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暴風雨洗禮過後的天空異常的明亮澄淨,蔚藍無垠。朝陽如血,萬道金光盡灑寬闊無邊的翠綠林海之上,蔚爲壯麗……
遮天蔽日的茂密森林之中,此刻卻煙霧瀰漫依舊謐靜昏沉。只有微弱的點碎黃光,倔強的從茂密樹葉遮蔽之下透射而下,零星點綴在沾滿露水的碧綠葉尖,蓓蕾花心。
兩個雪白身體的主人卻絲毫無視周圍環境的變化,依舊緊緊的抱在一塊,沉睡在牀單和李夢祺的衣服組成的特殊的牀之上。
李夢祺酥肩之上的大樹葉尖掛着的那一滴露珠在清風之中搖晃不定,終於在一陣輕晃中堅持不住滴落在李夢祺的裸背之上。
李夢祺嬌媚的一聲嚶嚀後幽幽的醒轉過來,舒展秀眉之下深閉的眼睛輕睜開來,迷迷糊糊之間還以爲自己睡在自己的香窩。或許不知道自己爲何十分不雅的趴着睡覺,秀挺可愛的小瓊鼻微微一皺,接着就要翻轉身來。
然而,纖臂微微曲張的她瞬間怔住了,越發清醒的她猛然驚覺下身一股脹痛傳來,毀了她貞潔的罪惡還深深的留戀在她體內,她甚至能感受到它的熱度。
“啊……”的一聲清脆之中帶着深深恐懼絕望的聲音驀地穿透了整個茂密的森林,昨晚已經被深深的驚嚇了一番的鳥羣又被驚起,很是不滿的嘰嘰喳喳亂叫個不停,揉碎了一片森林的寧靜。
李夢祺彈簧般的立馬跳起身,胡亂的捲過一邊沒被陳醒壓着的衣服披在身上,俏立一側,顫顫發抖的和被驚動醒來的陳醒四目相對。
“我……”陳醒剛想出聲詢問,不料一句話沒說完,李夢祺已將碧綠的長劍抵在了他的頸脖之上,只見于徐風之中站立的李夢祺胸前起伏不定,身子劇烈的顫動着,在清風之中如同搖曳不定的狗尾巴草一樣,丹目之中深藏淚珠,眼眸深處盡是冷若冰譚的恨意和悲痛。
“你?”迷糊了一個晚上的陳醒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李夢祺,疑惑道。偶然之間瞥見身下的衣服上面鮮紅若血猶如嬌豔盛開的紅玫瑰一般的斑駁血跡,心中一跳,驚惶的向李夢祺偷偷望去。
後者見陳醒眼色奇怪,也順着陳醒剛剛的目光看了過去,身軀一怔,蝸居在她眼眸深處的淚珠終於還是忍不住風箏斷線般落下。
見李夢祺如此嬌弱的神態,以前對她傲慢的芥蒂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餘下的只有對她的愧疚,他現在還不明白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明明在田恬的房間中現在卻來到了這裡,爲什麼自己和李夢祺在一起,而且……。想到這些陳醒心中疑慮橫生,不顧李夢祺架在自己脖子之上寒光幽幽的碧綠長劍,起身就要起來。
沉浸在自己內心悲傷之中的李夢祺立馬驚醒,手下意識有些慌亂的下向下壓了壓,陳醒還未感受到疼痛傳來,一條血痕已經在他的脖子上面生成。
陳醒嘆了嘆氣,停住了身體不動,他可不想在不知所以的情況之下就散失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擡頭望了望李夢祺遼遠猶如萬丈深潭的眼睛深處那個自己的身影,心下有些苦澀,“對不起!”
沉默許久,李夢祺架在陳醒脖子上的長劍一直微微顫抖着,陳醒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結果了自己,冷汗森森而下,李夢祺的腦中不斷浮現那個日思夜想的俊朗身影,還有田恬在她離開之際對她的苦苦地乞求,看着面前那個雖然毀了自己貞潔但卻無辜的男子,終於還是幽幽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