不死就會有更多的無辜的人死在他們手上,我的好兄弟,你沒有錯,沒有錯。”
鄧龍茫然的眼睛終於眨了眨,看着李康愷紅潤的眼眶,“真的沒有錯?真的沒有錯!”
“嗯,我的好兄弟,你忘記了趕屍人的殘忍了嗎?你不是說要將趕屍人碎屍萬段嗎?”李康愷搖了搖鄧龍的肩膀高聲喊道。
“對,趕屍人!鄉親們……”鄧龍的眼神漸漸的恢復過來,他想起了,那無數的鄉親們的屍體,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李康愷從鄧龍懷裡‘摸’出一把‘地霜丸’一股腦的塞進鄧龍的嘴裡,‘地霜丸’不愧是提神的良‘藥’,鄧龍被‘地霜丸’的‘藥’力一刺‘激’,頓時清醒的多了。
鄧龍雙手在臉上重重的抹了一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眼神恢復了清澈堅定,對李康愷點了點頭道:“走!”
看着鄧龍臉上那被自己一巴掌打的淤青的印痕,鄧龍醒了,鄧龍醒了!李康愷心裡十分的欣喜,他知道鄧龍暫時走出了心裡的‘陰’影。
通道里的戰爭很快就結束了,那剩下的三個人被五名攻堅隊員全部消滅了,在確定通道里面再沒有潛伏的敵人,外面的騎兵營終於全部開進了通道。
通道的這一邊卻是另外一片天空,空氣清新,環境十分的清幽,沒有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只有湖泊、小綠樹。
雖然外面是北風怒號,這裡卻‘春’意盎然,各式各樣的鮮‘花’開得極其鮮‘豔’,不時還有飛鳥在樹枝間跳躍清脆的啼叫着。
與外面的恐怖森林比起來,這裡猶如人間天堂,李康愷甚至在一瞬間想到了東晉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一排排的石屋,顯示了這裡曾經在某個時期十分的興旺發達。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任何都想不到,在這戰火紛爭的年代,還有這麼一處人間仙境,那湖泊的綠水清澈見底,湖上嬉戲的野鴨見到一大羣陌生人類到來,絲毫沒有驚懼,仍然彼此嬉戲着,整個一切都是那麼的生機盎然。
“你們來了!”一個冷冷乾澀的聲音把衆人從眼前的美景中驚醒過來。
一身黑‘色’道袍的趕屍人披散着頭髮從一間石屋緩緩走了出來,後面跟了一個渾身被黑絲斗篷完全籠罩的黑衣人,那人身上散發着冷冷的冰寒,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整個森林似乎也因爲那黑衣人冷了起來,樹上的鳥兒和湖泊的野鴨驚飛的拍打着翅膀到處‘亂’飛。
“哼!邢無極,你的末日到了?識相的把煙土‘交’出來。”陳天河指着趕屍人怒罵道。
“哼,煙土?恐怕是被你吞了吧?你以爲一把火就能掩飾你的‘陰’謀!”趕屍人冷冷的看着陳天河道,那是種毫無感情的眼神,好像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眼神極其的空‘洞’冰冷,陳天河被他這麼看了一眼,不禁打了個寒顫。
“姓邢的,你殺害老子幾十個弟兄,我豈能饒你!”牛營長從腰間拔出腰刀架在趕屍人的脖子上怒道。
“哼!就怕你們沒這個本事。”趕屍人說完,右手一拂,將牛營長的刀架開,同時飛身後退,向那帶着斗篷的黑衣人背後閃去。
牛營長快步向前向那趕屍人砍去,那戴斗篷的黑衣人,飛快的擋在趕屍人面前,只是輕輕一擋,牛營長的腰刀,如同遭到了重擊,哐的一聲,斷裂成兩半,牛營長整個人也因爲反震之力拋飛了起來,在空中翻滾了幾下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
“是‘毛’僵!”鄧龍驚訝的叫了出來。
“哼,你小子倒還是識相!”趕屍人冷冷的盯了鄧龍一眼道。
那殭屍在一擊磕飛牛營長之後也不攻擊衆人,只是擋在趕屍人的前面口中發出老貓似的咆哮,渾身散發着濃烈的殺意。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要知道牛營長的氣力,不下於‘大力神’邱剛,在未變成‘毛’僵之前,邱剛全力一擊還能劈飛它,變成‘毛’僵之後,以牛營長的氣力,反而輕易被擊飛,可見這殭屍煉化成‘毛’僵之後實力大增。
牛營長被手下扶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憤怒的道:“給老子放槍!”
趕屍人冷哼一聲,朝石屋閃去,那殭屍退到石屋前,口中咆哮着,兇狠無比。
騎兵營的大兵們,端起槍整齊的朝殭屍打了過去,所有的子彈打在殭屍身上如同打在鋼板上‘砰砰’作響,火光四‘射’,極其耀眼。
一輪槍彈過後,那殭屍身上的黑紗已經是破爛不堪,不過殭屍似乎一點傷都沒有,依然巋然不動,嘴裡不停的咆哮着。
讓鄧龍驚訝的是殭屍原本紫藍的身體在變成‘毛’僵之後,竟然全身呈一種灰白的鐵‘色’,那原本乾枯的頭顱竟然長出了雜‘亂’的黑髮,指甲也開始髮捲,隨着殭屍咆哮一發一卷,看起來恐怖之極。
上次在陳府,這殭屍還對槍彈十分的畏懼,不過從現在來看,子彈對它如同撓癢一般,根本毫無威脅。
李康愷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他孃的,這就是‘毛’僵的威力,這他孃的也太恐怖了。”
鄧龍與所有人一樣,睜大了眼睛,這‘毛’僵也太恐怖了,比起陳爺爺說的似乎更恐怖,這簡直是無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