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帕斯!
驚恐回身的獸人忽然齊聲吼叫起來,因爲他們看到了那個站在三角座龍頭頂的身影。
髮辮輕搖,大牙朝天,皮膚烏亮,色如古銅。
他的名字叫薩穆拉卡·隆加,不過獸人們很少直呼他的名字,獸人們更願意稱呼他爲……劍聖!
風沙呼嘯的荒原,三角座龍呼呼噴着白氣。花容失色的絕美妖精,驚惶失措的癱軟在它背上。妖精面前兩步遠,半跪着一個男人。
一陣風吹過,男人咳着血,鮮紅的血花,沾染了聖潔的白紗。
隆加布滿老繭的手撫過刀身:“人族強者,報上你的名字,我會爲你刻碑。”
“我還沒死,碑你自己留着用去。”話未說完,手已伸出,東辰趕在隆加發覺之前,一把扯住裙子,把驚呆的小妖精摟在了懷裡。
“你最好不要動,我知道你的速度,你也知道我的。”
隆加眯着眼,兇狠的瞪着東辰胸口,那裡有一到橫斬而過的傷痕。
按常理說,不管心臟長不長在這個地方,如此大的傷口,人都應該死了。
“爲什麼?”隆加偏轉刀鋒,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動作。
“你自己猜。”惡趣味泛起,東辰纔不會傻到告訴敵人自己爲什麼沒掛。
底下的獸人被這戲劇化的場面弄蒙了。可是很快,他們又反應過來。
“放開聖女殿下,你這個爬蟲!”
“一羣傻冒。”胳膊勒緊小妖精脖子,東辰腦袋搭着她的香肩:“你說,你的族人爲什麼這麼傻?他們竟然把你的身份告訴了我。聖女?好像很高貴的一種稱呼。”
“不得對殿下無禮!”
看到東辰把臉湊近聖女,下面的獸人叫的更瘋了。
“放開艾微兒,我可以做主放你離去,以我薩穆拉卡·隆加的名義保證。”傷到東辰的獸人一擡手,阻止了下面獸人們的呼喊。
“放了她我就死定了。”
譏諷的聲調刺激的隆加麪皮一顫,獸人當中,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過他隆加的信譽。東辰的懷疑讓他感到了久違的憤怒。再加上先前失手,不!不能說是失手,應該說是判斷失誤。隆加看東辰的眼神越發凌厲:“那你說怎麼辦?”
“讓你的人讓開,我要帶這小妖精回車。”東辰一口白牙沾着血,語氣絲毫不容拒絕。
“叔叔別管我,殺了他。”從驚惶中回神的小妖精,總算找到了機會,一開口就想當烈士。
東辰因爲失血,不知不覺鬆開的胳膊立馬勒緊,小妖精漂亮的臉蛋頓時通紅:“你給我把嘴閉上,再開口我就勒死你。”
眼神冰冷的瞅着隆加,東辰空着的手扯掉小妖精沾滿鮮血的白紗長裙,用牙撕扯成了布條,在底下獸人的叫罵聲中,胡亂在胸前纏了兩道。他是連着小妖精一起纏的。
小妖精瘋狂掙扎,東辰想了想,胳膊鬆了一絲。
不住的嬌咳聲響起,底下安靜不久的獸人又罵了起來。
隆加瞅着東辰,一直沒找到機會出手,這讓他感覺越發難堪。想着國王陛下的叮囑,他活吃了東辰的心都有了。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先保證艾微兒的安全。
“人族強者,我可以放你回車。但是,你如何保證自己不跑?”
“跑?”東辰眼角一抽:“我們的懸浮車壞了,要不然,你以爲你們能圍住我們?”
東辰說的是大實話,絕望號要是不壞,累死這幫獸人也別想抓到他們。
隆加回頭瞅了瞅,眯着眼睛仔細打量了幾下始終守在懸浮車前的瞎眼光頭,又瞅了瞅那個一臉猥瑣,打扮古怪的垃圾。最後把目光停留在端槍半跪的金髮美人身上半晌。
“提出你的要求,人族強者,要怎麼樣纔可以放了艾微兒?”
“這小妖精叫艾微兒?剛纔你好像說過。”過多的失血讓東辰的思考變得乏力,想了好久纔開口:“我要配件修理我們的車,車一修好,我就放這個艾微兒聖女離開。”
重重的在聖女兩字上加強了語氣。
隆加聽的心裡直冒火:“我們上哪去給你弄車?你沒看到我們的裝備都很原始嗎?”
“那你手裡的刀哪來的?”
一句反問堵住隆加接下來的話,東辰纔不相信這麼一羣獸人連個車都沒有。
你還別說,東辰還真說着了。
當初獸人被人類驅逐時,還真沒裝備。勉勉強強活下來,都是靠打劫爲生。後來雖然靠着運氣,找到一個廢棄的大型基地立了國。但那地方原本是生產宇宙戰機的,剩下的大型裝備到有得是,可惜絲毫能量都沒有。
至於機車這種小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毛都沒找着一根,反而是原始的合金武器鎧甲發現了一倉庫。武器獸人們用的很好,不過鎧甲大多都給了孩子。說起來,這也是他們繁衍到今天的重要依靠。
當然,事情無絕對,這麼些年下來,他們還是有些家底的。只不過他們大多數不會用罷了。
腦袋裡把家裡那些破爛過了過,隆加咬緊牙:“條件我答應你,但是你要跟我們一起去。我可不知道你說的零件是什麼?”
“跟你去?”想着羊入虎口的事,東辰皺着眉:“我需要和我的夥同商量一下,你們先退開。”
虎着張臉,隆加深深瞅了眼東辰:“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諾言。否則,即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你。”
劍交左手,右手鋒利的指甲從額頭中間開始,一路飄血的劃到下巴,整張臉差點沒分成兩半的隆加,扭頭跳下座龍腦袋,招呼着獸人讓開了地方。
東辰心裡冒着寒氣,雖然不知道剛纔那是什麼意思,但他明白,自己把這個恐怖的傢伙得罪慘了。
“你死定了,骯髒卑賤的爬蟲。隆加叔叔行了破面禮,他一定會用你的鮮血來洗刷他的恥辱。”
“你給我閉嘴。”本來好心的鬆開胳膊,想讓小妖精喘口氣,結果被好頓嗆的東辰憤怒的再次勒緊手臂。
他算知道了,這小妖精就是一掘驢,不光脾氣臭,嘴巴更臭。
懸浮車緩緩駛來,東辰呼吸着鼻間的香甜,眼前一片模糊:“你們到是快一點,再晚,我就要掛了。”